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每次都沒有站在她這邊嗎?


    顧霄寒竟有些記不清了。


    因為,他確實認為,這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禮服破了,再挑一件就是了。


    房間被占了,再換一間就好了。


    衣服被搶了,再買新的就行了。


    沈家又不缺錢,沈悠悠都沒說什麽,沈瑜卻總是計較,那一定是她小心眼,太霸道。


    很快,秦校長也聞訊趕來。


    張小楠麵對同學的指責,已哭得不能自已。


    顧霄寒對上校長閃躲的眼神,“事實已經查清楚,匯海絕不助長歪風邪氣,相信秦校長會公平公正的處理這件事!”


    “這是當然……”


    秦校長不敢招惹顧霄寒,隻怒氣衝衝的看向張小楠,“你,叫上你的家長,來我辦公室!”


    上課鈴聲響了,看熱鬧的同學漸漸散去。


    顧霄寒卻叫住沈昀。


    “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說嗎?”


    沈昀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要說內疚,當然有一點。可是,嘴硬的他,怎麽低得下這個頭。


    “顧少,你是想怪我和悠悠冤枉了沈瑜。可為什麽我們不冤枉別人?難道不是因為,她從前一次次欺負悠悠,累積的結果?就算畫不是她毀的,可悠悠總是她推下樓梯的吧?”


    聽他還在強詞奪理。


    顧霄寒沒忍住,揮起一拳砸下去。


    隨著沈悠悠一聲驚叫,沈昀倒在地上,鼻子破了,流出的血,糊住他的嘴。


    顧霄寒居高臨下,審視著他:“如果被汙蔑的是沈悠悠,你還會這麽說嗎?”


    “顧霄寒,你瘋了!”


    沈昀狼狽的抹一把鼻子上的血,氣急敗壞的吼道。


    沈悠悠嚇壞了,一邊哭,一邊扶沈昀:“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霄寒哥哥,你不要這樣。我可以向姐姐道歉……”


    沈昀:“事是張小楠做的,你為什麽道歉!”


    顧霄寒緊緊捏著拳頭,忍住想一拳把沈昀揍死的衝動。


    他打了個電話,正是監控截圖裏,沈瑜離開美術室時,最後撥出的那個號碼。


    他點了公放,很快,一道悅耳的女聲傳來:“你好,這裏是冬青工作室,請問哪位?”


    沈悠悠和沈昀交換下目光:是蔡冬青老師?


    “蔡老師,你好。”顧霄寒打電話時,一雙深眸仍緊緊盯著沈昀不放,“我是沈瑜的朋友顧霄寒,一周前,她給您打過一個電話。能冒昧的問一下,她說了什麽嗎?”


    “原來是顧少啊。小瑜前幾天確實給我打過電話,她說,她覺得沈悠悠準備參賽的作品,還存在不少瑕疵,想讓我抽空再給她指導一下。我這多忙啊,光學生都教不完。這孩子,怕我不答應,威逼利誘的,求我了好半天呢。顧少,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事,就隨便問問。謝謝您。”


    掛斷電話,顧霄寒眸色更加森寒。


    沈昀和沈悠悠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其沈悠悠,她流著淚,扶著沈昀的手抓的很緊很緊。


    不可能,沈瑜怎麽會幫她去求蔡老師呢?她搶了她的機會,她應該恨她,討厭她才對。


    可是,另一個聲音又告訴沈悠悠,沒錯,沈瑜就是表麵囂張,其實她特別單純好騙。


    不然,怎麽會被她一次次的搞……


    顧霄寒仍居高臨下睥睨著沈昀:“沈昀,現在,你都聽到了。”


    沈昀目光躲閃,嘴張了又張,卻糟心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第二天,張小楠被開除了學籍,處分決定是在上間操時公布的。


    “我後來聽說,沈瑜是給她認識的畫家打電話,想讓她幫沈悠悠修改作品。如果是這樣,她可真是個好姐姐。”


    “別提了,昨天看完監控,我都內疚了。之前總是跟風罵沈瑜,也是沒腦子。以後誰再帶節奏,我再也不信了。”


    夏小穎氣咻咻的說:“早就跟你們說,不要盲目跟風,沈悠悠她就是個死綠茶!說不定,張小楠就是被她坑的。現在好了,小瑜被你們氣走了,再也不迴來了!”


    “她真的轉學了? 可她連顧少都不要了嗎?”


    “幫著綠茶,欺負悠悠,他活該!”


    夏小穎嘴上罵著顧霄寒,可是迎麵碰上這位冷麵男神時,還是忍不住站住。


    “昨天總算見你幹了件人事兒。顧霄寒,是不是想要查明真相,也沒那麽難?”


    他隻用了一節課的時間,便查清了監控。


    可之前整整過去一周,他都沒有任何舉動。夏小穎還是替沈瑜意難平。


    “顧霄寒,我問你,沈瑜她到底什麽時候迴來上課?我每天筆記還替她記著呢。”


    “我不知道。”


    顧霄寒眉宇間有些落寞,“我想,她大概不會迴來了!”


    “什麽?”


    “她已經在一中入學,連學籍都遷走了。”


    “她……她竟然真的敢轉學!臥槽,小瑜這次好有種!我以為,她這輩子都要被你吃定,不敢甩了你呢!”


    顧霄寒的臉都黑了。


    “你很高興?”


    “我是替沈瑜大快人心!之前我還以為她說要轉學是賭氣,一周之內肯定迴來。想不到,我家小瑜真出息了!”


    “夏小穎!”顧霄寒覺得自己的智商被羞辱了,“所以上次我去找你,你其實知道沈瑜要轉學!可你卻不告訴我!”


    如果那時候她告訴他,或許一切還有轉圜的可能。


    “是啊,我知道。隻是我沒想到沈瑜會真的下定決心。顧大少,看來,沈瑜她對你,真的真的很失望。失望透頂!”


    一天還沒過去一半,顧霄寒的心已經被紮的千瘡百孔。


    夏小穎疑惑的揉揉眼睛,咦,她沒看錯吧。


    剛才,顧霄寒竟然露出了痛苦麵具?


    因為沈瑜要和他分手,所以,他在痛苦?


    不會吧!


    高高在上的清冷男神,也會對女孩子走心?


    他不是,從來都對她閨蜜不屑一顧嗎?


    “顧霄寒,別告訴我,你後悔了?”夏小穎試探性的問。


    “我後悔什麽?”


    他一道淩厲的目光投過來,夏小穎又無趣的聳了聳肩。


    迴到班級,便給沈瑜發微信:“瑜寶,告訴你個好消息,張小楠被開除了!”


    嫌打字麻煩,她又給她發了一串語音,把昨天顧霄寒如何教訓張小楠的,眉飛色舞的複述了一遍。


    “雖然顧校草又渣又狗,但不得不說,昨天他恢複監控數據時,簡直帥暴了!”


    不少同學昨天還偷偷拍了照片,夏小穎挑兩張她認為可以封神的,給沈瑜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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