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把趙建國那個晚婚證的事兒跟朱琳說了,朱琳上午上課,還不是很清楚這事,但聽到了以後,也有點後怕。


    “阿寧,如果你也像趙建國那樣,晚婚年齡安排在26歲,那就得再過5年,咱們倆才能結婚,如果那樣,我就都30了。


    幸好咱倆動作快。”


    朱琳摸著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不過這事兒怎麽這麽突然啊?報紙上登了沒有啊?”


    “趙建國說,好像上周末就開會了,報紙上是今天早上登的,你看看人民日報,我也沒看報紙呢。


    我聽說外地已經實行了,雖然叫試行,但這個試行啊,跟那個實行沒區別,而且底下還層層加碼。


    原本說晚婚是在法定婚齡加三歲,實際上單位領導控製整個單位這個結婚的數量,他就不讓你結婚,管你到沒到年齡呢。就算你到了年齡,你達不到單位的那個調控指標,你也照樣不能結婚。


    你看趙建國,已經24了,原本他應該屬於晚婚了。人家剛剛給他介紹了個對象。據說談的還不錯呢。他還想著過一段就去領證了,現在呢,這兩年內什麽也別想了。也不知道他那個對象願不願意再等他兩年。”


    季宇寧現在的腦子裏總是浮現出剛剛趙建國的落寞的模樣,這和平常老是樂嗬嗬的那個趙建國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


    他覺得,他還是小瞧了這個時代,小瞧了他身邊這個環境的殘酷。


    這個時代人們的一些理念,對於他這個後世來的人,真的是很殘酷的。


    吃完飯,送朱琳迴學校,季宇寧騎車來到燈市口的詩刊雜誌社。


    “這麽多信啊。”


    他看著小張編輯給他拎過來的滿滿兩大麻袋的讀者來信,吃驚的說道。


    上禮拜,小張編輯又給他打電話,讓他一定要抽時間去雜誌社把讀者寄給他的信拿迴去。


    但是他怎麽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的來信。


    “嗯,主要是8月初的那一期詩刊,你登的那幾首詩,讀者反響比較熱烈,來的信比較多。


    這個月初出的9月期上的你的那幾首詩,也有不少讀者來信。


    要不是我們雜誌社借的人家出版局的房,就沒幾間,實在是沒多大地方,我也不會趕著給你打電話,催你過來拿信。


    你的信呢,估計以後還會越來越多的。


    現在喜歡詩的青年讀者特別多,你看西單十字路口東北角那堵牆上,貼了好多人的詩,基本上都是現代詩歌,都是自己寫的詩,自己往上貼。


    每天圍觀的人也特別多。”


    季宇寧聽了,他忽然想起前世,好像就是明年,京城那個自發的詩歌刊物,今天,就要出了。


    他記得那幫朦朧詩人就是把這個油印的雜誌到處亂貼,貼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西單路口那麵牆上。


    看來這個時代詩歌愛好者還真多,怪不得他有這麽多來信呢。


    “對了,小季,這兒又有一些報刊轉載你詩歌的稿費單,還有不少電台節目使用你的那些詩的稿費單。他們全都寄到我們這兒來了。”


    季宇寧眼睛一亮,又來錢了。


    數了數,稿費單還不少。每張稿費單的金額都不大,但加起來估計也得有幾十塊錢了。


    他把兩袋子信掛在自行車後座的兩邊。又騎車去人民文學雜誌社的編輯部。


    前幾天,他接到他的責編王朝銀的電話,讓他趕快抓緊時間來拿他的讀者來信,說是已經快放不下了。而且陸陸續續的還在增加。


    王朝銀一見到他,就指著門邊兒的兩個大麻袋,說:


    “這都是上禮拜,他們詩歌散文組拿過來的,讓我給你打電話。你要再不來拿走,我們這兒,東西都沒地兒放了。”


    季宇寧一看,這倆麻袋,比他從詩刊拿過來的兩個麻袋,明顯還要再大一號。


    “本來是三麻袋信,我怕你不好拿,我找兩個大號的麻袋,又給你重新裝了一下。”


    “哎呀,我這剛從詩刊雜誌社過來,剛從他們那兒拿過來兩麻袋信,這怎麽,怎麽拿呀,這個。”


    王朝銀還不錯,幫著他把兩麻袋信扛下去,一看季宇寧車上那兩麻袋,又馬上迴去,找了兩根麻繩,把4個麻袋牢牢的綁在後車座上,一邊倆兒。


    看的旁邊的季宇寧,那心中的佩服,就像長江水一樣洶湧不絕。


    “你騎車稍微慢點兒,好在這四大袋子信看著大,但其實不是特沉。”


    季宇寧小心翼翼的慢慢往家裏騎,他覺得他現在的形象,如果在車上再掛一杆秤,他就成了進城賣土特產的郊區農民了。


    好在這一路上沒出事兒,很多人騎車超過他以後,都會不自覺的迴頭瞅他一眼。


    不知道這哥們是運什麽東西的。或者是賣什麽東西的。


    季宇寧一邊騎車一邊想,這才一個多月,就這麽多信了,這以後可怎麽辦啊?


    他記得前世那位童話大王鄭淵潔,為了讓他的讀者來信有地兒住,特地在京城買了10套住宅,這才放得下那些信,結果他買房的時候是每平米1000塊錢,後來這些房子的價格都漲到了好幾萬。


    結果童話大王成了炒房子的了。


    季宇寧騎到宿舍樓傳達室,一看,黑板上又大大的寫上他的名字。


    他沒敢下車,因為下車以後不好上,他直接把車蹬到樓單元門口。又跑迴傳達室拿信。


    信有兩封,大信封是從上滬市寄來的,一看是革命故事會雜誌社。


    小一點的信封就是本市寄來的,是兒童文學雜誌社。


    他先拆開信,上滬寄來的是兩本故事會雜誌,就是這一期的。


    裏麵還有一封編輯的催稿信,希望他繼續提交那些故事的續篇。


    小信封裏是稿酬單,這個倒不錯,他上禮拜三寄出去的那篇童話故事,黑黑在誠實島,已經被兒童文學雜誌社采用了。將會在下一期兒童文學的叢刊上刊登。


    稿酬單上的數字是93塊錢。這個數讓他挺滿意,這又是頂格給他的稿酬。


    他給兒童文學投稿,使用的是他的本名季宇寧,沒用什麽筆名,所以可能編輯也知道他的大名。因而稿酬是按最高標準給的。


    裏麵同樣也夾著一封編輯的信,希望他繼續給兒童文學供稿。


    季宇寧分4次從樓下把四麻袋的信扛上樓,這些信都放在客廳的陽台上,這四麻袋信就占了陽台四分之一的麵積。


    季宇寧看著那4個麻袋,心裏有點緊迫感。


    他開始發愁,這以後再有信來怎麽辦啊?


    他估計,以後他的讀者來信會越來越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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