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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剛才自己看亭頂時,畫像並不是這樣,雖在夜色中,但卻很是醒目,如今看來秦彥越發懷疑剛剛自己做的是個夢,但是這夢從何時開始又有些難以辨認了。


    凝神沉心感受了一番,好像體內也並沒有任何異樣。一時間,秦彥的心中竟有失落,還以為,自己遇到什麽機緣了呢。


    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細石,在地上寫了幾個字,告知那老僧自己來過,便又獨自迴府去了。


    秦府的宅院裏燈火依舊通明,大小爺們的吆喝聲也蠻是響亮,想來是喝上頭了。


    遠遠地瞧了一眼,秦彥看見大哥秦宇和白霆軍的幾位將士喝的很是盡興,說起來,自己好像除了姬羽、柳青梔,也沒有其他能這樣說話的人了。


    不過,兩個也就夠了。


    秦彥沒有迴房休息,徑自來到了自家的院子,提起那雪亮的鐵刀又練了起來,今晚好像沒什麽星星,但這月光卻極為舒服。


    許是喝上酒的緣故,本身就渾身暖洋洋的,月光下,秦彥更似如魚得水,渾身舒暢,他現在心裏很清楚,從平日裏練刀、運轉靈力就可以感覺出來,自己現在不能沒有心訣了。


    心訣是靈修修行路上最重要的一環,這是基礎。自然之力入體獲得屬性靈力,但是隻憑借靈力在丹田內運轉是不夠的。


    如果說把實力比作房屋,那靈力隻是磚塊,心訣則是讓這些磚塊壘起來,壘實、壘穩、越壘越高的方法和技巧。


    所以心訣是極其重要的。


    秦家有一套心訣,叫《逐霆心法》。


    大部分秦家人在引自然之力入體時覺醒的靈力都為雷屬性。像秦鎮江、秦鎮海便都是,秦宇雖也是雷霆,但卻是雷係中的陽雷,剛正、力極。


    白霆軍也是秦鎮海力薦秦鎮江為其單開的一隻軍隊,而秦宇也不負所托,帶著白霆軍殺出了好戰績。


    《逐霆心法》可以讓雷靈力更加的霸道,同時也可以更好的駕馭霸道的靈力,是雙向的。


    少時,因秦彥覺醒的是月靈力,和雷屬性根本不沾邊,所以秦鎮海做主,不讓秦彥修習《逐霆心法》,隻是在宗祠中翻了兩天,找了一卷《蘊靈綱》讓秦彥練習。


    這《蘊靈綱》並非心決,隻是一種蘊養靈力,不斷錘煉的靈訣。也就是說,其實這麽長時間來秦彥所修行的靈力並沒有心決的加持,這其實也是他實力低微的緣故。


    說起來也不怪秦鎮海,剛開始是因為秦府家傳的心訣《逐霆心法》並不適合秦彥,而族中又沒有適合秦彥這般月屬性的,本身打算著讓秦彥先蘊養靈力,秦鎮海自己去外尋摸一卷不錯的心訣。


    誰能想到,還沒過了幾天,秦彥就出了變故,直接自然之力潰散,那還哪裏顧得上找什麽心訣,連靈力都沒了。


    又開始百般求醫,隻為穩固住那潰散的自然之力。


    幾次耽擱下來,就造成了秦彥現如今仍連心訣都沒有的局麵,越是後期,秦彥越是發覺沒有心訣的吃力。


    光是周而複始運轉靈力的作用已經開始減小了,就像壘磚時並未交錯開,而是一味地緊挨著向上堆砌,可以搭的很高,但是一推就倒了。


    秦彥手中的刀越揮越慢,眼神也越來越迷茫,最後直接是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院裏的繁星樹。


    他心裏清楚,這樣子下去不是辦法。如果一直這麽等著,等心訣,等機緣,等自己境界變強·····


    可是,或許這些東西,根本就等不來。


    總是以三境還不能入世為借口,什麽都不做,什麽都等著,但是這樣下去,怕是一輩子都入不了浩氣境了。


    說起來,好像自己有些太依靠秦家了,自然之力潰散了,等老爹找醫生。


    靈力修習落後了兩年,等所謂的偏方和大哥、父親的法子來提升。


    現在心訣也沒有,好像又是要等人來給自己找。


    秦彥懊惱的撓了撓頭,自己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那每日的揮刀算什麽?每日裏學識算什麽?與將士的對拚算什麽?


    可是自己又好像真的是從未抬腳,試著在艱難的泥濘之路上邁出過一步。


    一直以來,都是假努力吧?


    秦彥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臉上滿是失落。


    這一刻起,他從自己內心深處,誕生出一種強烈的否定。


    對自己的否定,對自己身處溫水命不保而不自知的否定,對自己知難畏難不克難的否定。


    好像自己現在呆在這秦府,呆在這江華郡確實再不會有什麽精進了。


    秦彥抬起頭,抿了抿嘴,站起了身。


    ······


    別己院。


    在那涼亭下,素袍老僧眯著眼睛看著涼亭的穹頂,手中搖著的也不再是木片,而是一把羽扇。


    他剛從外迴來,如往常一般坐在涼亭下作心禪。


    可是還未打坐就發現了端倪,這亭中的佛氣消散了大半,而抬頭時竟發現,穹頂佛像不見了。


    掠眼間看到了地上留著的一行話,“大師,秦家小子來過。”


    他不確定,這佛像是否被秦彥帶走,但倘若真是如此,倒也是出乎他的預料。


    老僧莫名一笑,轉身而去。


    向著秦府飛掠而出,還沒到府前,便看到府中走出一人,背著行囊,手握一柄鐵刀,看那身形,正是秦家小子秦彥。


    “這小子要去哪?”老僧隱在房頂,心中納悶。


    秦彥收拾了一些衣物和盤纏,將給秦宇的江華墜留在了書房,還順帶放下了一封信,告訴父母自己打算出去曆練,在秦府已經沒有出路了。


    興許以秦鎮海的性子,並不會派人追來吧。


    秦彥出了江華郡城,漫無目的的走著,在今晚之前,他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打算,如今也隻是想著出城去,但是究竟幹什麽,他也不清楚。


    江華郡一共四座城,郡城叫姬城,秦彥初步計劃今晚先到江華郡的邊城“甫清城”去落腳,待大致將周邊打探清楚,再去臨郡“流楊郡”。


    若不經其他城池,從郡城去甫清城是需要走山路的,這一段路隻有一些小村落,和一些山裏的土匪出沒了。


    秦彥甩起行李,向山裏進發,他從別己院出來時本就已是深夜,此時更是已經快天亮了。


    淩晨的山中開始起霧,草木都是若隱若現的,各種蟲鳴鳥語停不下來。


    秦彥很謹慎,他曾和大哥在外麵遇到過山匪,當時那匪頭子可是浩氣境三段的人,手下最弱的都是三境,若真是讓自己碰上,怕是隻能跑了。


    可能是清晨漸臨的緣故,一路上秦彥隻見到了一個村莊,隻有幾個老漢背著砍柴刀走向林中深處,對於秦彥連看都未看一眼。


    秦彥加緊了腳步,以他這個速度,怕是得傍晚才能到了甫清城。


    黑色的夜幕漸漸升起,露出了天邊的一抹亮白,秦彥要去的方向正是東方,抬腳間就能看到,那美麗至極的天際線。


    隻是忽地,秦彥的眼中耀起了一層金光,一閃而過。


    “口絕閑言,心無妄想,唯慎幽獨,時時內觀。”又是昨晚畫像中那厚若晨鍾的聲音。


    秦彥頓住了腳步,一股意念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之後,他猛地盤腿而坐,就那麽坐在草地上,閉上了眼睛。


    而在秦彥身後二裏,素袍老僧一路跟來,看到這一幕,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莞爾一笑,口中還念念有詞,“小子,你還想自己曆練?怕是沒機會咯!”


    說罷,便是徑直掠到秦彥身後,右手羽扇一搖,一輪金色的光圈漫出,將秦彥罩住。


    而那席地而坐的秦彥,對於身後的狀況全然沒有發覺。


    他的腦中再次出現了昨晚的無相佛陀。


    “口絕閑言,心無妄想,唯慎幽獨,時時內觀。”威嚴的佛音重複念誦著這十六個字。


    很快,秦彥的心靜了下來,口中也開始跟著那無相佛陀念誦起來。


    “這孩子,根基倒是不錯。”那老僧滿意的看著秦彥。


    十六字經文的念誦一直未停,知道秦彥的腦中隻剩下那佛陀的身影和這四句話。


    一瞬間,秦彥隻感覺渾身通透了起來,靈力在體內猶如汩汩溪流,肆意流動,凡所過之處,皆如春雨潤土般。


    好像除了丹田之外,秦彥發現還有一處極其重要之地,腦海中似乎隱約有一處地方,正散出清涼之意。


    突兀的,佛陀念出了下一句。


    “若知己,可憂,可憎,可惡,可悲,可喜,可愛,皆可。若鑄己,先別己。人天福報非久計,苦海茫茫莫留連。”


    “咚”的一聲鍾鳴,在秦彥心中敲響。


    秦彥渾身一震,緊接著金色的光芒自他身上散出。


    “大自在經!”秦彥的腦中閃出了這四個字,隨後自身的靈力仿佛不受控製般開始自己運轉。


    這是心訣,這是自己現在最缺的心訣,看起來好像是佛家心法。


    原來昨晚那亭中之事並不是夢境。


    趕緊借此契機,秦彥凝神開始按照《大自在經》控製的路線運轉著。


    秦彥凝神內觀。


    佛家心法與靈族不同,雖未曾修習過《逐霆心法》,但是他也聽秦宇、秦雨桐等人說過中庭九脈二十七穴,繞過一周天後迴丹田。


    但是這大自在經卻是在經過第五脈後分離了出去,通往了秦彥聞所未聞的幾條經脈中,前後穿梭了四十二個節點穴關。


    還經過了大腦,在那裏,秦彥看到了一間很小的房子,在靈力的照耀下,秦彥沒看錯,卻是有一間小房子。


    穿過腦海,再繞迴丹田,一瞬間,秦彥隻感覺體內靈力開始收縮、膨脹,緊接著漲潮般澎湃,然後湧到全身上下每一處經脈,尤其是心脈之處。


    如此六十個周天後,無相佛陀的身影悄然消失,而秦彥體內靈力的運轉也開始熟練,終於是停了下來。


    一睜眼,就看到了那素袍老僧笑眯眯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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