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這世上能困住我的地方也就咱們這王府了。其他地方可困不住我。若是皇後真想對我怎麽樣,我打不過,惹不起,難道跑還不會嗎?」唐安芙說。


    王伯知道自家王妃是會武功的,並且有時候能堪堪與王爺打成平手,雖然這個‘平手’大約是有摻水成分在裏麵的,但王妃的功夫確實很好,王伯還是能看出來的。


    正如王妃所言,若是皇後真想在宮中對王妃如何,宮裏大約是困不住王妃的,到時候先跑,跑出宮等王爺迴來,隻要王爺迴來了,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王妃一切小心。」王伯說,還是不放心,又追加一句:「要不我給您那一支穿雲箭吧,您若在宮裏遇險,把穿雲箭……」


    「停停停。」


    不等王伯異想天開的話說完,唐安芙就給打斷了。


    還穿雲箭!迴頭一箭上天,宮裏不翻了天,以為有人要逼宮呢!


    「穿雲箭就免了。我去換身衣裳,你派人招唿一下宮中來使,待會兒我隨他入宮。」唐安芙吩咐。


    「是。」


    唐安芙被傳喚入宮,直接來到了皇後殿中。


    原以為皇後隻請了她一個人,沒想到唐安芙來的時候,皇後殿中已經坐了好些人,幾位公主,幾位國公夫人,陣仗還挺大。


    「辰王妃總算來了,本宮先前還在說,辰王妃架子大,不一定能請的來呢。」皇後坐在鳳坐上,看似說笑般的說道。


    唐安芙隻當聽不懂她話裏有話,直言道:


    「妾身來晚了,還請皇後娘娘與諸位夫人見諒。」


    她當眾態度良好,皇後就是想發作都沒有正經理由,畢竟這麽多人看著呢。


    唐安芙這也是一種戰術,若今日皇後隻是宣召她一人入宮覲見,對唐安芙百般挑刺的話,唐安芙為了不被皇後壓製的死死的,態度可能就不會這麽好,但今日不是她一人,料定了皇後不會在這麽多人麵前對她做太過分的事,所以唐安芙的態度可以稍微裝一裝,至少不犯那種會在明麵上落人口實的忤逆皇後之事。


    皇後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了,隱下不悅:


    「人都到齊了,去將本宮新得的珊瑚抬進來給諸位夫人欣賞。」


    嬤嬤領命下去安排,有那好奇的,或者就是想以此為借口與皇後攀談的人,問起皇後那珊瑚的來曆,皇後娓娓道來,說那尊天然珊瑚是她在淮南帶兵的兄長親自出海撈起,日夜兼程給她送來賞玩的。


    皇後那在淮海帶兵的兄長乃是涼國公府二老爺杜謙,涼國公襲爵,二老爺領兵,兄弟二人一個在朝一個在野,再加上入主中宮的皇後娘娘,三人如鐵桶一般延續著涼國公府的崢嶸。


    珊瑚被四人抬至中殿,珊瑚上麵蓋著絨布,皇後一聲令下後,絨布被揭開,露出內裏火紅的珊瑚礁,在場眾夫人發出一聲聲的驚歎。


    唐安芙也覺得那珊瑚很漂亮,最關鍵是足夠大,顏色足夠鮮豔,又是天質自然的產物,確實很驚豔。


    但她卻不敢像其他夫人那樣,靠近珊瑚去欣賞,怎麽說呢,也許是她多慮,但皇後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宣她入宮,因為之前她兩次入宮,已經明確表明自己不會受她拉攏的態度,皇後肯定也知道,這種情況下,她還宣唐安芙入宮,必有蹊蹺。


    萬一這珊瑚價值連城,唐安芙走過去看了一眼,忽然珊瑚倒了,碎了,這筆賬記到辰王府頭上那多冤?


    反正今天她在宮裏處處小心就對了,少說話,少喝水,少吃東西,皇後讓幹什麽就幹什麽,給她看什麽她就看什麽,總之跟在那些夫人們身邊,不讓自己出一點岔子。


    唐安芙算是做足了十成的防備,但令她疑惑的是,她在皇後宮中待了整整一天,就跟著其他夫人們東走走西看看,偶爾聊那麽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一天下來,皇後那邊居然對唐安芙沒有半點動作。


    到了傍晚,唐安芙與其他夫人們一同用過了晚膳,皇後忽然開口:


    「本宮今日很開心,有諸位夫人的陪伴,本宮心中鬱結之氣稍緩,諸位不若今夜留宿宮中,晚上咱們再自行組桌,打一打葉子牌,不知諸位可願意?」


    在場的夫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皇後都已經親自開口了,她們怎麽能有‘不願意’三個字說出來呢,一個個起身稱是。


    唐安芙看著這些夫人們,心中暗道一句:重頭戲這是要開始了吧。


    憋了一整天沒有任何動作,看來皇後是把動手時機留在了晚上。


    「辰王妃,本宮聽說你賭技超群,今夜本宮很想親眼證實一下,你可一定要留下來哦。」


    果然!


    唐安芙暗道一聲,這皇後不會是想在賭桌上給她使絆子吧?


    要是別的,唐安芙還沒什麽自信,賭桌上她可沒怕過,什麽伎倆都瞞不過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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