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季宇寧在北影廠飽餐了一頓烤鴨。


    吃完飯,他又帶著剩下的一份劇本,騎車直奔京城文藝。


    這迴,沒有在樓道裏看見章小地主,他直接敲門進了周豔茹的房間。


    周組長接過劇本的時候,很驚愕。


    她記得季宇寧是星期二才說的,想要給他們雜誌社投稿一部電影劇本,沒想到周五就拿過來了。


    不過這種效率,她這個編輯可太喜歡了。


    一氣兒看完劇本,她長長的籲了口氣。


    “好劇本,情節設計的特別好,環環相扣。從頭到尾,都有一種緊張驚險的感覺。


    我覺得拍成電影也好,搬上話劇舞台也好,都會很不錯的。”


    周組長說著,又掀開一頁稿紙,看了看背麵複寫的痕跡。問道:


    “你這劇本,給北影廠看過了嗎?”


    “我這剛從北影廠過來的。


    上午我拿著劇本去北影廠,給汪廠長和謝鐵驪謝導看了一下。


    他們兩位都覺得不錯。


    汪廠長把劇本收了。


    他已經決定把劇本列入明年的拍攝計劃,等劇本審核過會以後,再通知我。


    他說他們北影廠的慣例,如果立項通過,成立劇組,我這個作者是要作為編劇加入劇組的。


    謝導現在正忙著籌備一個電影,是上下兩部,嗯,明年可能年初就要去拍外景,那部電影有好多地方的外景,所以他雖然覺得不錯,但是自己可能來不及拍。”


    季宇寧實話實說。


    他知道如果北影廠對這個劇本絲毫不感興趣,那京城文藝可能就要考慮是否要在他們雜誌上發表了。。


    “謔,你就直接拿著劇本去北影廠找汪廠長啊?”


    周組長聽了有點意外。


    “沒有,我是昨天晚上給他打了個電話,約了個時間。


    否則他那麽忙,就那麽直接過去,十有八九是找不到人的。”


    周豔茹這時候看季宇寧的眼神開始有點複雜了。


    她可是知道,這位汪廠長的能量有多大,那可是隨時可以直接通天的人。


    她知道這位季宇寧,背景可能是有點兒不簡單,但沒有想到,居然還這麽的不簡單。


    正在這時,門一響。


    季宇寧扭頭一看。


    章德寧鼓著嘴,唿哧帶喘的,抱著一大摞書走了進來。


    看到章小地主像個小長工似的,季宇寧一下子就開心了。


    他衝章小地主眨眨眼,章小地主衝他瞪瞪眼。


    挺有意思。


    現在章小地主看見他,也不裝了。


    臉上也沒有那種堆著的笑了。


    “你又來投稿了?”


    季宇寧好像聽出了其中隱含的意思,那就是,你又來掙我們家雜誌社的錢啦。


    真是個小地主,這個外號,他覺得給章小地主起的一點兒都沒錯。


    隨後,周組長痛痛快快的大筆一揮,季宇寧又從章小地主手裏拿到了220塊錢。


    哎呀,就這麽短短三天,已經從京城文藝那兒掙到了440塊錢了。


    雖然這個章小地主有的時候讓他不高興,但人家給錢還是很痛快的,這就是好同誌。


    所以,季宇寧心裏暗暗的把京城文藝在他心中的投稿次序往上提了提。


    正在他高興的騎著車往家裏趕的時候,在千裏之外的上滬市,也有一群編輯,在討論著他。


    這裏,是位於武康路的一處花園別墅。


    在別墅的一層大廳裏,做了一大圈兒的編輯。


    中間的位置,是一位老人。頭發已經全白了,戴著黑框眼鏡,臉上帶著非常溫和的笑。


    這位老人就是巴老爺子。也是這棟花園別墅的主人。


    在華夏現代文學史上,有著數量眾多、燦若星河的文人作家,其中有6位,是處於最高的那一層。


    這6位就是,魯、郭、茅、巴、老、曹。


    其中魯迅先生和老舍先生已經去世了。


    現在還在世的隻有郭、茅、巴、曹4人了。


    巴老爺子是川省蓉城人,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他從解放以後,就不再領政府的工資,而是以個人稿費收入作為其全部收入。


    從1955年搬進這處別墅,他每月還要承擔至少140多塊錢的房租。


    這棟別墅他是住了整整半個世紀,直到他去世為止。


    前世這處花園別墅,已經辟為他的故居陳列館。季宇寧那時也曾經去參觀過。


    另外巴老爺子還會至少15門外語。這在現代的作家裏麵是極為少有的。


    巴老爺子一邊靜靜的聽著周圍人的發言,一邊時不時的看著手中的稿子。


    等到眾人的發言結束後,他才慢慢的抬起頭。


    “這首青春的詩,用太倉促的書,來比喻青春。這種比喻和想象力,這麽多年來,我還是頭一次見。


    這真是一位天才的詩人。


    我看了這位季宇寧同誌8月份在詩刊上發表的詩,還有9月初,在人民文學上,在頭條發表的那幾首詩。


    寫的真是太好了。


    我沒有想到,我們國家在經曆了那麽多年的磨難之後,還能迅速湧現出一位如此年輕的優秀的詩人,這說明我們的文學事業是後繼有人的。”


    巴老爺子說到這兒,頓了頓,又掃了一眼眾人。


    “那篇短篇小說,我曾經生活的地方,也寫得非常精彩,那種電報體的行文方式,很有韻律感和節奏感,我非常喜歡。


    小說的立意,和他的對人物的描寫,在這個年代,對於知青生活的描寫,很少有人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


    這篇小說雖然給人的感覺有些悲涼的意味,但緊接著那篇微型小說,給兒子,卻又是非常的溫暖,非常的情真意切。


    也隻有詩人的思維,才可以想到如此的去寫,寫給自己未來的兒子。


    我覺得這三個作品,一首詩加兩個短篇小說,實際上是一個係列,我們可以把它看作是一個完整的作品。


    剛才大部分同誌,對於那首詩都是沒有意見的,很多人認為這首詩,完全可以放在我們上滬文藝的創刊號的頭條上。


    我覺得既然如此,我們完全可以把這三個作品,作為一個完整的係列作品,放在創刊號的頭條上,也就是說我們將要複刊的上滬文藝的創刊號上,將會有三個頭條,是三頭條。


    至於我的那篇文章,楊林同誌,完全可以放在後麵。”


    巴老爺子的一席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驚不已,很多人甚至一瞬間,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巴老說上三頭條。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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