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你和芸兒上床塌睡吧,我去堂屋。”男子起身還不等我迴答就往外走去。


    “誒誒誒,你可別悄悄跑了啊。”芸兒喊到。


    “姑娘放心。秉淵還需在此養傷,一時半會跑不了的。再說了,兩位姑娘救命之恩,在下還未報答。”男子頭也不迴道。


    “秉淵……真好聽的名字。”芸兒小聲嘀咕,露出嬌羞的笑容。


    看來花癡的芸兒已經被這個秉淵迷住了。


    第二天。


    又是一日好風光。我伸著懶腰走到院子裏,隻見一隻色澤亮麗,體態輕盈的淡藍色鳥兒飛向石桌上。石桌旁坐著的正是秉淵。


    “好漂亮的鳥兒,比鳥一定不凡。”我走向他。


    “此乃三青鳥,照國神鳥。它在我身邊已多年,它叫鷺兒,可通人性了。”他低頭看著鳥兒說道。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三青鳥,我曾在《山海經》裏看過,傳說在蓬萊仙山,因蓬萊無路隻得靠青鳥傳信。沒想今日有幸可親眼目睹,恍如夢中。


    接下來的日子,時常能在院子裏看見這隻青鳥。它不與我們親近,隻與這秉淵公子親近,有時像在和他說些什麽,也許果真是傳信之鳥。


    他的傷勢在慢慢恢複,我們還是往常一樣生活,他話不多,從不打攪我們。家裏多了一個男人,好像也絲毫不影響什麽。早晨,他總是靜靜的坐在玉蘭樹下等那隻青鳥。有時他會在廚房靜靜看著我煎藥,就好像監督我怕我給他下什麽毒一樣。我忍不住打趣,他隻說他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走進廚房。果真是什麽富貴公子,真是命好。有時他也會在堂屋拿起我的書看起來,芸兒則在旁邊悄悄望著他發呆。


    他的話不多,這幾天從他口中唯一能得知的就是。他的妹妹自從相公逝去以後,得一怪病,日漸消瘦,虛弱無比。找了照國好多大夫,有的說不出什麽病,有的說她中了什麽毒,反正不治之症。聽聞南國醫術聞名天下,更有神秘蠱術,所以和二弟前來尋醫問藥,沒想被人跟蹤,這才在離家寨周圍遇害。


    他妹妹這不就是相思病嘛,又名精神感官歇斯底裏毛細穿梭杆菌吐魯西斯症候群。一不小心與我專業對口,他說的時候我雖麵露焦急之意,心裏卻洋洋得意,待他傷好,也許我能幫一幫他。


    這天,屋外傳來陣陣馬蹄。我與芸兒聞聲跑出來,又是這隻青鳥。遠處,一隊人馬似是往我們這趕來。我想起了那日市集見到的那個騎馬少年,會不會是他,我竟有一絲期待。


    隻見秉淵不慌不忙的從堂屋走出來道:“我四弟來了。”


    人馬駛到院子便停了下來。不是他。領隊的男子身著一身紫衣長袍,頭上戴著束發紫金冠,貴氣十足。他長得俊美絕倫,有棱有角,五官如雕刻一般。最讓人過目難忘的是他那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深情,仿佛多看一眼就會沉淪。此時,他正從馬上下來,那雙桃花眼雖盯著芸兒看,卻走向他的二哥。


    “二哥,還好你無恙。”他笑眯眯的收迴了對芸兒的目光。


    “那日遇害,多虧這兩位姑娘相救。這些天,就暫且在這養傷,便讓鷺兒給你傳信。”秉淵迴答道。


    “來人。”男子手一揮,便有手下呈上來一個小箱子。一打開,差點閃瞎我的狗眼,沒錯全是銀子。果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我這財運真不錯,我暗自竊喜。


    “公子不必了。我離家寨行醫救人性命,從未收過他人一分一毫。心意領了,銀子還請公子收迴。”離芸兒走上前來。


    “哈哈哈。銀子不要,難不成讓本公子以身相許如何?”紫衣男子笑道。


    離芸兒一瞬間臉漲的通紅,不知所措的低下頭完全不同剛才那副驕傲的模樣。


    “家妹還小。你這公子莫要調戲!”我大聲道。


    “四弟,不許胡鬧!你們舟車勞頓,我們先在附近找個客棧住下再說。”秉淵一臉嚴肅道。


    於是我和芸兒帶著他們到了市集上最好的客棧,他們就此住下,還請我們吃了好酒好肉。


    來這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有酒喝,我不免喝多了一些。酒過三巡,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開始胡言亂語,至於說了些什麽我記不清了,估計他們也沒認真聽。


    見我喝的如此模樣,今日怕是迴不去了。隻得隨他們一起在客棧住了下來。由於也沒有多的房間,秉淵便將他的房間讓給我與芸兒,找他四弟同住去了。


    秉淵和四弟房間內。


    “二哥,這兩個丫頭可真有意思!”四弟玩味的笑道。


    “那思零雖長得不比離芸兒出眾,確也挺有意思的。”秉淵拿著書淡淡道。


    “那個鬼丫頭精靈的很,可和二哥你一樣不好糊弄。倒是離芸兒涉世未深,貌若天仙,年紀小小精通醫術,這才算是奇女子也。”四弟說道。


    兩兄弟相視一笑。


    這晚,趁著醉意,我睡得好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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