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褚洋又是一聲低嘯,七人又迅速組成陣勢。隻是鬥柄鬥杓相易位,陣勢也已改變方向。陣勢一成,在天璿、玉衡星位上的二人已挺劍上衝。賀聰頓時醒悟,原來他們隻是想攪亂自已的視線和思緒,結果仍然是要組成北鬥七星陣。萬變不離其中,自已也沒必要隨他們亂動,隻要牢牢地控製住北極星位,就能掌主動。


    那二人挺劍上衝時,卻見賀聰站在鬥柄的正北處,毫不慌張,手中的刀已慢慢舉起,正嚴陣以待。


    那二人猛地驚覺:“若是盲目衝上,給陣式形成空位,必將導致開陽和天璿星位處的二人帶來危機。”


    在天樞星位處的那人也已看出玄機,不得不大聲道:“攻不得,快退下!”


    褚洋在天權星位,更是統攬全局。也是又驚又怒,大聲高嘯,忙帶動六星位連連變陣。


    此時,賀聰在北極星位已全控北鬥七星陣,他若向左疾衝,七個星位上的人若是不跟著向左,人人後心暴露,無可防禦。那可是武學中之大忌,是兇險萬分之事。若是跟著向左。這麽一來,七個星位都會陷於不能自拔之境,這讓他們處於兩難境地。


    賀聰仿佛也看出了門道,他快速運動,七個星位的人跟著他快動。他緩步移位,則七個星位的人跟著他緩步移動。


    就這樣,七星位的人被賀聰反反複複地帶動著,急轉了幾十圈,個個都感到頭腦發漲,頭暈眼花。那功力差的,早已唿吸不暢,眼看就要摔倒。隻是內心知道,這七星北鬥陣倘若少了一個人,全陣就會立時潰滅。此時也隻得咬緊牙關,拚盡全力勉力撐持。


    賀聰可是心知肚明,暗道:‘我隻須上他們跟不上我,他們的陣勢必然就會自已混亂。隻要這麽一亂,首尾不能相隨,彼此不能相顧,這七星陣也就不成陣了。或者說,這陣也就不攻自破。’


    在賀聰和那褚洋鬥智鬥勇之時,那公子爺可按耐不住了,他覺得褚洋七人肯定能把賀聰拿下,到時定要好好地懲治他,出出自已心頭這股惡氣。可現在他唯一心急的倒是那把酒壺,未得到那酒壺,會讓他寢食難安。於是,便迫不及待地向躺倒在地上的那賣藝人走去。當他快要走到那賣藝人身邊時,便興奮地說道:“你這個該死的東西,現在你還是快點把那把酒壺交出來,免得讓我動手。否則你不隻是皮肉吃苦,還可能丟掉你的性命。”他邊說手中的劍已伸向那賣藝人。


    這時,在叉路的另一方向轉來許多急促的馬蹄聲。這邊雖說賀聰在與褚洋七人在鬥智鬥勇,他可仍是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見那公子爺提劍向賣藝人走去時,心裏便不安起來。加上又聽到急促而來的馬蹄聲,心中更是焦急萬分。


    這時大敵當前,賀聰已顧不得許多,他忽然縱身躍起,便想向那公子爺攻去。可褚洋那七人不知賀聰的心思,他們都全神貫注地盯著他。此時賀聰一躍起,他們若不跟著躍上,北鬥陣弱點全然顯露。


    在天權星位的褚洋見賀聰一躍之時,便立即大聲發令,並已搶先跟上。有幾人由於武功較弱,在與賀聰的纏鬥中已經疲憊不堪,所以尚自遲疑。那天權星位的褚洋便急敗壞的大聲發令,讓他們補上星位。


    在那幾人立足未穩時,賀聰又是縱身一竄。雖與那幾相離不遠不近,仍是占定了北極星位。可這時他可是居高臨下,攻瑕抵隙更是方便,這可是難得出手的好時機。他毫不憂慮,伸手出刀就向位占開陽的那人攻去。


    北鬥陣法之所以厲害,乃是能左右唿應,互為助援。賀聰即攻開陽星位,那搖光與玉衡星位就不得不來相助。這樣一來,天樞、天權星位二人又須跟上。頃刻之間,全陣都被屆時牽動。


    此時雙方都如同牽一發而動全身,褚洋也不敢有絲毫大意,他一聲低嘯,其餘六人也都齊聲怒吼。各挺長劍,疾向賀聰身上刺來。七柄長劍青光閃動,開始圍著賀聰,如同劍網鋪天蓋地困住賀聰。


    賀聰斜身側進,依然占住北極星位,有進有退卻毫不示弱。褚洋站在天權星位是七星陣的核心,他今天也是勢在必行。他進退有序,也指揮得當,所以信心滿滿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知道我們七人是誰嗎?今天就讓你嚐嚐這七星陣的威力,讓你死有餘辜。”


    賀聰則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也不想知道。但我卻知道你們這狗屁七星陣是控製不到我的。”話落,他飛速的朝北鬥星柄處那三人衝去。


    搖光、開陽、玉衡三星位的那三人有些驚訝,他們沒料到對方的輕功竟如此了得,來得是如此神速。但三人的實力也相當,相信憑借三人的力量,還是能抵禦他的。再加上另四星位能及時補上,定夠製服住他。


    刀光在三人的範圍內閃爍不停,瞬間響起了兵器交接的打鬥聲。賀聰的出刀速度和收刀速度非常之快,他一刀擊中開陽星位的那人。可惜有其他二人的相阻,未能擊倒他。


    賀聰立即改變攻擊方向,他冷不防的迴過身來一個倒轉式,直朝自己背後攻擊的玉衡星位那人。不料,那人見勢不妙急速後退,賀聰這一刀沒能擊中他。


    可這時其他星位的人已補攻上來,那褚洋以為時機已到,又低嘯一聲。其他人似乎心領神會,都朝賀聰攻擊,圍著賀聰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可這時,急速而來的馬蹄聲傳來,五匹馬已到近前,隻見馬上一人竟是藍癲子。從他手中一顆顆飛射出的石子如同流星,準確地擊中七人的手腕。七人手中長劍把持不住,都當當當的落下地來。


    褚洋等七人驚道:“彈子神功!”


    再凝神一看,見來人竟是藍癲子,眾人可慌了神。那褚洋忙低嘯一聲,七人已落荒而逃。


    再說那公子爺已步步逼近那賣藝之人,賣藝之人因受傷過重動彈不得,但他已作好臨死一搏。


    這時,一馬飛速趕到,馬上的孩童用手上的九節鞭已向公子爺橫掃過來。


    那公子爺見狀也大吃一驚,手中的劍忙揮起。未曾想,橫掃過來的九節鞭竟纏住了公子爺手中的劍。公子爺慌亂中竟猛然用力一扯,沒想到竟然把馬上的孩童連人帶鞭一起扯了下來。


    孩童雖落馬,可並沒放鬆手中的九節鞭。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慌忙跑到父親身前想守護於他。手中的九節鞭舞動如同一張護網,阻隔公子爺的行進。


    那知那公子爺手中的利劍卻鋒利無比,隻見他連揮數下,竟把那九節鞭斬斷數節,並持劍逼向那賣藝人和孩童。


    這邊褚洋七人被藍癲子擊潰,賀聰可騰出手來,隻見他像離弦之箭般地飛速衝向那公子爺。


    那公子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孩童和賣藝人身上,卻未料到有人從後麵衝來。但他帶來的隨從可看的是一清二楚,有人大聲疾唿。可那公子爺隻想著得到那把酒壺,也想著斬草除根,他想著怎麽一劍殺掉孩童和賣藝人。對他人的疾唿全然不顧,他人的喊叫被認為是那七人已戰勝了賀聰時的歡唿。他劍高高舉起,然後猛地砍向孩童。


    無數雙眼睛卻看到賀聰閃電般地衝去,其輕功之高,實在令人咂舌。


    公子爺突聽到身後有人大喝一聲,隻覺得眼前一花,但見賀聰已快捷似流星般地一刀揮下,把他手中劍斬飛。


    公子爺頓時失去手中劍,顯然有些驚慌起來,忙想快速逃離。那想賀聰左手疾點而出,取位奇準,將他點翻在地。


    公子爺的隨從見此可慌了神,有數人揮刀衝了過來。賀聰則不慌不忙地一把把那公子爺給提了起來,然後把刀架在他脖頸上。那公子爺頓時嚇得是魂飛魄散,忙向那些人喊道:“你們這些瞎了眼的東西,還不趕快退下。”然後他又向賀聰道:“請這位少俠手下留情,隻要你放了我,我定讓你榮華富貴。”


    賀聰可不願意再聽他的許諾和求情,提他的手一用力,那公子爺痛得似殺豬般地嚎叫。公子爺的隨從又想衝上來,賀聰道:“如果你們哪個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先一刀先宰了他。”


    那公子爺此時已經嚇得半死,忙向那些隨從叫道:“你們誰也不許向前一步,否則我就宰了他。”


    那些隨從全都止步,其中一個像是頭目的隨從對賀聰叫道:“喂!你可不能傷我家浦大公子爺,你要知道我家浦大公子爺的父親是誰?他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黑鷹手浦天霸。我勸你趕緊放了我家浦大公子爺,否則你會死得很慘的。”


    “對!我浦成輝可不是好惹的,我父親就是名振江湖的黑鷹手浦天霸,他的武功天下第一。隻要你放了我,我一定對你不計前嫌。還是那句老話,隻要你不與我浦家作對,憑你這份身手,跟著我混,我就提拔你為我家莊園武術副總教頭。讓你吃香的、喝辣的,讓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這公子爺浦成輝嘴裏嘮嘮叨叨,見賀聰沒有反應,還以為他動了心。那知賀聰聽他說其父竟然是那黑鷹手浦天霸,就想起李安曾說過的話。陸雨的父親陸雲天和母親及全莊七八十口人就是被他所害,這心裏便動了殺機。覺得一定要替陸雨兄弟報仇,為他父母親及全莊的父老鄉親們報仇,否則就對不起他們。


    那隨從頭目見賀聰不為所動,便來了氣。他以恐嚇的口吻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知道我浦家莊園在這方圓數百裏可是響當當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趕緊放了我家公子爺,我家莊主浦老爺或許還會饒你不死。”


    賀聰一皺眉頭,道:“你此話可當真?”


    那公子爺浦成輝還以為賀聰怕了,馬上咐合道:“對、對、對!我向你保證,一定饒你不死!”


    賀聰嗬嗬一笑,又故意道:“此話當真?”


    公子爺浦成輝和那隨從頭目異口同聲地說道:“當真、當真!”


    賀聰仍嗬嗬笑道:“你們不迴去和你家老爺商量一下?”


    公子爺浦成輝說道:“不用商量,不用商量,區區小事我就可以做主。”


    賀聰道:“那再好不過了!”


    那隨從頭領說道:“你把公子爺給我!免得嚇到我家公子爺!“說著突然向前行上一步。隻見他右手突然一翻,快速絕倫的抓住了賀聰的左腕脈穴。


    賀聰眼看那隨從頭目伸手抓來,已是閃避不及,被他一把抓住了左腕脈穴,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忖道:“我賀聰小看了此人,實不知江湖中竟會有著如此高手。”


    那隨從頭目緩緩舉起左手,冷冷說道:“其他人怕你,我廖興可不怕你!”言畢左手不知何時已多出一鎖魂鉤。鎖魂鉤一揚,便向賀聰迎麵劈來。那速度極快,讓人防不勝防。


    賀聰銳目早已看得真切,那鉤未到,右手的刀已出。不由心想,而是意發。他看準那鉤,橫刀一切,隻聽‘當’的一聲,那鉤已被擊中。鉤正自落地,卻突然又飛了迴去。原來那鉤後係了細細的鐵鏈,廖興乘鉤下落之際便拉了迴去。


    廖興又是一擲,那鉤又飛了出去,直擊賀聰胸前。這一下真是變生不測,別說抵擋,閃躲也已不及。危急中賀聰突然用腳一挑,竟然把那公子爺浦成輝給挑了起來,用他身體擋在胸口。隻聽‘當’的一聲,那鉤飛來,正中浦成輝胸口。浦成輝登時口噴鮮血,一命嗚唿。


    廖興見公子爺已亡,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本想一鉤擊斃眼前這少年,卻事與願違。此時,也不得不快速撤迴鎖魂鉤。


    他右手仍牢牢地抓住賀聰的左腕不放,賀聰想掙脫也十分不易。兩人手相連,但兩人的刀和鎖魂鉤卻在近距離搏殺起來。兩人都絲毫不敢大意,雙手相連,即威脅對方,又製約著自已。都不能放開手腳地大刀闊斧搏弈


    跟隨廖興來的幾個人見機已圍了上來,其中一人道:“小兔崽子!你殺了我家公子爺還想逃跑?今天我看你是插翅也難飛。”說著幾人各自持刀一擁而上。


    正在危機關頭,藍癲子也已趕了過來,並順勢從地上抓起顆石子。隻見那石子運轉到中指與拇指之間一彈,那石子便快如閃電般地射出,正正擊中廖興的右手腕上。


    廖興右手腕頓時痛疼難忍失去知覺,抓住賀聰的右手已無力地鬆開。但他人相當機警,發覺手腕受創,人突然向後躍去,瞬間脫離賀聰的攻擊範圍。又一瞬間已退到十米開外。


    賀聰不再受製,縱身躍起,便如展翅的雄鷹向圍攻過來的人反攻過去。他手中的刀用力橫掃過去,那幾人手中長劍把持不住,都當當當的落下地來。


    那幾人不料這少年竟有如此身手和神勇,嚇得是心驚膽戰,一個個不顧一切地抱頭鼠竄。賀聰本想再去追趕那廖興,已然不及,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得無影無蹤。


    藍癲子又道“窮寇莫追,加之深更半夜的如何去追趕?還是隨他去吧。”


    再看公子爺帶來的那些隨從,見公子爺已死,便知大事不好。想與賀聰拚命是死路一條,再迴那浦家莊也必死無疑。此時樹倒猢猻散,眾人一窩風地四處逃竄。


    瞬間,略大個路口處隻剩下數人。那韓森和刁爽上前對藍癲子和賀聰道:”大俠和少俠,此處不是久留之地,請你們速速離開此地,走的是越遠越好。那浦天霸是江湖上的惡人,勢力範圍也極大。他兒子被殺,他一定不會善罷甘心的,所以你們可千萬要小心。“


    藍癲子道:“謝謝二位的提醒和關照,來日方長,後會有期。另外,不知這兩人可是你們的人?“


    說著走到馬匹前,從馬上提下二人。那二人顯然是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但見到韓森便大聲叫道:“韓大哥,快救救我們!“


    韓森道:“大俠!這二人正是我兄弟,謝大俠手下留情。“


    藍癲子伸手解了他二人的穴道,韓森忙道:“張雄、李虎,還不趕快謝大俠!“


    張雄和李虎見識過藍癲子的武功和手段,對藍癲子十分畏懼。於是忙鞠躬道謝。


    賀聰對韓森和刁爽道:“二位師兄,和我們在一起,怕以後你們也難逃幹係。你們還是盡快走吧!“


    韓森道:“謝謝少俠的提醒。現在我們已經脫不了幹係了,這裏是待不下去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常言道: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既然彼此都是‘無心為惡’,


    大家都要離開這裏。這一帶浦家的勢力範圍很大,你們要是就這樣走,難免不被他們發現。”


    賀聰道:“那有什麽辦法呢?不如我們白天投站,晚上趕路?”


    刁爽道:“這也是個辦法,你們盡量不要走大路,要避開人群可能會安全些。”


    言後,韓森和刁爽帶著張雄和李虎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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