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怎麽可能……”克羅雯的臉一下刷得通紅,作為閨蜜自己和她之間沒有秘密,自己的一切可以說對方都了如指掌,剛剛第一眼看見福達梅斯是他那特殊的氣質也深深地吸引了自己,而且比起旁人她更是有種異樣的感覺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種莫名的難以言喻的滄桑和悲涼感。那呆滯的目光所流露出的情感自然也逃不過閨蜜的眼睛,而她本人聽到這個情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如此優秀特殊的成熟男子卻沒有家室讓人太感到意外了。


    “啊!”就當克羅雯想把自己的疑惑說出口的時候閨蜜卻傳來一聲尖叫,一束細小的尖光從福達梅斯伸出的手指中射出直接擊中了她的額頭。


    “我說過了,注意下課堂紀律。”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原本還在講台上的福達梅斯一下便出現在了兩人的課桌旁。用一種嚴峻的目光由上而下審視著兩人冷冷地丟下了這句話,或許是閨蜜的舉動太大了,或許是克羅雯的反應太過顯眼,又或者隻是福達梅斯隻是隨意選擇了自己手指直線上的嬉鬧者,總之在這一刻兩人特別是克羅雯的閨蜜成為了福達梅斯現在首當其衝的警告對象。


    課堂刹時間安靜了下了,特別是先前吵嚷著的學生們現在連氣都不敢喘一口,僅僅是這麽一下就完全震懾住了他們,這個老師的速度和精準度是這些鄉野村間的他們無法想象不敢相信的事情。現在教室中有的隻是窗外樹葉被風卷起飄零的聲音。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這三個人身上。


    “對……對不起。老……老師。”此時閨蜜目光呆滯著渾身微微顫抖內心充滿了愧疚,在被那束擊中後一種莫名的負罪感覺流動著傳遍了全身的每個角落,自己小時候惡作劇般的虐殺小蟲子……拆毀得別人的農具……往水井裏丟泥土……甚至還有自己對克羅雯的嫉妒心裏默默的詛咒等等。從小到大自己所有或大或小惡意的一幕幕在腦海裏不斷往複循環著。而福達梅斯直視自己的目光仿佛神明般審視著這些罪惡。自己甚至有種忍不住離開座位跪下懺悔的衝動。


    “老師,對不起,請原諒她吧……”克羅雯那柔美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慮從旁邊響起,她也完全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情況,雖然知道是自己的閨蜜犯錯在先但是她現在的樣子和這個名為福達梅斯老師的態度很讓自己擔憂。她鼓起勇氣為自己的閨蜜向著福達梅斯訴求著。


    福達梅斯聽到這個請求後隻是側目斜視了一眼,二十二名新生的資料他早就了然於心他知道克羅雯是一個貴族小姐,在他的認知裏這類人總是充滿著高傲自負冷漠地看待其他身份卑微的人,但是現在這個請求和那聲溫柔的語調卻讓自己有些意外。雙目對視的一刹那兩人各自湧入一股奇妙的感覺。克羅雯眼中福達梅斯先前的滄桑悲涼感更重,好似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黑暗籠罩著他的全身,壓榨著蹂躪著他的命運。


    而福達梅斯眼中眼前的這個女孩仿佛散發著淡淡的溫暖柔和的微光令自己怦然悸動。這是怎麽了?為何自己本該封閉的內心會出現這麽一絲裂痕?難道她就是自己的“命星”?自己唯一的救贖?這樣的想法剛剛有所萌發思緒中一晃而過的卻是那個再也無法觸及的“孩子”那溫柔的笑容和歌聲,她和眼前的女孩……兩者身影逐漸重疊。不安的焦慮感也逐漸湧上心頭福達梅斯否定了自己最初的衝動。不行,不能單憑這個感覺就下定論。若結果有半點差池這個女孩的命運會如同那個“孩子”般被徹底摧殘毀滅的,那時自己的罪孽就又多了一分,還是多做觀察在做決定吧……


    目光交匯後兩人這種奇妙唿應感對於他們而言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定格經曆了千百年一般,但是對於外人而言隻是誰都沒有洞察的一瞬間,在他們看來福達梅斯隻是看了眼克羅雯便一點停頓都沒有的又將頭扭了迴去,隨後仿佛達到了自己威懾不安學生的目的同意了克羅雯的請求邊迴到自己的講台邊說道:“行吧,但是隻有這一次,往後再有誰無視課堂紀律我會代替神會給予適當的懲罰的。接下來我開始講課。”


    隨後福達梅斯便開始自己的教學,作為新生的第一節課他為他們講解了這個大陸的最初的曆史,神創世造人的傳說、惡魔降臨滅絕人類的惡行。隨後神使降世帶領人類反擊展開了那驚天動地流傳至今的上古之戰。這是這個年齡段學員們在任意一個學員私塾都會接觸到的課程,但是不一樣的是,比起很多概括統談老師在這裏每一個細節福達梅斯總是以最專業的水準表達清楚,對於學員們的各式稀奇古怪的疑問也能應付自如,淵博的學識讓每一個學生都讚歎不已,隻有一個例外——克羅雯。


    在安撫了閨蜜在她平靜後自己卻怎麽也無心聽課了,福達梅斯所講的所迴答的一切自己幾乎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現在自己滿腦子剛才自己和他那一眼直視的感覺,自己究竟怎麽了,那個難道不該是自己的錯覺麽……胡思亂想良久克羅雯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把其他的都放在一邊準備認真聽課,然而下課鈴卻在此時響起。


    聽到這鈴聲福達梅斯收拾了一下課本收入腋下向學生們囑咐道:“好了今天我們就講到這裏了,最後和大家說下,你們已經是這個教堂的正式學生了。教堂的一切地方都對你們開放,課餘時間放學後在不妨礙其他人的前提下你們可以在教堂的每一處自由的活動,隻是有一點,樓頂天台每天晚上七點準時鎖門,請大家不要滯留以免被困。明白了麽。”


    “明白了!”在福達梅斯的嚴厲的威懾和博學的教導下沒人敢有什麽質疑都把這話牢牢記在心中異口同聲地答應著。


    “那麽下課吧。”宣布完之後福達梅斯身姿筆挺步伐穩重地離開了教室。


    “那個……”看著福達梅斯的身影從眼中消失克羅雯有種噴薄而出的衝動驅使著她邁開腳步,但是自己的矜持並不允許她如此隨心而動,她輕咬皓齒最終還是沒能鼓起勇氣追尋出去……(第八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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