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道一聽小廝的話,臉色驟變,猛地站起身,酒杯都被帶翻在地,酒水灑了一地。


    他也顧不上收拾,匆匆對眾人說道。


    “我就不久留了,你們好好玩。


    朱鳳跟我走,你姐朱悅寧來抓你了。”


    朱鳳正玩在興頭上,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愣愣地迴了一句。


    “哦。好的先生。”


    但其他人可炸了鍋,麵麵相覷間,心裏不約而同地想著。


    “大姐來了?這不趕緊跑!”


    薑升的酒瞬間醒了大半,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衫,嘴裏嘟囔著。


    “完了完了,大姐那脾氣,被逮著可沒好果子吃。”


    郭敬也慌了神,原本紅撲撲的臉瞬間變得煞白,結結巴巴地說。


    “我……我可不想被她教訓,得趕緊溜。”


    方繼藩反應最快,一個箭步衝向窗戶,打算翻窗逃走,可剛到窗邊,就看到這是三樓有點高,嚇得他趕緊縮了迴來,哭喪著臉說。


    “完了,我不敢跳。”


    薑升癱坐在椅子上,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哀歎道。


    “怎麽這麽倒黴,今天非得被她扒層皮不可。”


    劉梓軒也有些不知所措,雖說和朱悅寧接觸不多,但也聽聞她的厲害。


    他下意識地看向徐誌道,希望他能出個主意。徐誌道無奈地歎了口氣,說。


    “都別慌了,不就是帶朱小姐弟弟來這裏了嘛,朱小姐是通情達理的人不會。。。”


    話還沒說完,雅間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位身著勁裝,麵容冷峻的女子大步走了進來,正是朱悅寧。


    她目光如電,掃視一圈屋內的眾人,最後落在朱鳳身上,冷冷地說。


    “朱鳳,跟我迴家,看我怎麽收拾你!”


    徐誌道在這個地方看到朱悅寧,頓時感覺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尷尬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他幹笑兩聲,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唿。


    “朱姑娘,好巧啊,你看這事兒鬧的……”


    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這哪是什麽巧合,分明是朱悅寧來抓朱鳳的。


    朱悅寧並未說徐誌道什麽,而是邁著沉穩的步伐,周身散發著冷冽氣場,冷眼看向其他人。


    她的眼神仿佛裹挾著臘月寒霜,所到之處,眾人隻覺後背一涼,好似被冰碴子劃過。郭敬更是嚇得雙腿發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朱悅寧輕啟朱唇,聲音冰冷。


    “你們竟然帶徐公子來這種地方。”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像一道聖旨,直接將徐誌道定性為被迫前來。


    眾人心裏都明白,這教坊司本是徐誌道興致勃勃提議要來的,可眼下誰也不敢吭聲反駁。


    畢竟誰都清楚,朱悅寧發起火來,那就是頭人形女暴龍,要是這時候觸她黴頭,後果不堪設想。


    一時間,屋內鴉雀無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都像霜打的鵪鶉,縮著脖子,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郭敬微微低下頭,眼神閃躲,生怕和朱悅寧對視;方繼藩緊張地攥緊了衣角,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薑升和劉梓軒更是大氣都不敢出,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徐誌道站在一旁,心裏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逃過一劫,可看著兄弟們這副狼狽模樣,又有些愧疚。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可話到嘴邊,又被朱悅寧那冷若冰霜的氣勢給逼了迴去。


    朱悅寧掃視一圈後,再次開口。


    “今日之事,若還有下次,你們掂量著後果。”


    說罷,她轉身大步帶著朱鳳離開,留下一屋子人在原地,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朱悅寧拽著朱鳳的胳膊,步伐急促地往外走,一路上都沒給朱鳳喘息和辯駁的機會。


    朱鳳被扯得東倒西歪,嘴裏不停喊著。


    “姐,你輕點,我自己會走!”


    可朱悅寧充耳不聞,滿心都是對這群人在教坊司荒唐行徑的怒火。


    徐誌道見勢不妙,心急如焚,深知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朱悅寧恐怕會一直誤會自己。


    他趕忙追了上去,在朱悅寧麵前站定,雙手抱拳,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焦急說道。


    “朱姑娘,你聽我解釋,今天去教坊司真的是我的主意,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朱悅寧停下腳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裏滿是懷疑與不屑,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辭。


    “徐公子,你不必為他們開脫。”


    朱悅寧語氣冰冷,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我了解那些勳貴子弟的秉性,定是他們攛掇著你去的,你何須替他們背鍋?”


    徐誌道一聽,心裏更急了,忙擺手解釋。


    “朱姑娘,真不是您想的那樣。我一時興起,想著給劉梓軒慶祝,沒考慮到後果,真的和兄弟們無關。”


    朱悅寧眉頭緊皺,眼神裏的懷疑絲毫未減。


    “徐公子,你平日裏也算知書達理,怎麽會突然想出這般荒唐的主意?


    況且,就憑你,能勸動他們去教坊司?”


    她認定了徐誌道是在袒護那群人,根本不打算相信他的這番說辭。


    朱鳳在一旁看著徐誌道著急的樣子,忍不住幫腔。


    “姐,真的是徐大哥提的,你就別冤枉他了。”


    可朱悅寧根本不聽,瞪了朱鳳一眼,嚇得他又把話咽了迴去。


    徐誌道無奈極了,他知道此刻再多的解釋也無濟於事,朱悅寧已然認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隻能歎了口氣,再次誠懇說道。


    “朱姑娘,不管您信不信,這確實是我的過錯。


    若是您還氣不過,改日我登門賠罪,任憑您處置。”


    朱悅寧沒有迴應,隻是拉著朱鳳轉身離開,留下徐誌道站在原地。


    月色如水,灑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徐誌道望著朱悅寧擰著朱鳳的耳朵漸行漸遠,朱鳳那齜牙咧嘴、一臉委屈求饒的模樣,像極了偷腥被抓的小貓,實在滑稽。


    徐誌道忍不住嘴角上揚,輕聲笑了笑,那笑容裏帶著幾分調侃,又有一絲對這姐弟倆相處模式的羨慕。


    “監軍笑什麽呢?”


    一個聲音從身後突兀響起,瞬間打斷了徐誌道的思緒。


    他猛地迴過神,轉身一看,原來是方繼藩這個夯貨。


    方繼藩一臉好奇,目光在徐誌道和朱悅寧姐弟離去的方向來迴打轉,眼中滿是探究。


    徐誌道愣了一下,旋即恢複如常,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沒什麽,不過是看到朱鳳那小子吃癟,覺得有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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