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徐誌道如閃電般迅速伸出手去,一把拉住正開口認錯、滿臉懊悔與惶恐之色的朱厚照。


    他順勢將朱厚照巧妙地護在身後,似是要以自己的身軀為朱厚照全力遮擋這來勢洶洶的責難風暴,堅定地屹立在朱厚照身前,為其抵禦一切風雨侵襲。


    徐誌道微微側身,眼神冷靜如冰潭,深邃地看向朱厚照,嘴角輕輕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那笑容仿若破曉時分穿透雲層的曙光。


    在無聲中向朱厚照傳遞著無盡的安慰與鼓勵,輕聲說道。


    “臣還未輸,殿下何故先降?


    莫要慌亂,且看臣如何應對。”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語調不疾不徐,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神奇的魔力,能夠穿透重重迷霧,安定人心,驅散恐懼的陰霾。


    朱厚照原本慌亂如麻的心緒在聽到這席話後,仿若被一雙溫柔而有力的手輕輕撫平,稍稍得以平複。


    他那原本滿是陰霾的眼中,也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花。


    朱厚照原本滿是擔憂的小臉瞬間綻放出驚喜之色,仿若一朵在風雨後驟然綻放的嬌豔花朵,那一雙明亮的眼眸中仿佛瞬間有光芒在歡快地跳躍閃爍,仿若夜空中璀璨奪目的星辰,熠熠生輝。


    他激動地看著徐誌道,心中滿是歡喜與期待,暗自想道。


    “哈哈,這才是我熟悉的二哥呀,當年在國子監裏,麵對楊大學士,二哥都能旁若無人、侃侃而談,那番風采至今都深深地烙印在我心間,令我記憶猶新呢。


    如今這般模樣,定是有了應對之策。


    迴來了,他真的迴來了。”


    想到此處,朱厚照原本揪著的心也漸漸放鬆了下來,宛如緊繃的弓弦終於得以舒緩,乖乖地站在徐誌道身後。


    目光緊緊跟隨,猶如忠誠的侍從等待著將軍的指揮,隻等看他如何以精妙絕倫的智慧巧妙地化解眼前這棘手的局麵,心中對徐誌道充滿了堅定不移的信心與深深的依賴。


    徐誌道輕輕整了整衣冠,神色從容淡定,向李東陽微微拱手,那姿態謙遜而不失威嚴,開口道。


    “李大人,且聽我言。


    古之賢君,皆深諳皇子曆練之要義,深知唯有曆經磨礪,方可成就其堅毅不拔之德與濟世安邦之才。


    昔漢景帝時,太子劉啟亦曾微服出巡,深入民間,察百姓之疾苦,訪賢能於市井巷陌之間,待其歸來之後,施政愈發賢明,國家亦因此愈發安定繁榮。


    太子殿下今雖年幼,然其心懷天下蒼生,出宮之行,意在親睹民生百態,絕非貪圖遊樂。


    此等宏偉誌向,實乃大明之福澤。


    大人您卻隻看到出行之險,卻全然忽略了太子此行所蘊含的深意與長遠價值,此等做法,豈不是因噎廢食?”


    李東陽冷哼一聲,那聲音仿若寒冬臘月裏的凜冽寒風,刺骨冰冷。


    “哼,此一時彼一時,當今太子之安危幹係重大,怎可與古時相提並論?”


    徐誌道不慌不忙,神色鎮定自若,繼續說道。


    “大人之言差矣。


    《禮記》有雲:‘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


    太子若一味深居宮中,猶如溫室中嬌弱的幼苗,如何能洞悉世間萬象之紛繁複雜,日後又怎能擔當起治國安邦之重任?


    我等雖為臣子,然亦肩負著輔佐太子成長之神聖職責。


    此次出宮,絕非貿然行事,錦衣衛也在暗中緊緊跟隨,時刻護衛太子周全。


    是吧,牟指揮使。”


    牟斌被突然點名,先是微微一愣,仿若從沉思中驚醒,隨即趕忙點點頭,以證其言不虛。


    徐誌道繼續侃侃而談。


    “且太子聰慧過人,於宮外之行已有所悟,有所得,此於大明社稷之長遠發展,有益無害。


    大人但知一味強調宮規國法,卻忘卻了培養太子的根本之道在於使其經風雨、見世麵,難道要將太子養於金絲籠中,待日後臨朝理政,麵對錯綜複雜之局勢而茫然不知所措嗎?”


    李東陽臉色一沉,仿若烏雲密布,怒喝道。


    “你莫要巧言令色,太子乃國之根本,不容有絲毫閃失。


    你帶其出宮,便是將太子置於險地,此乃大不敬之罪。”


    徐誌道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著自信與從容,朗聲道。


    “大人且息怒。


    且看那隋煬帝楊廣,生於深宮之中,自幼未曆經民間疾苦之磨礪。


    繼位之後,雖有開運河、通絲路等壯舉,然其施政多憑個人臆想,全然不體恤民情,致使民力耗盡,天下大亂,大隋之基業最終毀於一旦。


    究其根源,在於其年少時缺乏對民間真實狀況的深刻認知與體悟,未能在成長過程中形成穩健的治國理念與務實的為政作風。


    又如宋徽宗趙佶,本是天賦異稟的藝術之才,卻因生於帝王家且未經充分曆練便登上大寶。


    在位之時,他沉迷書畫,將朝政大權交予蔡京等奸臣,對民間疾苦、邊疆戰事全然無知,隻知貪圖享樂,對天下之事漠不關心。


    最終,金兵南下,北宋覆亡,徽欽二帝被擄北上,受盡屈辱,此等慘禍,不正是皇子缺乏曆練而無法應對複雜局麵的慘痛例證嗎?


    太子殿下乃陛下嫡長子,體內流淌著太祖太宗之英氣血脈,更有陛下之聖明血統加持,豈會因些許外界風險而折損?


    我等身為臣子,應為太子開辟成長之路,而非以過度的保護將其束縛。


    況且,我大明以仁孝治天下,太子奉聖上之命,欲出宮體察民情,心懷子民,此乃仁孝之舉。


    若因大人之阻攔而夭折,恐失民心,亦非陛下與諸位大人所樂見。”


    說罷,徐誌道目光堅定如炬,直直地看向弘治皇帝朱佑樘,那眼神中滿是忠誠與赤誠。


    “陛下聖明,當知臣之所為,皆為太子與大明江山考量。


    臣願受陛下與諸位大人之審視,若有不當之處,甘願領罰,但請莫要曲解臣之忠心與太子之善念。”


    弘治皇帝微微點頭,目光中似有思索之色,仿若在權衡利弊,考量其中得失。


    李東陽見狀,欲再反駁,卻一時語塞,仿若喉嚨被梗,話語難以出口。


    此時,內閣首輔劉健緩緩開口,其聲音沉穩而莊重。


    “徐公子之言,亦有幾分道理。


    太子微服出宮之事,或可從長計議,但此次之舉,雖有不妥,然其心可嘉。”


    眾大臣亦紛紛附和,李東陽見此情形,隻得無奈地輕拂衣袖,道。


    “罷了,此事且看陛下定奪。”


    弘治皇帝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


    “太子出宮之事,雖涉險,但朕亦知太子需曆練。


    濟危你說的雖然沒錯,但還日後還需謹慎些。


    此次且不予重罰,下不為例。


    下次帶太子出宮還需多帶些護衛。”


    徐誌道聽聞此言磚頭對朱厚照無聲對了個口型,搞定。


    朱厚照聽聞,頓時麵露欣喜之色,看向徐誌道的眼神滿是敬佩,仿若在看一位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的英雄。


    《明史——徐誌道列傳》


    弘治十六年春,徐誌道攜太子明武宗微服出宮。內閣聞之大怒,於乾清宮欲罪徐誌道。誌道與李東陽辯,誌道勝。


    明孝宗終斷曰:“濟危所為無差,然仍需慎之。既無懲亦無獎。”


    此乃大明靠山王首於廷議得勝,自此開啟一生不敗之傳奇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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