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柔嘉應了一聲,轉身就朝著王仲修的書房跑去。


    “清照妹妹,還有妹夫,我們先去客廳稍坐吧。”


    說完,王靜殊領著幾人進入屋內,來到客廳分賓主落座。


    片刻,王柔嘉帶著王仲修趕到客廳,看到武植和李清照,王仲修開口道:“不知武大人和清照前來找我有何要事?”


    李清照看了看武植,武植輕咳一聲,“舅父大人,此事事關重大,不知可否......”,他看了對麵的王靜姝和王柔嘉一眼。


    王仲修立刻會意,“柔嘉,靜姝,你們先迴避一下。”


    姐妹倆聽了有些不情願,那王柔嘉看向武植,狠狠地嘟了嘟嘴。


    而王靜姝輕蹙秀眉,美眸略帶嗔意地瞥了武植一眼,不過很快恢複端莊大氣之態,柔聲說道:“父親,那女兒們先退下了。”她輕扯著不情願的王柔嘉離開了客廳。


    看到兩人出了客廳,武植抱歉地對著王仲修說道:“舅父大人,我聽清照說,您要把靜姝姑娘許配給蔡京?”


    王仲修聞言臉色一沉,長歎一聲:“哎,此事也是迫不得已啊,本來以前有很多人都前來說媒,可這孩子眼光頗高,都未看上眼,逐漸把年齡拖大了,現在都快 20 歲了,再不嫁出去就成老姑娘了。


    沒想到前段時間那蔡京蔡大人突然派人上門說媒,說要迎娶靜姝,我尋思著這蔡京年紀雖然較大,可如今乃是朝廷重臣,且原配夫人早已去世,靜姝這孩子嫁過去並不會遭受刁難。”


    旁邊的李清照聽了,忍不住開口問道:“舅舅,那靜姝表姐同意了嗎?”


    “不同意又能如何?以她的年紀再不出嫁,今後更難找到夫家了。現在能夠嫁給蔡京為妻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武植一聽,臉色變得肅穆起來:“舅父大人,其實此次前來就是想讓舅父大人取消靜姝姑娘與蔡京的婚事,蔡京作惡多端,而且為人奸詐,靜姝姑娘嫁給他,豈不是羊入虎口?”


    王仲修聽了麵色微微難看,“武侯爺,此乃我之家事,再說靜姝自己也同意了這門親事,你們就別插手了。”


    “舅父大人,實不相瞞,蔡京此人我已掌握他通敵賣國以及賣官鬻爵的證據,這人乃朝廷奸佞,我武植深受官家厚愛,如今執掌軍國重事,怎能容得這種妄臣留在朝中,日後必定除之。到時候真把靜姝姑娘嫁過去,必定會牽連到靜姝姑娘。”


    話落,武植雙目猶如兩道利劍,透露著威嚴與堅定望向王仲修。


    王仲修看著武植的眼光,不由得心頭一顫,他感受到了眼前這個外甥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以及目光中的無形壓力。


    這時他才迴想過來,眼前這位可是朝廷的靖安侯、樞密副使兼掌陝西六路軍政大權的朝廷重臣啊,其權勢比那蔡京還要更勝一籌。


    王仲修麵露苦澀,“侯爺,如今木已成舟,靜姝與蔡京的婚約已定,我如果忤逆於他。那蔡京身為翰林學士承旨,在朝中權勢重大,王家恐怕會遭逢大難啊。”


    “舅父大人應該還未聽聞吧?那蔡京如今臥病在床,如果真把靜姝姑娘嫁過去,難道舅父大人想讓靜姝姑娘守寡嗎?”


    旁邊的李清照也點了點頭,“舅舅,夫君所言甚是,你難道真要把靜姝表姐推入火坑嗎?”


    王仲修聽了,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眉頭緊皺良久,他深歎一口氣:“哎,好吧,侯爺,我這就派人前去蔡府說明情況,取消靜姝與那蔡京的婚約,不過日後如果那蔡京報複我王家,還望侯爺伸以援手。”


    “舅父放心,隻要有我武植在,那蔡京想動王家也得考慮能不能接受我的怒火才行。”


    李清照也點頭道:“舅舅放心,夫君定能護王家周全。”


    王仲修無奈同意,他叫來管家,安排人手前往蔡府退婚去了。


    武植和李清照看到事已辦妥,兩人便與王仲修辭別,出了王府,乘車緩緩離去。


    王仲修還在客廳之內皺眉沉思,王靜姝與王柔嘉兩姐妹此時推門而入。


    王靜姝開口道:“父親,聽說你派管家打算退了我與那蔡京的婚約。”


    王仲修抬起頭,長歎一口氣:“姝兒,為父也是無奈之舉,那蔡京並非良配,為父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跳入火坑。”


    王靜姝走上前:“父親,是剛剛武侯爺和你說了什麽嗎?”


    王仲修點了點頭,隨後把武植之言告訴了兩姐妹。


    “原來那蔡京是個這般壞的人啊,父親,那姐姐怎麽辦?”王柔嘉脫口而出。


    王仲修寬慰道:“姝兒不用擔心,為父會替你再尋一個如意郎君,到時候定能讓你滿意。”


    王靜姝想起武植那俊朗柔雅的身形,搖了搖頭:“父親不必替我操心,我已有更好的人選了。”


    王仲修頓感好奇:“姝兒,快跟為父說說到底是哪家公子?”


    王靜姝麵色微紅,輕聲說道:“父親就別多問了,等時機成熟,自會告知於您。”


    看到自己的女兒不打算說出口,王仲修搖搖頭:“你這孩子,有如意郎君就好,罷了罷了,為父也不問便是。”隨後又起身返迴書房去了。


    蔡府,當蔡京還在為自己的寶庫被盜而心痛時,仆人前來稟報,說王府的王仲修派人前來要與自己退婚,頓時怒火中燒。


    “好個王仲修,竟敢如此羞辱於我!我蔡京豈會善罷甘休!”蔡京暴跳如雷,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至於屋內蔡京的幾個兒子,蔡攸、蔡翛、蔡絛、等幾人此時心中卻暗自高興。


    他們的父親已年過 5 旬,卻執意要娶一個年紀比他們還小的女子為妻,這讓他們幾人一度淪為了京師之中眾人取笑的笑柄,因而對這樁婚事極為抵觸。


    他們也曾極力反對,怎奈蔡京心意已決,幾人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下了此事。沒想到事情竟然出現了轉機,那王家的王仲修居然會派人前來退婚,雖然此舉無疑是打了蔡家的臉,可這個消息卻讓他們幾人麵露喜色。


    蔡京抬眼看著幾個兒子那快要裂到耳根的笑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這群逆子竟然在這裏幸災樂禍,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們。”


    幾人聽到蔡京的怒吼,連忙收斂笑容,辯解道:“爹,我們哪敢啊?這不是,這不是一時沒忍住,我們也是替爹感到難過呀。”


    蔡京冷哼一聲:“少在這兒給我裝模作樣,你們心裏那點小九九,別以為我不清楚。”他心中暗自思索,定要讓那王仲修好看。


    他自己的妻子早逝,原本不打算再續弦。可一次外出,他看到王仲修的大女兒王靜姝生得花容月貌,頓時心旌蕩漾,老樹迴春,便派人去王仲修家提親,想娶王靜姝為妻。


    那王仲修也同意了,本來雙方都定好了時日,沒想到王仲修竟來了這一出,這不是明擺著打蔡京他的臉嗎?


    “蔡攸,你們幾兄弟就屬你最聰明。如今我蔡府這般諸事不順,先是寶扣被盜,而後連王家的那王仲修老頭也欺負到我蔡府頭上,此次必定給他個教訓。


    他不是在太常寺任職嗎?你身為太常寺卿,乃是他的上司。給我想辦法讓他丟官棄職。”


    蔡攸看著自家父親一臉憤怒,眉頭微皺,沉思片刻後說道:“爹,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雖然兒子可以尋幾個由頭參他幾本,或對他挑幾個毛病,讓那王仲修降職或丟職。可父親不要忘記,這王家與那靖安侯府可是親戚啊。”


    蔡京一聽,臉上的憤怒之色越發濃烈。“靖安侯府?武植,又與那武植有關係?”


    他氣得緊握雙拳,“怎麽什麽破事都能跟這武植扯上關係,真是晦氣。”


    蔡攸見狀,趕忙安撫道,“爹,你先別動怒,咱們得好好想想對應之策,萬不可莽撞行事。那武植如今深得官家喜愛,不僅身為樞密副使,而且還執掌西北六路的軍政大權,我們蔡家得罪不起啊。”


    蔡京聽了自家兒子的勸告神色逐漸舒緩。“哼,王仲修,那這次就先放過他,還有那武植,遲早會被我踩在腳下。”


    隨即蔡京吩咐仆從出門去告訴那王家的人同意王家解除婚約,仆從聽了,快速轉身離去。


    王仲修家中當聽到自己派去的管家迴來稟報說那蔡京同意解除婚約時,心中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


    隨後又問:“難道那蔡府就沒有說什麽嗎?”


    管家聽了思索片刻,“老爺,那蔡府的人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臉色不太好看,急匆匆就走了。


    不過我暗自私下詢問了一下蔡府的仆人,聽說蔡京好像提到了一個名叫武植的人。”


    “武植!這不是清照的夫君武侯爺嗎?看來那蔡京也不敢得罪武侯爺啊。”


    王仲修身旁的王靜姝輕聲說道:“父親,你其實不必擔憂,我們王家與靖安侯府乃是姻親,憑借著靖安侯在大宋的地位,蔡京也不敢輕易得罪的。”


    “雖說如此,可也不能掉以輕心,今後我們王府得與靖安侯府多加走動。”


    王靜姝連忙應道:“父親所言極是,靖安侯過段時間又要出征在外,清照表妹一人在侯府肯定無人陪伴,父親,到時候我和小妹便多去侯府走動走動,陪陪清照妹妹。”


    王仲修點了點頭:“如此甚好,你們姐妹倆多去陪陪她,也能增進咱們兩家的情誼。”


    王靜姝的妹妹王柔嘉聽到今後能夠出門去敬安侯府,麵露興奮,看向自己的姐姐王靜姝,而王靜姝此時卻美目流轉,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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