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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洛感歎著世事無常,這一夜他算是徹夜未眠。


    在睡之前,他找了騰韻以及淩輕雪商量著剩下四株紫蘿幽蘭的去處。


    在他們的商量下,陳洛留一株給自己的母親治病,一株給了騰韻。


    剩餘兩株,陳洛則是留給了淩輕雪。雖說一開始淩輕雪推脫著不要,說這是叔叔留給陳洛的,她不可能要。


    但是陳洛態度堅決,再加上騰韻在一旁的一番助攻,淩輕雪不得不要。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一聲雞啼,把陳洛叫醒。


    他睜開雙眼,似是沒有睡醒般地伸了伸自己的雙臂。


    從地鋪上起身,穿好衣服,越過門檻,來到門外。


    定眼瞧了瞧眼前一片連綿起伏的高山,眼露微光。隨即右手一動,一把長槍出現在手中,槍通體為赤色,正是葉崇的烈焰火麟槍。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陳洛握著烈焰火麟槍佇立著,似是一門神。


    隨之隻見他長槍一掃,雙手齊握,帶著絲絲風勁。


    動作越來越快,長槍凜然,在空中唿唿作響。


    但是由於是第一次演練葉崇的槍法,雖說動作快,但還是有點生疏,招式之間銜接的也不夠流暢。


    長槍沒揮幾下,臉上已滿是大汗。


    一套完成,他收迴長槍,深吸一口氣。片刻後,他望著長槍,眼神微凝,道:“師傅的烈炎十八亂,果真是十分難練,要想做到師傅那樣,恐怕得充分掌握自己的靈力和力量。不然,一味的盲練,會得不償失。”


    隨即右手一揮,長槍入戒,自己則是緊閉雙眼。運起騰韻教給自己的靈力吐納之法。


    靈力運轉,一吐一吸間,他隻覺自己全身穴位上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十分舒適。


    感受著靈力帶來的快感,隨著靈力而走,他似是沉浸其中。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似乎和周圍的空氣以及山風融為了一體。


    然而陡然間,他周圍慢慢地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氣蘊。這氣蘊無色無味,無形無態。


    而恰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左手邊響起:“小洛,這麽早就醒了!”


    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昨晚喝得酩酊大醉的於沐。他此刻也是怔怔地望著陳洛。


    雖說早已知道陳洛進入了修煉界的事,但饒是有所準備的他,也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


    他在心中默念道:“聚靈境!”


    不過就在這時,陳洛睜開雙眼,將靈力匯聚丹田。側頭望了望左邊正望著他有些發呆的於沐,微微一笑,道:“於老師,你也早!”


    不過這個早字,他卻托的老長,似是故意為之。


    聽到他這話,於沐似是有些底氣不足,哈哈一笑道:“你小子,現在都學會打趣我來了!”


    陳洛笑道:“豈敢!”


    “你小子,還有你不敢的事!”說著走過來在陳洛肩上輕輕一拍,繼續說道:“我已去找過執事了,知道他今天要去思州城采購東西,就順便叫他拉上你們。”


    “哦!”陳洛簡單的“哦”了一聲,讓一旁的於沐實在有些無語。這和他預想的可不一樣啊,他以為陳洛會感恩戴德,一臉虔誠地向自己道謝呢。


    可萬萬沒想到,這陳洛竟是如此的態度,而且還是一副很坦然的樣子。這讓他不免有些微微一愣。


    不過他的這一想法,陳洛可是不知道,現在他正在望著於沐。


    心中感歎著這於沐的酒,醒的也太快了,昨晚喝得那麽醉,今天居然還能早早地起來替自己去找車。這讓他不得不佩服於沐的酒量。


    見陳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於沐有些不適,說道:“小子,你在看什麽呢?”


    聽到他的話,陳洛迴過神說道:“沒什麽!”


    於沐自然是不信的。不過,這陳洛在部落裏算得上是一個怪人。對於他想接近的人,他總是表現得積極,多話。


    但是對於他討厭,陌生的人,他則表現得非常高冷。


    哪怕你有權有勢,他也絕不會因此和你多說一句。除非是有關他的事,他可能會和你多聊點。


    下一秒,隻見陳洛右手上多了一株淡淡的藥草,紫蘿幽蘭。


    他拿著紫蘿幽蘭的根部,遞到於沐眼前,說道:“於老師,這株紫蘿幽蘭我就交給你了,希望我迴來的時候,母親的病已經好了。”


    於沐接過紫蘿幽蘭,微笑著說道:“你就放心吧,我保證你母親的病會好起來的。”


    聽完他的話,陳洛重重的點了點頭。


    恰在這時,騰韻與淩輕雪從二樓閣樓上下來,走出房門,看見兩人都是微微欠聲,問了聲早。


    陳洛與於沐也是微微一笑,迴著禮,說道:“早!”


    而此刻,屋裏又傳來一聲咳嗽聲。這是陳母的咳嗽聲。


    不多會兒,咳嗽聲停止,隻見陳母手提一包袱從房裏走出來。


    來到陳洛身前,說道:“小洛,娘就不送你了,你把這包袱帶上!”


    “娘,這是......”陳洛眼神微微一凝,有些疑惑道。


    見陳洛疑惑,陳母便道:“這是你去思州學院報考時用的錢和衣物,你不會到了城裏,還穿你這身衣服吧!”說著,瞪了一眼陳洛。


    陳洛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嘿嘿一笑。確實,他是有這個打算的。


    隨即也不等陳洛有何反應,而是將包袱塞到他懷裏,理了理他的衣服,說道:“小洛,第一次出門在外,一切都要小心。切記萬事都要忍耐,不要與人起爭執!


    還有,到了學院,要和學院裏的人搞好關係。要記得給我寫信。雖說我不會讀,但是我會找於老師念給我聽!”


    “放心吧,娘!我會注意的,也會給你寫信的。”陳洛答道。


    隨後幾人開始打水,洗漱。


    洗漱完畢,於沐就帶著三人離開了陳洛家。


    等他們離開,陳母就站在門外。遠遠望著陳洛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自己視線中。隨即眼神有些黯淡,眼中淚水已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


    她有不舍,有擔憂,也有迷茫。她不知道陳洛此去是否能找到他父親,是否能順利地進入思州學院,這些都是她擔心的。


    但是越是如此,她越不能讓陳洛留在自己的身邊。她知道,自從在騰韻和淩輕雪口中得知陳洛已是修煉者時,她就知道,陳洛遲早有一天要離開自己的。


    離開家門,朝著部落廣場走去。陳洛是一步三迴頭,他實在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的母親。


    見他如此,一旁的於沐說道:“放心吧,小洛!”說著在陳洛肩膀上拍了拍。


    部落廣場,坐落於整個部落最低處,是部落裏集會和聚會之所。


    而此時,在廣場中央,已有一人坐在馬車上,早早等在那裏。


    這人便是潁水陳氏部落的陳執事,名字叫作陳天禮。和陳洛的父親陳天雲是一輩。因此,在明麵上,陳洛還得叫他一聲叔叔。


    “天禮叔!”


    陳洛等人在於沐的帶領下,來到廣場,陳洛微微欠聲叫道。


    聽到陳洛的叫聲,他沒有立即迴話,而是望著於沐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即掃視了一下陳洛身旁的騰韻和淩輕雪。


    眼神微凝,心想:“這陳洛也太有福氣了吧,不知是從哪裏認得這兩個標致的姑娘,這樣的容貌可是部落裏少有的。”


    見他發呆地看著騰韻和淩輕雪,沒有迴自己的話。於是陳洛身形朝騰韻和淩輕雪身前一站,恰好擋住他的視線。陳洛微微作禮,叫道:“天禮叔!”


    見視線被擋,他有些惱怒。但是有於沐在場,他也不好發作,於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快上車吧!”


    對於他的這語氣,陳洛自然是不會在意的。他也知道,陳天禮是看不上他的。


    要不是考慮到騰韻和淩輕雪是兩個女孩子,陳洛是決計不會坐他的馬車。雖說部落離城裏有著四五十公裏,但陳洛自信靠腳步,也能在下午之前趕到。


    陳洛之所以不願意坐他馬車,是因為每次陳洛采來的藥讓他拿去城裏賣。說好了四六分成的,但是每次陳洛都要和他掰扯半天。他才肯把那剩餘錢給陳洛。而且還四處說陳洛的不是,因此陳洛被人戲稱摳神。


    在於沐的相送下,三人上得馬車。陳洛和騰韻以及淩輕雪便向於沐揮手告別。


    此時天已是大白,太陽已從地平線升起,掛在天邊一角。


    部落裏開始人來人往,看見陳洛坐在馬車上,便知道陳洛這是要離開,去城裏。


    至於去幹什麽,他們也清楚。因為在礦上消失的還有著他們的親人。


    於是一個個都來拜托陳洛幫忙一起打聽一下。


    陳洛自然是不會拒絕,這隻不過是順水人情而已。而部落裏的一些人對於陳洛一旁美若天仙的兩個女孩也是諸多猜測。


    有人說,那肯定是陳洛在別的部落認識的女孩子。也有的說,部落裏哪有這麽漂亮的姑娘。那是城裏大戶人家的女兒,來部落裏遊玩,碰到了危險,陳洛救了她們,反正是眾說紛紜。陳洛也懶得解釋。


    車輪滾滾,夾雜著馬蹄聲,漸漸消失在潁水部落。


    而就在這時,在一處腳落處,有五個少年,正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這五人正是與陳洛敵對的陳陵幾人,他們沒想到這陳洛會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先離開部落的人。


    看著馬車消失,陳陵眼神微凝,說道:“放心吧,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說著,便帶著其餘四人離開腳落。


    馬車上,陳洛一言不發,望著身後早已看不見的部落。


    馬車顛簸,讓騰韻和淩輕雪都有些吃不消。


    這馬車雖說是馬車,但也就是一個托車拴在馬背上而已,與真正的馬車還是有些差別。倒是與牛車相同,隻不過是馬在拉而已。


    騰韻強忍著身子,盡量不讓它歪斜。此時卻瞥見陳洛看著身後,眼中滿是不舍,於是便安慰道:“放心吧,有了那紫蘿幽蘭,伯母的病會好起來的。”


    聽到她柔和的聲音響起,陳洛側頭望了望她,滿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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