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道詢問完趙英傑與巴特爾,一名神機營士卒急匆匆奔至近前。


    單膝跪地,高聲稟報。


    “監軍大人,大事不好!


    錦州城忽遭韃子重重圍困,看樣子能有三萬人!


    ”那士卒聲音驚恐焦急,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氣息因奔跑而格外急促。


    徐誌道聞報,臉色瞬間陰沉如墨。


    “朱將軍呢?他是否出城了?”


    士卒迴道。


    “朱將軍剛剛出城,就被一箭射中,已經被救迴送去醫治。


    監軍,我們現在怎麽辦?”


    徐誌道心中暗忖,韃子此舉來得突然,定是早有預謀,莫非與張天祥叛國之事有所關聯?


    當下不及多想,問道。


    “城門呢?關好了嗎?”


    士卒趕忙迴應。


    “迴監軍大人,城門已在韃子圍城前及時關閉。


    然韃子此刻軍陣嚴整,虎視眈眈,其攻城雲梯已備好,隨時可能攻城,我軍恐難以長久堅守。”


    誌道眼神閃過一絲決然,當機立斷,大聲喝道。


    “走,去安泰門。”


    他隨即轉身,腳步匆匆,不忘叮囑身旁士卒。


    “務必關好牢房,莫要讓這二人有任何逃脫或與外界串通的機會。”


    說罷,率先大步流星地朝著監牢出口奔去。


    徐誌道一路疾行,心急如焚卻又步伐沉穩。


    他深知此刻是他來到大明以來麵臨的最大危機。


    監牢到安泰門的道路上,百姓驚慌失措,四處奔逃,唿喊聲、哭泣聲交織在一起,亂作一團。


    一路急行,徐誌道上到城門樓後,凜冽的寒風唿嘯而過,似鋒利刀刃刮過臉頰。


    他全然不顧,快步走到垛口處,雙手撐住城牆邊緣,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城外。


    隻見韃子的士兵密密麻麻,如一片黑色的海洋,將錦州城重重圍困。


    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現在守備將軍趙英傑被抓,朱麟受傷生死未卜,目前就隻能由他主事了。


    徐誌道一臉凝重地問向站在一旁的神機營千戶李潤。


    “李千戶,本官讓你統計的錦州城裏的火炮可還有能用的?


    箭矢還有多少?


    除去神機營的一千八百人,廣寧中屯衛和左屯衛還有多少可戰之人有多少?”


    李潤趕忙抱拳迴道。


    “大人,火炮目前尚有十門可正常使用,但炮彈數量有限,僅有不足四十枚。


    箭矢經過清點,還剩下一千支左右。


    至於可戰之人,除去老弱病殘,兩衛能集結到城牆上作戰的,大約還有三千人。


    加上神機營一共四千八百可戰之兵。


    兩衛的指揮使也在往安泰門趕來聽候大人的安排。”


    廣寧中屯衛指揮使李英和左屯衛指揮使周益昌匆匆趕來,二人快步走到徐誌道麵前,單膝跪地,齊聲告罪。


    “末將來遲,還望監軍恕罪!”


    徐誌道微微抬手示意二人起身,神色凝重地說道。


    “此刻不是計較來遲之事的時候,錦州城危在旦夕,你二人有何禦敵之策?”


    二人麵露難色,彼此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畢竟以往的戰爭裏,那一幕幕令人沮喪的場景如噩夢般纏繞在他們心頭。


    每一次戰前商議,不管李英與周益昌如何苦口婆心地分析局勢、陳述利弊、誠心勸導,當時的監軍總是傲慢地充耳不聞。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與所謂的經驗判斷之中,固執己見地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部署作戰計劃,絲毫不肯接納他們的合理建議。


    這一次次的經曆,讓他們在麵對如今這危急關頭時,心中難免顧慮重重,生怕曆史再次重演。


    此刻,李英眉頭緊鎖,嘴唇微抿,似是下定決心要打破這僵局,他微微向前傾身,想要開口。


    然而,周益昌眼疾手快,悄悄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眼神中滿是暗示與勸阻,仿佛在說“莫要衝動,前車之鑒尚在眼前”。


    李英感受到那股拉力,心中一急,用力掙開周益昌的手,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倔強與急切,說道。


    “周兄,莫攔我。


    如今錦州城危如累卵,若因過往之事而瞻前顧後,城破之日便是你我成為千古罪人之時。”


    徐誌道一直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裏,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的眉頭微微一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聲音低沉而威嚴地問道。


    “什麽時候了?


    還在這拉拉扯扯,莫不是想搶功不成?


    大敵當前,本監軍在此,豈容你們如此兒戲。


    若有良策,速速道來,若隻是無端猜忌、貽誤戰機,軍法處置絕不留情。”


    李英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顧慮。


    “監軍大人,非是末將在此搶功,實乃以往經驗讓末將等心有戚戚。


    往昔之戰,不論我等如何苦勸,當時的監軍皆剛愎自用,全然不聽勸阻。


    隻按自身想法行事,致使諸多戰機錯失,戰局每每陷入被動。”


    周益昌也在一旁附和道。


    “大人,末將等深知此次錦州城之危甚於往昔,然心中實在擔憂所獻之策仍不被采納。


    空費心力不說,更恐誤了守城大事。”


    徐誌道眉頭緊皺,神色嚴肅,他深知此刻必須消除將領們的顧慮,凝聚眾心,方能共渡難關。


    他目光堅定地看著二人,沉聲道。


    “二位指揮使,今時不同往日。


    本監軍非那等不明事理、盲目自負之人。


    錦州城如今已到生死存亡之際,本監軍自會權衡利弊,廣納良策。


    隻要是有利於守城破敵之策,本監軍定會慎重考慮並全力支持。


    你二人無需有此顧慮,但說無妨。”


    二人對視一眼,心想算了就算不說破城後還是一死。


    李英率先開口說道。


    “監軍大人,韃子一般很少攻城,畢竟他們都是騎兵,機動性極強,在曠野之上縱橫馳騁才是他們所長。


    但此次來勢洶洶,顯有圖謀。


    即使攻城,依末將等所見,也都是一麵主攻三麵佯攻。


    他們慣會虛張聲勢,先以小股兵力在四處城門,引得我軍分散兵力、疲於應對。


    而後再集中優勢兵力於一處,發動雷霆攻勢,意圖一舉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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