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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到大,除兵陣之外,這種和自然之力有關的陣法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前些年同悲大師到了江華郡,在給秦彥診斷的時候,還布置過一次,據說是一座聚靈陣。


    靈陣並不大,橫豎隻有兩步距離,剛好夠秦彥坐進去,但是那陣中的自然之力卻和陣外全然不一樣,濃度略高,吸收速度加快。


    記得當時自己真的是驚為天人,第一次見到這種神奇的東西。


    此時這林中的感覺,比那聚靈陣中更為直觀,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天地化作一個巨大熔爐,將自然之力煉至精純。


    念誦《大自在經》之間,自然之力匯入穴關,歸流丹田,轉為月靈力後再反饋而迴。


    恢複至靈力飽和狀態的時間比平日裏足足快了四分之一的時間。


    秦彥心中竊喜,有這樣的天然聚靈陣加持,自己還就不信真拿不下這星木。


    可惜,現實並未如秦彥所想那般簡單,像這樣靈力耗空、恢複巔峰來迴三次後,秦彥發現如今的自己,還沒有能力在五刀之內就劈下星木。


    若全力催動靈力,在一刀之中就灌入將近全部的靈力,斬入一半便會耗盡,這星木好像會吸收靈力一般,刀入樹中靈力消耗極快。


    讓靈力的作用大打折扣。


    若是均勻分配靈力,威力又不足以砍下,一到彎折處星木便會複原。


    “這星木到底是何種神木,真是古怪的很。”秦彥再次盤坐,全力恢複著。


    又試了一次以後仍然無果,這次秦彥放棄了,以他目前的手段,要取下一截星木根本做不到。


    要麽修習一招威力更強的刀術,要麽實力再進一步。


    秦彥走迴草屋前,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連棵樹都砍不下來就沾沾自喜,來幫老夫研磨這鐵棍來吧。”白發老者哼笑一聲,食指輕點麵前的鐵杵,站起身來將位置讓與了秦彥。


    不知如何反駁,自己確實是連星木的一截樹幹都劈不下,乖乖坐在石墩上,準備照著老者的樣子去研磨。


    可是在捏住鐵杵後他發現,這手中的物件竟是極為沉重,拿起來都是很是吃力。


    “磨成什麽樣?”


    “比你拿著的那一把再薄點便好。”白發老者轉身走向草屋門口,“金泉在石台下,自己找,三滴金泉,研磨百次。”


    低頭看去,果然在緊挨石台腳處,放置著一個樸素的石壺,細長的壺身,再無其他。


    鐵杵很重,研磨也很是吃力,即便滴了金泉。


    而且怪異的是,和星木一般,當秦彥運用靈力的時候,感覺這鐵杵內在緩慢的吸收著他的靈力。


    秦彥出身兵將之家,從小接觸長刀,對於磨製鐵具早已手熟,雖吃力但並無大礙,多磨便是。


    “嗤嗤”聲成了這草屋前的主旋律,每一聲的長短、輕重,間隔都基本一致。


    從小磨刀,父親就告訴過他,可以慢,但必須穩。


    雙手尤其手腕,越來越酸,靈力若是過多,鐵杵吸收靈力會加劇。秦彥發現,隻有在手腕酸痛將近竭力之時鐵杵會維持一個很微妙的狀態,不再吸收靈力,反而還有一種淡淡的反補之感。


    研磨中,秦彥不忘修習《大自在經》,趁著這枯燥、單一的動作,一直默默念誦著經文。


    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專注的狀態,一直未曾停止。


    …………


    黃瀾府,鬆山郡,無仙穀。


    碧綠林海,這是無仙穀的主色調,身處獨特的地理位置,西臨鬆山郡千城山脈,東接紅沙郡孤皇山,將近三百裏長的山穀,被漫山的植被覆蓋,碧浪翻湧。


    因在兩府交界處,天然地勢聚攏了高濃度的自然之力,穀中又有四五處深泉淺灘,鳥獸聚集,天生靈寶,如這般叢林裏,絕不是普通飛禽走獸,皆是具備了一定實力和靈智的靈獸。


    越危險的地方就越有好處,無論是靈寶還是這些鳥獸,若是得以正確使用,對浩氣、凝元、甚至皇極境都有不小的益處。


    各地為探尋靈寶靈獸而來的靈修不計其數,所以無仙穀向來較亂,尋常人等若無高手做伴,根本不敢來這穀中。


    此時,穀中一處淺灘旁,停歇著五名黑衫黑袍的身影,四男一女。


    女子坐在河邊,看身形,年齡並不大,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伸出一隻玉白的素手在水中撥起陣陣水花。


    黑衣黑裙被一綹黑底金絲紋的腰帶分隔開,裙剛過膝,能看到黑衣下白色內襯,暗紅色的束帶綁著小臂和小腿,定然不是尋常文弱女子。


    長發束於腦後,又從肩上滑落,雖戴著黑色麵紗,隻露出一雙靈動的眸子,但是仍是能感覺到這女子定是生得一副好容顏。


    此時,女子秀眉微蹙,不知道在想什麽。


    後方,兩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靜候其側,眼神飄動,看著四周的一草一木。


    另一邊兩男子一老一小,年長者閉目打坐,看起來正在收功。胸前染有血,本就滄桑的臉上有一道不淺的傷口,看樣子是近幾日剛受傷。


    年輕男子看著老人,滿臉自責,眼中滿是怒意。


    “小公主,該走了。”女子身後的男人看到睜開眼的老者,朝著蒙麵女子微微躬身。


    “唉。”女子起身,將頭發甩向腦後,眸中露出點點不解之意,“為何會這樣?”


    “哼,我看這靈族是早有預謀!都說靈族對我族已並無敵意,為何這次千凝你一出來,就遭到了針對?三軍堵截我五人,真是給靈族長臉。”那年青男子憤怒道。


    “子奕。”女子看了眼年輕男子,搖搖頭沒有接話。


    雖然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事實又確實如此,以前聽族人說域外靈族基本已經對他們沒有敵意了,一個多月前,她好不容易拉著幾人偷跑出來,短短幾天,就遭遇了數次堵截偷襲。


    有一次甚至差點傷到了女子,那黑衫中年人暴怒之下直接出手將其斬殺。


    從那之後,偷襲變成了截殺,而且越來越頻繁。


    “多說無益,冷少爺,小公主,快走吧。穆九,你去看看君老。”中年男人看向身邊的另一男子。


    那叫穆九的人剛點頭,卻見那睜眼的老者眯著眼睛看向遠處,沉聲道,“怕是走不了了。”


    遠處,幾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飛射而來,身上裹挾著不同屬性的靈力,氣勢驚人,其中有兩道氣息,最為強大。


    幾息時間便行至五人不遠處,將他們圍了起來,一共八人,身上氣息均是不弱。


    “冷君山,今日看你們還能逃去哪裏!”一名拄著拐杖,須發花白的老者對著五人放言道。


    那胸前染血的老人目露寒光,“王公權,你莫不是真以為憑你那殺雞的實力就可以和我如此說話了吧?”


    “哈哈哈哈,笑話,要不然你這傷怎麽來的?”那王公權卻是更加猖狂。


    “不必和他廢話。”那冷子奕身上陡然散開一股澎湃的黑焰,眉心一點漆黑的火焰印記亮起,雖是黑色,卻格外耀眼。


    “魔煞·附骨之炎!”冷子奕雙手合並,一邊向前推出一邊將雙手分開,隻有拇指和食指仍舊相合。


    在中心形成一個正方形的區域。


    似是打開了一道時空之門,熊熊黑炎從那區域中噴湧而出。


    轉眼間便漫向了對麵的八人。


    “小心點!又是這招,煩人的很!”那王公權眼中盡是嫌惡,之前兩撥人已經對戰了四五次有餘。


    第一次見這招式時還笑那冷子奕區區凝元境也敢對他們出手,可是這附骨之炎卻著實難纏的很,根本消滅不了。


    附著在他們身上,灼傷皮肉事小,一直在燃燒他們的靈力才是真正的麻煩之處,可是這黑炎卻是在湧出後如飄絮一般,緩緩落在他們身上。


    熟悉的不適之感再次傳來。


    王公權手中拐杖猛的一杵地麵,身上土黃色的靈力轟然炸開,除了眉心印記外,頭頂處在靈力鼓蕩中凝出一圈若隱若現的光暈,宛若一頂皇冕一般。


    這是皇極境的標誌,聚靈成冕,靈之皇極。


    從拐杖所碰之處,一道道巨大的裂痕朝著冷君山、冷子奕等人飛速而來。


    幾人卻是如同視而不見一般,那女子眸中彌上一層暗紅,束發的絲帶崩開,青絲飛揚。


    眉心亮起一抹同樣漆黑的飛禽印記。


    “唳——”一聲長鳴似在天外響起。


    女子曲腿躬身,而後化作一道暗紅彈射而起,直奔空中。


    手中不知何時已從小腿上摸出了一柄利刃,漆黑的刀身上一隻鳳凰盤踞其上,隻有開鋒的刀刃是一抹亮銀。


    握柄的玉手上端鑲嵌著一顆鮮豔奪目的紅寶石。


    在黑刃亮出的同時,女子的身影後竟是顯現出一道極淡的鳳凰虛影,若不仔細端詳,根本看不出來。


    “!!!”下方那八人皆是眼睛瞪的滾圓。


    王公權身邊另一老者看著那柄黑刃,瞳孔震動。


    “這,這……莫不是……黑凰刃???”


    可是並沒有人迴答他,其餘七人年齡都與他相仿,有兩個甚至還要年長於他。


    顯然,他們也聽說過此物,隻是根本想不到黑凰刃竟會出現在一個如此年輕的小女娃手裏。


    來不及他們多想,女子手中的刀刃已經朝他們後方甩了出去,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


    倉惶間,王公權右手拄杖,左手攥拳,一道土黃色的光幕在空中浮現。


    可這光幕在碰到那黑刃時卻如同薄紙一般根本起不了一點作用,黑光閃爍中,刀刃便紮在了八人身後。


    女子抬起右手,手心中赫然是一枚與眉心略有不同的黑色印記。


    “鳳求凰!”帶著寒意的俏冷之音從女子口中吐出。


    隻見她掌心中的印記烏光暴起,一根胳膊粗細的黑色光柱現出,連接著黑刃和她手心,穿過了連同王公權在內的三人。


    那光柱開始膨脹,黑紅相間,猛的爆炸開來,被光柱穿過那三人,身上炸開一個血洞,鮮血橫流。


    隨後,伴著一聲長鳴,黑刃旋轉著飛舞迴女子的手中。


    恰好,女子從空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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