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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焦急地站在永安大戲院的門口,不停地看著腕上的手表,站在她身旁的小田夫人好心地安慰她:“沒關係的楚小姐,離開場還有一段時間呢,再等等,也許金先生有要緊事耽擱了,不會出什麽事的。”


    楚雲迴眸一笑,接著又皺緊眉頭說:“說好了七點鍾在戲院門口見,都這會兒了,連個人影兒都沒見著,他可從來沒遲到過,今兒這是怎麽了?真氣死人了!”


    “喲,這還沒結婚呢,就管這麽嚴?你呀,都是讓男人給寵壞了,要是讓你碰上我們家那位,那你早就氣死好幾迴了。”


    “瞧你說的,好像受了多少委屈似的,誰不知道小田先生最會疼媳婦兒,對你言聽計從的。”


    小田夫人樂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楚雲又看了一眼手表,戲馬上就要開場了。她隱藏起內心的不安,裝作生氣的樣子說:“算了,不等他了。咱們進去吧,戲馬上就開場了。”


    “也好,他一個大活人,來了還能找不到咱們。今天這戲可是馬連良的《借東風》,不看你肯定後悔。”小田夫人總算鬆了口氣,拽著楚雲進了戲院大門。


    這個晚上,楚雲基本上不知道台子上都唱了些什麽,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十分清楚,歐陽複如果不是遇上特殊情況,是絕不會失約的。會遇到什麽情況呢?各種各樣的猜測和聯想一股腦地湧上來,使楚雲如坐針氈。她強迫自己若無其事地坐在那兒,機械地隨著眾人鼓掌、叫好。距離散場的時間越來越近,楚雲心裏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一定是出什麽事了。”這個念頭像惡夢一樣糾纏著她。


    終於熬到了散場,楚雲陪著小田夫人走出戲院大門,伸手叫來兩輛人力車,先請客人上車。小田夫人也沒有謙讓,抬腿上車坐下,又扭過頭來對楚雲說:“好妹妹,聽我一句勸,別太在意了。男人嘛,就這樣兒,不能拴得太緊,緊過了頭,手裏的線就該崩斷了,該裝糊塗的時候就得裝糊塗。這金先生可是百年不遇的金龜婿,真要是把他嚇跑了,可別怪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提醒你。”


    “知道了,知道了,多謝夫人提醒!我這迴呀保證把他哄得跟吃了蜜似的。”楚雲強裝笑臉應付著。


    小田夫人用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呀,真是精過頭了,走吧。”轉身衝車夫揮了揮手。


    楚雲心緒不寧地看著小田夫人的車漸漸走遠,眼神不由自主地在熙攘的人群中搜尋。


    “小姐,咱還走不走啊?”眼看著戲院門前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人力車夫有點兒著急了,忍不住開口問道。


    楚雲這才收迴目光,抬腿上了車:“走吧。”


    “得嘞。”車夫得了令,邁開大步,撒開了跑起來。


    天氣已經不像下午那麽熱了,空氣中有一絲涼涼的濕意,像是剛剛下過一場雨。可楚雲此時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天氣的變化,她坐在車上,心裏翻江倒海像開了鍋,卻什麽辦法也沒有。夜深了,馬上就要宵禁,她現在不可能再去找他,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他,隻能等明天他來找她了,如果明天歐陽複還不出現,那就一定是出事了。


    “會出什麽事呢?”楚雲心裏不禁有些茫然。如果說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神祉的話,那歐陽複在楚雲心裏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從他們相識到今天,歐陽複從來都是戰無不勝的,看到他就會覺得心安,他就是化險為夷的保障。即使這次任務兇險異常,楚雲仍然對他有信心,她雖然在全力以赴地配合他,為他做著她能做到的一切準備,但她內心深處從沒有懷疑憑他的能力安全脫險的可能。


    “他真的會出事嗎?”


    楚雲心亂如麻,迴京後第一次感到方寸大亂,以至於人力車什麽時候停了她都不知道。


    “小姐,西菀胡同到了,您說的地兒是這兒吧?”


    車夫不解地望著呆坐在車上的楚雲,心說:“是我聽錯了?應該沒錯呀,她說的是西菀胡同啊。”


    楚雲猛地警醒過來,心裏砰砰直跳:我怎麽能這麽慌亂,事情還沒弄清楚,怎麽能自己先亂了方寸。”


    她下了車,把車錢付給車夫,轉身看著肖府的大門,鎮定了一下情緒,邁步剛想上台階,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楚雲。”


    楚雲愣住了,像被電流擊中似的,渾身一陣戰栗。這聲音……,這聲音……,她站著沒動,一刹那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楚雲。”


    她猛地轉過頭,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棵大槐樹旁,隱隱約約有個身影。縱然比現在更暗的光線楚雲也不會認錯,那個身影是歐陽複,真真切切是歐陽複。


    她撲了過去,一晚上的焦慮擔擾使她忘記了衿持,忘記了一直以來在他麵前強烈的自尊,她撲到他身上,緊緊地抱住了他,失而複得地狂喜流遍全身。


    歐陽複被楚雲猛地一撲,腳下一晃,趕緊靠樹幹撐住身體,一聲悶哼從嘴角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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