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笑眯眯的看著季宇寧,隨後用他那非常好聽的英語發音提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是一個涉及到古英語中古英語的問題。看似非常難。其他三位老師也都凝神靜氣的看著季宇寧。


    但季宇寧心裏卻非常高興。


    因為這個問題是李老師此前在他家裏數次單獨輔導季宇寧的時候,曾經問過他的問題。


    這個答案,他太知道了。


    季宇寧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會兒。


    然後也用李老師那樣的很優雅的發音,詳詳細細的迴答出了這個問題。


    他迴答的內容,以及那溫文爾雅的風度,讓另外三位老師也都露出驚訝和讚許的神情。


    自然這個問題迴答完,他也收獲了李老師 “quite perfect”的讚譽。


    輪到最後一位朱老先生了。


    老頭兒眨眨眼,笑眯眯的說:


    “我要提的問題非常簡單。


    straight as a die 是什麽意思。


    我想請你用中文來迴答,要用中文最簡約、最明確的一個詞來迴答。”


    老頭兒的發音,是非常純正的倫敦腔。


    季宇寧也眨眨眼,然後,他用非常純正地道的京城話說了三個字兒。


    “清一色。”


    他之所以知道這個問題,是因為前世他看過李賦寧老師寫的迴憶錄。


    那裏麵就提到過這個問題。


    老頭兒聽了,這迴不眨眼了。


    他認真的看了季宇寧一眼,然後說了一句,“quite perfect”。


    然後又用他那帶有著濃厚的徽州桐城方言的口音說了一句,“你答的非常好”。


    這次口試考試,他得到了4位教授的4個 “quite perfect”。


    這4位教授都是過些年京城大學西語係英語專業恢複招收博士研究生後,第1批那幾位能帶博士生的教授。


    也是這次1978年首次恢複招收研究生,京城大學西語係英語專業招收的4個研究方向研究生的主管教授。


    口試結束了,季宇寧從現場6位老師的臉上表情就能感覺到,他這次研究生的複試肯定是已經通過了。


    下午,他去俄文樓,正好碰到李賦寧老師,李老師笑著告訴他:


    “你這次複試,筆試是第一,口試也是第一。


    你的口試得了滿分。唯一的滿分。”


    李老師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非常滿意的神情。


    “這次咱們係的複試,你是第一,第二是一位來自川省的高中畢業的同學,他的英語是自學的,他考得也很不錯,他報的是楊周翰老師的研究生。


    從第3名往後,有不少人都是咱們學校60年代畢業的西語係的學生,還有的是60年代在西語係上過研究生的,他們這次算是又迴到母校了。


    今天已經確定了英語專業第1批要錄取12名研究生,還要加招幾名,最終是不超過20人。


    最終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恐怕要9月初才能發出來。


    今年咱們學校的七八級研究生,是在10月上旬報到入校。”


    季宇寧想起此前的那個複試注意事項,裏麵提到的政審的要求,他估計未來的一個多月,恐怕還是有對要招收錄取的研究生的政審,畢竟很多人都是三四十歲,那些年估計經曆很豐富吧。


    好在他的經曆很簡單,畢竟他現在才20歲出頭。


    “小季啊,你覺得上午的口試中的4個問題,哪個問題最難呢?”


    李老師又提起上午的口試來了。


    “老師,是不是趙羅蕊老師的連環三個問題呢?”


    那個問題迴答的時間最長,而且還有背誦和現場翻譯。


    “其實那個問題並不難。你隻要讀過草葉集,總會記得一兩首詩的。直譯也不難,隻是你要答的內容不少罷了。


    而且你現場采取的直譯的方式,正合趙老師的心意。她現在正在著手進行草葉集的翻譯。


    其實大家都覺得最難的一個問題,是我問你的那個問題。你表現的不錯。


    但是我覺得最生僻的一個問題,卻是朱老先生問的那個問題,我都沒想到你能迴答的這麽漂亮。


    你知道嗎?50年代末60年代初的時候,當時咱們係裏有一位吳老師,那是所有人公認的,可以和那位錢先生相比的天分極高的一個人。


    那個時候,係裏麵有一個外教,問了吳老師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問題,當時我也在場。


    吳老師不知道,他問我,我恰恰知道,我曾經背過詞典,正好知道這個答案。


    我的答案和你一樣。


    我沒想到你也知道答案。我也沒跟你說過,我也沒想到朱老先生會提出這個問題。”


    季宇寧這時候才知道,鬧了半天,這朱老先生問了他一個這麽偏的問題。


    這老頭兒真夠,真夠……。


    他記得他好像沒有得罪這位老先生啊,難道是他給巴老爺子和謝先生講的那個送花的故事,已經傳到了朱老頭的耳朵裏?


    亦或是朱老頭很看重他,要給他加點兒難度。所以找一個比較生僻的問題來考他。


    “我記得die是名詞,是dice(骰子)的單數。這個短語是“清一色”的意思。這也是以前背英語詞典的時候記住的。


    我在鄉下插隊的時候,有一次看到我們大隊的支書,他卷煙抽的時候,用來卷煙的紙,就是不知道從哪兒撕下來的英語詞典的紙,那硬殼他扔掉了,裏麵的那個詞典用紙是又細又薄又軟,還又結實有韌性。他說這種紙是用來卷煙的最好的紙。


    那個時候我沒有書看,成天是背誦人民日報的頭版,看到有這些帶字的紙,就說這裏麵的內容如何如何,這個人嚇了一跳,一害怕,就把所有的紙都給我了。


    後來我每天幹活的時候,兜裏都揣一張詞典的紙,沒事兒的時候就背,恰好背過這一條 straight as a die。”


    季宇寧的解釋,很是合情合理。


    “這次口試,考你的考題,比考其他人的考題要難得多。


    別人都是我們4個其中的一個人去考,而你,卻是我們4個人一起考你。


    朱老先生說,能者多勞。


    果然你全答出來了。


    咱們學校的學術風格是既博且細,問你這4個問題,就體現出了博,也體現出了細。”


    李老師又和季宇寧說了說他未來學習的重點和方向,又給他開了一個書單。


    接著,季宇寧說出他今天來找李老師的主要目的。


    “老師,我7月中旬以後,要跟劇組去外地拍戲。”


    “哦,那多長時間呢?”


    “差不多兩個月吧。”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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