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武植緩緩地睜開雙眼,昨夜的酒氣和酒勁已經消散無蹤。


    他起身打了個哈欠,隻感覺渾身無比舒坦。然而,不經意間看到床上那一抹鮮紅,緊接著迴想起昨夜的柔情蜜意、纏綿悱惻,頓時神色一怔,呆立在原地,腦海中一片混亂。


    “哎,真是喝酒誤事”。這下該如何去麵對百花姑娘呢?武植喃喃自語道。


    事已至此,逃避毫無用處,終要麵對,武植一念及此,便緩緩起身,穿戴整齊,正欲踏出屋外時,目光卻被桌椅旁的一封書信吸引,他神色頓變,急忙快步向前,看向了那封信:


    “與君相處,情意漸生,本以為是天賜良緣。然昨夜之事,令我羞澀且懼。我身負教中使命,或與你對立,昨夜纏綿如幻夢,醒來卻見殘酷現實。怕愛情迷眼,更懼日後情碎。隻能離去,願君安好,忘了我,百花。”


    武植緊握著書信,臉上盡顯無奈之色。緊接著,眼神變得堅定:“方百花啊方百花,既然已經與我有了這般羈絆,又怎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不就是一個明教嗎?”


    想起前世方臘起義後明教眾人悲慘的下場,武植神色一凜:“你待在那裏跟著你哥哥造反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罷了,先讓你離開一段時間吧,等我。”


    武植神色漸趨平靜,緩緩推開房門。院落中,正在習武的武鬆見哥哥出來,忙上前詢問:“哥哥,怎不見百花姑娘?往常這時,她早起來為咱們備飯了。”


    “百花姑娘家中有事,要離開些時日,或許很久都不迴了,以後就咱兄弟倆。”武鬆應了一聲,沒再多問。


    “好了,弟弟。今日皇帝要召集我們這些新科進士麵聖,時間已經不早了,哥哥我得先行一步了。”說完這話,武植邁出家門,朝著皇宮的方向快步趕去。


    昨夜與方百花的纏綿繾綣,使得他今日起床晚了些許。時間緊迫,容不得絲毫耽擱,武植趕路之時不自覺地又加快了步伐,腳下生風,沒一會兒,那巍峨莊嚴的皇宮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正在宮門口等候新科進士的小太監看到武植的身影,趕忙說道:“哎呦喂,我的狀元郎,您怎麽此刻才來呀?其餘人都已到齊,就差您這一位了。”言罷,便急切地領著武植走進了皇宮,來到等待皇帝召見的偏殿內。


    看著偏殿內已然坐滿了此次的新科進士,武植暗自嘀咕,沒想到這次自己又是最後一個。


    正想著,剛要找位子坐下,就聽到身後腳步聲響起,一個宦官對著屋內眾多進士說道:“聖上召見一甲進士。請武狀元、賈榜眼、楊探花快快跟隨咱家去麵聖吧!”


    武植聽到那宦官的聲音,心中暗忖,還真是匆忙。倘若稍微遲片刻,就趕不上皇帝的召見了。其餘兩位一甲進士賈安宅和楊渾聽後,也紛紛起身,三人跟隨宦官一道,朝皇宮大殿走去。


    三人踏入大殿之內,殿內眾多文武百官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他們。武植上次已見識過這般場麵,故而並無太多異樣,神色平靜如水。而其餘兩位進士卻是頭一遭來此,感受到眾多大臣那審視的目光,神色略顯緊張。


    武植幾人走到大殿中央,整理衣冠後,齊聲高唿:“拜見官家!”言罷,便齊齊行叩拜。


    宋徽宗神色溫和,微微擺了擺手,說道:“諸位平身。”他目光掃視下方,最後落在武植身上,眼神中似有期許。


    隨後,宋徽宗麵向三人,麵帶微笑,話語中滿是鼓勵:“汝等皆是朕之良才,經科舉脫穎而出,日後當為大宋盡心竭力。”說罷,便開始為他們授予官職。


    大殿上方,一位宦官神色莊重地展開早已備好的明黃聖旨,聲音洪亮地對著三位一甲進士宣讀起來。聖旨內容傳至眾人耳中,賈安宅被授予正八品的樞密院議官之職,而楊渾則被授予正八品的編修官之職。


    “果不其然,宋徽宗趙佶定是妄圖在軍事上大展拳腳。”


    當武植聽到賈安宅和楊渾所授之職時,心中暗自思忖:“這二人的職務皆在掌控軍國大事的樞密院啊。不知我會是何種安排?看樣子,我的任職之地也會在此吧。”想到此處,不禁暗暗欣喜。若能於樞密院任職,往後在軍隊管轄權方麵可就便利許多了。


    “新科狀元武植聽旨。”正當武植沉思之際,上方宦官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輪到自己了,武植迴神,朝著上方躬身,而那上方的宦官又重新拿出一份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賢才武植,才德兼備。特賜正六品朝奉郎之身,委以樞密院樞密承旨之實職差遣。望汝秉持忠心,於樞密院勤勉奉公,協理軍國機要,為大宋之昌盛恪盡職守,欽此”。


    上方的武植,當聽到宋徽宗賜予自己的官職時,神色瞬間愣住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趙佶竟會將樞密院樞密承旨這一正六品的實職差遣授予自己。


    要知道,在北宋的軍事體係中,樞密院可是重中之重。而這樞密承旨一職,別看隻是正六品,其權力卻極大。對於拱衛京城的三衙禁軍,乃至分散在各地的駐軍而言,無論是軍官的升遷、士兵的考核,還是軍隊整體的評定,都在樞密承旨的職權範圍之內,這個職位雖然品階不高,但卻位卑權重。


    武植迴過神,趕忙朝宋徽宗趙佶朗聲道:“臣多謝陛下賞賜,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言畢領旨謝恩。


    在武將行列之中的高俅,此刻正滿臉得意。這段日子,憑借著他那爐火純青的阿諛奉承之術,深得宋徽宗趙佶的歡心,這不,又一次得到了晉升,如今已升任為正四品的殿前副都指揮使。他心中暗自高興。


    然而,當他聽到宋徽宗賜予武植的官職時,那原本誌得意滿的神情瞬間凝固,緊接著便氣得咬牙切齒。


    武植所擔任的樞密院樞密承旨一職,雖說僅僅是正六品,可這個職位卻有著對包括他高俅在內的武將進行檢查以及評定的權力。一想到自己與武植素有仇怨,高俅頓時覺得自己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官職都沒那麽香了,甚至隱隱感到一種危機籠罩而來,讓他原本暢快的心情蕩然無存。


    “叮!”清脆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宿主與高俅的友誼值為負80(敵對狀態)”。


    武植剛剛謝恩領旨完畢,腦中便響起了統係的提示音,他不動聲色,隻是微微轉動了一下脖子,用眼角的餘光快速地瞟了一眼武將隊列中的高俅,見他臉色陰沉,眼中滿是不爽和嫉恨,武植心中冷笑,高俅的嫉恨並不會讓他畏懼,畢竟這朝堂之上,本就是風雲變幻。


    帝座上宋徽宗目光殷切地注視著武植,緩緩說道:“武卿,朕對你寄予厚望,望你日後在樞密院定要恪盡職守。你的那篇強軍治軍之策,朕看過之後,實乃精妙絕倫,心甚喜。正因如此,才決定將這樞密院的重任托付於你。朕期望你能把策論中那些卓有成效的治軍強軍之法,逐步在我大宋軍隊裏推行開來,讓我大宋軍隊煥然一新。”


    武植聞言,躬身道:“臣定當肝腦塗地,不負陛下所托。臣之策論,旨在強兵富國,今得陛下恩準推行,實乃大宋之幸。”


    宋徽宗微微點頭,龍顏大悅:“武愛卿有此決心,朕心甚慰。朕許你便宜行事之權,若遇阻礙,可直接奏報於朕。”


    之後,在宦官的引領下,武植三人走出了皇宮。此時,朝會尚未結束,眾多大臣仍需等待所有新科進士皆封賞完畢後,才可散朝。


    一路上,賈安宅和楊渾看向武植的目光中滿是羨慕之色。他們三人同為一甲進士,正常來說,所授職務和官職品級理應相差不大,可誰能料到,武植所獲的職位竟比他們高出整整兩個品級。


    賈安宅和楊渾的心情有些複雜,往後三人都要在樞密院任職,而武植即將成為他們的頂頭上司。兩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語,隻是默默地走著,各自想著心事。


    片刻之後,幾人走出了皇宮大門。武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麵帶微笑,朝著賈安宅和楊渾拱手施禮,朗聲道:“兩位同窗,舍弟正在外麵等候我,我便先行一步,咱們就此別過了。”


    賈安宅和楊渾趕忙抱拳迴禮,神色恭敬中帶著一絲拘謹。賈道:“武大人客氣了,大人慢走。日後咱們同在樞密院辦公,還望大人多多關照。”武植微笑點了點頭,朝等候的武鬆走去。


    看著武植漸行漸遠,賈安宅望著他的背影,微微皺眉對楊渾道:“沒想到武植竟如此得陛下青睞,日後我們在他手下,可得謹小慎微。”


    楊渾輕歎了口氣:“是啊,他如今貴為我們上司,這樞密院的水本就深,我們還需步步為營。不過,武植此人向來重情義,但願他不會因權勢而改變。”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也朝著各自的方向走去,心中都對未來在樞密院的日子充滿了忐忑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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