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聞道,夕死可矣。”


    國子監中,左春居大學士楊廷和一臉正氣,正引領著一群十歲左右的孩童研習儒家經典。


    這群孩童皆是各大勳貴之後,個個性子頑皮得像脫韁的小野馬,堪稱十足的顯眼包與惹禍精。


    不過,他們對授業先生倒是敬重有加,隻因家中長輩將尊師之道奉為圭臬。


    若在國子監頂撞先生,迴去後必然會遭受一頓毒打,那可比平常打架鬥毆輸了挨的打厲害多了。


    “徐誌道,你給老夫起來!”


    楊廷和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在了正在酣睡的徐誌道身上,


    “上課第一天就睡,來,老夫問你,‘朝聞道,夕死可矣’是何意?”


    徐誌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中滿是未消散的懵懂,下意識地嘟囔道。


    “早上打聽到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去弄死你。”


    此語一出,仿若巨石投湖,驚起千層浪,眾人皆是一愣,緊接著大氣都不敢出,整個國子監瞬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楊廷和隻覺氣血上湧,血壓似乎要衝破極限,眼前竟有些發黑,險些暈過去。


    他強壓怒火,咬牙繼續問道。


    “君子不重不威何解?”


    徐誌道不假思索地迴答。


    “君子下手就要下重手,否則樹立不了威信。”


    刹那間,國子監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除了楊廷和那粗重的喘息聲,再無一絲聲響。


    楊廷和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咬著牙又問。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何解?”


    “我不要的東西,就算扔了也不施舍給別人。”


    徐誌道迴答得幹脆利落,那副模樣就好像他說的是世間真理一般。


    “既來之,則安之何解?”


    楊廷和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額頭青筋暴起。


    “既然來了,就安葬在這裏吧。”


    徐誌道依舊沒心沒肺地迴答著,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捅了多大的簍子。


    ……


    隨著二人一問一答,徐誌道逐漸清醒過來,心中暗叫不好。


    “完犢子了,起猛了,這可不是前世網絡段子能隨便用的地方,這可是國子監,對麵是大儒啊!”


    楊廷和麵色漲得通紅,顯然已被氣得不輕。


    起初,他隻是想看看徐誌道這個紈絝子弟能說出多少荒謬至極的言論,卻未曾想到,這小子竟將整部《論語》都曲解了。


    若隻是一句兩句,或許能說是理解有誤,可如今句句如此,這讓楊廷和氣不打一處來。


    楊廷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怒心道。


    “簡直荒謬至極!


    老夫定要去找聖上算賬,聖上明明說徐誌道是個神童,如今看來,這分明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然而,在場的勳貴子弟們,包括太子朱厚照,卻與楊廷和的想法截然不同。


    他們先是被徐誌道的迴答驚得目瞪口呆,隨後竟轉為欽佩不已,紛紛在心中為徐誌道豎起大拇指,暗自讚歎。


    “吾輩楷模啊,這人可真有意思。


    ‘君子不重不威,下手不重樹立不了威信’,說得妙,正合孤的心意。”


    “朽木不可雕也,氣煞老夫了。”


    楊廷和氣唿唿的去找弘治皇帝算賬去了,留下一眾眼中冒著星光看著徐誌道的勳貴子弟。


    “兄弟,你是哪家的?小弟張侖,英國公府的。”


    張侖乃張懋嫡孫,張懋嫡子張銳已經因病故去,隻要張侖在張懋百年之後不作死,繼承英國公爵位便如同探囊取物。


    “家父,南京錦衣衛斂事徐世禮。”


    徐誌道見張侖禮貌有加,也恭敬地迴道。


    “原來是中山王之後,失敬失敬。”


    南京錦衣衛斂事姓徐的,隻有已故中山王徐達次子徐膺緒一脈,但這一脈並未襲爵。


    也正因如此,向來老死不相往來的定國公府和魏國公府,對這一脈都照顧有加。


    雖說在身份上隻世襲南京錦衣衛斂事一職,但在金銀土地方麵,定國公府和魏國公府似乎都覺得對其有所虧欠,所以每年資助頗多。


    “兄弟,你這《論語》是哪位先生教的?”


    張侖作為從小被張懋當做接班人培養,一直活成自己祖父期盼的模樣。


    對於徐誌道的《掄語》很感興趣。


    他也想知道徐誌道的驚天言論出自哪位誤人子弟的先生。


    “自己悟的。”


    徐誌道坦然說道,總不能說自己在網上看的吧。


    徐誌道是所謂帶著前世記憶的胎穿,也就是孟婆湯過期了,上輩子的事沒忘幹淨。


    靠著成年人的思維,六歲考中童生,九歲過了鄉試。


    是南京有名的神童,不然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被選做東宮侍讀。


    張侖根本不信,說道。


    “兄弟若是不想告知,直說便是,何必欺騙在下。”


    眼中有些黯然。


    徐誌道見狀,趕忙說道。


    “真是我自己悟的。


    你看‘孔武有力’是說的誰?”


    張侖下意識地說。


    “孔聖人?”


    徐誌道迴道。


    “對。古籍中,對孔聖人是如何描述的?”


    徐誌道沒等張侖迴答,便繼續說道。


    “《史記》中明確提到‘孔子長九尺有六寸,人皆謂“長人”而異之’。


    再有《呂氏春秋》中記載‘孔子之勁能拓國門之關,而不肯以力聞’。”


    徐誌道滔滔不絕地發表著自己這看似大逆不道的言論。


    在場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一個個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總結起來就是,孔子在徐誌道的描述下,成了一個身高兩米多的山東大漢,力量奇大無比,能舉起城門的門栓。


    手下帶著三千個小弟與七十二個堂主,在春秋時代如同一個瀟灑不羈的街(gai)溜子。


    各國君主見了他無不笑臉相迎。他手持佩劍名曰“德”,善於以德服人。


    然而,在在場眾人都崇拜的看著徐誌道時,角落裏一個小太監默默的拿出筆記錄著這一幕。


    《明史—徐誌道列傳》


    中山王之後徐誌道,初於國子監讀書之時,忽與周公相邀,共赴一夢。


    及覺,仿若大夢先覺,其所言驚世駭俗,一言既出,眾人皆愕,史稱國子監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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