見柳秀遲疑模樣。


    阮芝蘭輕笑著點頭:“擇日不如撞日,世子有事盡管吩咐,下官能出力的自然出力。”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自從眼前這個雍王世子入京,天安城周遭就接連出現邪修,根由必定是出在對方身上。


    阮芝蘭覺得自己想要破獲此案,在鎮邪司裏立下大功,要早日升遷,還得將希望直接落在這個根源上。


    見對方這般說。


    柳秀大為滿意的點點頭,目光如炬的盯著對方,好生的觀察了一番。


    一襲鎮邪司憲章服,包裹不住的豐盈身段。


    臉上不施粉黛,眉清目秀,不同於楚女的內斂溫潤,也不似安樂郡主那副攻氣十足的長腿禦姐風。


    眼前這位鎮邪司的小萌新,並不貴氣雍容,舉止之間也無典雅。


    但卻有別樣的小巧。


    樸素之中,又有著一絲頑強和靈動。


    別有一番風味。


    阮芝蘭見柳秀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知究竟是何用意,卻覺得那眼神,自己從未見過,悄悄的低下頭。


    恰是這時。


    柳秀卻是開了口:“想必,阮大人也知道,當初本世子入京之日,在城外遭遇了邪修刺殺吧。”


    這件事情是瞞不住的。


    尤其是對於身在鎮邪司當差的阮芝蘭來說。


    阮芝蘭點點頭,見柳秀竟然主動說起這件事情來,當真是頗為意外和欣喜。


    多點!


    再多點!


    多說一點,自己就能掌握更多的有用訊息!


    阮芝蘭目露期待:“世子遇刺一事,是我鎮邪司的過失,京畿之地出現邪修,膽敢刺殺當朝藩王子嗣,鎮邪司必定會給世子一個交代。”


    腦子裏全想著一把梭哈,然後升職加薪的阮芝蘭,並沒有考慮到,朝廷在這件事情上究竟是個怎樣的態度。


    柳秀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般熱衷,不由覺得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他當即說道:“我以為,邪修既然敢行刺一次,便能行刺兩次,乃是後患無窮!這一點,想必當日在這遇到上,阮大人也是見過了的。”


    這裏說的是七王之子入京麵聖,遇到上發生的邪修作亂案。


    阮芝蘭仍是點頭:“下官清楚,隻是如今司中已經派出了人手,準備厘清地方。”


    那是鎮邪司為了自己的體麵!


    柳秀心裏嘀咕了一聲,笑著說道:“此事卻是累犯了司中。隻是,敵暗我明,不可不防。可阮大人也知曉,我此番入京……麾下不過一兩個趕馬的夥夫而已……”


    柳忠和柳衝不由挪動目光。


    ???


    阮芝蘭仍是點著頭,隻是還在等著柳秀將真意說出。


    柳秀也不拖延,直接道:“在這天安城中,我是最信得過阮大人的,不知我這小命一條,能否交托給阮大人?”


    他是要自己給他當保鏢?


    阮芝蘭品出了這番話的深意。


    隻是……


    阮芝蘭有些犯難:“鎮邪司另立於朝廷之外,其中自有……”


    她想說,自己不過是個司中萌新,哪裏能擅自做主自己要做什麽事情。


    隻是,柳秀卻是插嘴,奪過話來。


    “是我孟浪了,阮大人在司中必定也是公務繁忙。若是此番不成,我想請阮大人能時常將司中有關邪修之事,告知一二。”


    先給一個不能答應的請求,再退後一步,提出真正的需求。


    柳秀說完之後,盯著阮芝蘭審視了一會兒。


    見對方已經開始猶豫起來。


    柳秀便幽幽說道:“西北那等地方,阮大人也是知曉的,二十萬西北軍,常年與西域諸國及邪修交戰……”


    “這兩方交戰,自然是有損傷,我西北一年裏,總是要砍掉幾顆邪修腦袋的。”


    “放在西北隻能當做軍功衝抵,若是……”


    “好!下官答應世子!”阮芝蘭終於是從猶豫之中下定決心,當即開口應下了柳秀的請求。


    想想啊,西北二十萬大軍,一年裏能隻砍下幾顆邪修的腦袋?


    不!那不是腦袋。


    那可都是一樁樁的功勞啊!


    一心升職加薪,早日擺脫幫人找孫子、抓貓的阮芝蘭,兩眼冒著金星,一陣目眩。


    雍王世子的意思,她聽出來了。


    對方這是想要將西北砍下的邪修腦袋,送給自己去換得功勞。


    雖然,人不是自己殺的,但自己也沒有做什麽違背良心的事情。


    百利而無一害,兩全其美。


    阮芝蘭覺得自己沒有道理拒絕。


    柳秀更是一拍手:“好!阮大人爽快!”


    阮芝蘭還沉浸在鎮邪司中一步步向上爬的幻想之中。


    柳秀已經再次開口:“我還是那句話,雍王府的大門,一直會為阮大人打開。”


    阮芝蘭愣了一下,終於是從幻想自己有朝一日成為鎮邪司司正中清醒過來。


    方才想起,自己還有正事未曾提及。


    當即開口詢問:“不知世子當日入京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柳秀這時候自然是知無不言,隻不過是在細枝末節,避重就輕。


    將當日的遭遇說明之後。


    柳秀輕歎一聲:“那邪修項元中,還請阮大人多多調查一番,看看此人是否還另有同黨,或是背後誰在主使。


    我不過一條小命而已,可若是在這天安城中,另有邪修藏匿,陛下的安危……才是我等身為臣子,最該憂慮的啊!”


    他表現的很忠臣,一心為主。


    阮芝蘭則是點頭,將那邪修項元中的名字記下,想著迴頭到了司中,就好好的查閱一番。


    柳秀見阮芝蘭漸漸上心,再看天色已然不早,便開口道:“阮大人定然還有公務,不便打擾,若是得空,雍王府的茶水還算可口。”


    他似乎也不像傳聞中那樣……


    想到這些天裏,天安城中對於眼前這位雍王世子的風評,阮芝蘭覺得有些不大真實。


    難怪老話常說,百姓愚昧。


    自己看眼前這位雍王世子,怎得就覺得很是不錯的一個人呢。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馬車,明顯柳秀是真的有事,抱著雙拳,彎腰躬身,淺笑開口:“下官記下了,此處不敢叨擾世子,世子請。”


    柳秀伸手,拍在阮芝蘭那盈盈一掌之間的肩膀上。


    “日後,阮大人與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交流。”


    “我很喜歡阮大人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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