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憤憤然指著齊辰,樣子像是在破口大罵,可就是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那模樣別提多滑稽。


    太後宮裏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剛還好好說話,怎麽突然就沒聲兒了,見她指著齊辰,所有人的目光就都看向了齊辰,包括唐安芙,也對他遞去了驚疑不已的震驚目光。


    所有人從唐安芙的表情中確定是齊辰動的手腳。


    而齊辰卻神色如常,鼻眼觀心,甚至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


    「辰王,你對毓瑕做了什麽?」太後從鳳坐下來,扶著毓瑕公主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她到底怎麽了。


    齊辰還沒迴答,被皇後和幾個妃嬪關切的毓瑕公主突然推開身前障礙,大步往齊辰和唐安芙的方向走來,伸著手臂往唐安芙抓去。


    誰知她還沒靠近兩人三步以內,忽然雙膝一軟,肩上不知被什麽無形的力量壓著跪了下來,唐安芙從齊辰身後探出腦袋,對著毓瑕公主說:


    「還沒過年呢,公主行這麽大禮誰受得起。」說完,又嬌滴滴的對齊辰說:


    「王爺,她不會訛上咱們,非要咱們迴禮吧。妾身突然膝蓋有些疼,迴不了禮怎麽辦呢~~」


    齊辰還當真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膝蓋,用正經的令人發指的聲音說:


    「你身子弱,是不是站久了膝蓋疼?」


    唐安芙可憐巴巴的點頭:「嗯,大約是的吧。」


    說完之後,唐安芙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已經被齊辰橫抱而起,小心翼翼的抱出了太後寢宮。


    而他們走後,毓瑕公主身上的怪事也徹底消失。


    她被嚇的肝膽俱裂,此時雖然已經能發出聲音,卻四肢癱軟如泥,完全提不起說話的力氣。


    「太後,此事可要稟告皇上?辰王太過分了。」皇後輕聲問。


    太後讓人將毓瑕公主扶迴去休息,看了一眼皇後,說道:「說了有用嗎?在他眼裏,我們所有人加起來的命都沒有那孽種一根指頭重要。」


    皇後知道此言非虛,關鍵太後不是聖上的生母,若非如此,當年太後也不會被先帝一道遺旨打發去行宮帶發修行。


    「哼,當年宮裏就來了個狐媚子把先帝和皇上迷的團團亂轉,如今她生的孽種又娶了個狐媚子,瞧那身狐狸騷氣,哀家隔著老遠都能聞見!」太後想起往事,恨得咬牙切齒。


    齊辰抱著唐安芙離開太後寢宮,等到了禦花園人少一點的地方,唐安芙才拍拍齊辰的肩:「可以了,放我下來。」


    「你不是膝蓋疼嗎?」齊辰說。


    唐安芙忍不住笑了出來,趕緊捂住嘴,不至於讓自己笑得太大聲。


    齊辰很無奈:「你什麽時候藏的針?」


    唐安芙瞪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無辜搖頭:「阿芙沒有,阿芙不知道。」


    齊辰的手在唐安芙大腿後側掐了一下,唐安芙才將他抱得更緊,誇張的叫:「啊喲~~疼~~」


    說完,見齊辰一副要把她從橋上拋下水的表情,唐安芙果斷收手,不再繼續惡心他。


    「我隻是點了她的聲穴,不像有些人,下手那麽狠。」唐安芙說。


    毓瑕公主第一次噤聲確實是唐安芙動的手腳,她早上出門的時候在衣服內襯上別了幾根鈍頭小銀針,這是她上迴入宮得出的教訓,宮裏的人沒幾個待見她的,與其聽她們說那麽多詆毀之言,不如讓她們閉嘴,隻是沒想到首戰就落在毓瑕公主身上。


    而後來,毓瑕公主被暗勁壓得跪下可跟唐安芙沒關係,是出自這位王爺之手,就他那股暗勁,習武之人都受不了,別說毓瑕公主這沒學過武的人了,要是讓齊辰再施壓那麽一會兒,毓瑕公主隻怕接下來幾個月都起不來。


    「她太聒噪。」齊辰說,絲毫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內疚。


    唐安芙身子動了動,趁齊辰鬆手的時候,自他手臂上跳下來,禦花園的拱橋之上有涼棚,夏日防蟲防暑,便是在陽光下站著也絲毫不覺得熱。


    唐安芙極目遠眺,在橋上欣賞禦花園的美景,齊辰則一言不發守在她身旁,唐安芙問:


    「為什麽太後穿的是僧袍?」


    外界傳言太後信佛,先帝去世後她便自請去了行宮吃齋禮佛,但今日見了太後,唐安芙可以肯定外界的傳聞是錯的,因為太後若真信佛,怎麽可能這把年紀還一副烏眼雞似的模樣,看齊辰的目光,兇狠的像是要把他給咬死吃了。


    「先帝駕崩前留了一道旨意,所有未曾生子的宮中妃嬪皆可按照品級領賞出宮,先皇後餘氏出家白雲山,永世不得入皇陵。後來皇兄行旨之時,念皇後一世尊榮,特許她帶發修行,不經召喚,不得迴宮。今次,怕是皇後下懿旨才將她召迴宮中的。」


    背後竟還有這麽多故事。


    唐安芙又問:「那先帝為何要讓太後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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