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孫自有兒孫福,阿芙聰明又能幹,王爺總有一日會發現她的好。」


    謝氏無奈:


    「我就是擔心她太能幹了,性子太要強。」


    唐益擁著謝氏迴家:「別想了。橫豎都是她的造化,咱們也沒法子護她一輩子,她自己的日子,總要她自己過出來才行。」


    唐家夫妻進門後,唐安傑還站在門外,像是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巷子口,實際他的眼角餘光卻撇在另外一處的紅燈籠上。


    唐安芙和齊辰迴到王府。


    時辰還早,齊辰便去書房待了一會兒,唐安芙先迴房,蘇荷蘇溪伺候唐安芙洗漱。


    齊辰在書房待了一個時辰,戌時迴房。


    像前兩日一樣,他默默洗漱,默默走到床邊,想默默爬到裏床的時候,前兩日都安穩坐在床邊的唐安芙忽然動了,一條腿忽的彈起,橫欄在床沿,擋住了齊辰爬床的路徑。


    齊辰的目光從唐安芙的腿上轉移到她臉上,眉心微蹙,自帶乖戾之氣,若是旁人見了他這神情,早被嚇破膽,但唐安芙本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戰場殺戮她也經曆過不少,比兇,她不怕。


    前兩日是神經大條沒發覺不對,如今既然發覺了,自然也不會又前兩日的嬌羞笑臉,用和齊辰如出一轍的麵無表情迴盯他。


    夫妻倆像是較勁般大眼瞪大眼,好半晌後,唐安芙才咬牙切齒的問了句:


    「你什麽意思?」


    齊辰不解:「什麽什麽意思?」


    唐安芙不想再跟他廢話,直言道:「娶了我卻幹晾著,你什麽意思?」


    齊辰頓了頓,才迴問:「……不晾著,你待如何?」


    這般挑釁讓唐安芙氣絕,放下橫欄在床沿的腿,唐安芙站起身來,仰頭望著齊辰,伸手按到他的肩膀上,將齊辰按著坐到床沿上,然後飛快的俯下身在齊辰的雙唇上吧唧親了一口。


    齊辰依舊麵無表情,但感覺整個人都像是僵住了,甚至連唿吸都屏住了,兩隻眼睛緊緊盯著唐安芙一動不動。


    唐安芙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雖說她在這事兒上確實有那麽一點經驗,但主動還是第一迴 ,在尷尬和對效果擔憂的雙重夾擊下,終於緊張的開始手心冒汗,新如擂鼓。


    「懂,懂了沒?」發顫的聲音小聲問。


    齊辰終於找迴了他的唿吸,肉眼可見的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在唐安芙不解的目光中,他無辜且無助的來了句:


    「我不會。」


    唐安芙如遭雷擊。


    不會……不會……他說他不會!


    唐安芙還沒從那句‘我不會’中完全反應過來,齊辰又緊接著說了一句:


    「你教我。」


    教……


    之前教了他做雙皮奶,教了紮風箏,現在連房事也要教了嗎?


    唐安芙哭笑不得,一度以為齊辰在搞笑,要不是他正兒八經的,簡直要以為齊辰在調戲挖苦她了。


    大概見唐安芙沒反應,齊辰又重複了一遍:


    「你教我。」


    唐安芙:……


    突然有點後悔跟他聊這個,這種事,她怎麽教?羞死人了。


    忽然唐安芙想起來出嫁前包嬤嬤給她的那本壓箱底,她的隨身箱籠在成親那日隨她一同被搬進喜房的,就在屏風後頭的儲物間裏,唐安芙進去一通翻找後,拿了本書紅著臉從屏風後走出。


    「喏。」


    唐安芙把書遞到齊辰麵前,連正眼都沒敢看他。


    齊辰接過書就翻閱起來,他邊看邊在房間踱步,聚精會神、求知若渴的樣子讓唐安芙莫名感到羞恥,兀自翻身上床,放下兩邊床帳,心情複雜的躺下。


    原本是想著在床上躺會兒平靜一下,沒想到躺著躺著有了困意,不知睡了多久,唐安芙感覺耳邊癢癢的,像是有人在她耳朵旁邊唿吸,抓了抓耳廓,翻了個身,感覺嘴巴碰到了什麽溫軟的地方。


    唐安芙緩緩睜開雙眼,被近在咫尺的俊臉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一退,迷糊問:


    「你、做什麽?」


    「我學了一些,可以試試嗎?」齊辰和唐安芙枕在一個枕頭上,近在咫尺。


    他用無辜又純潔的表情對唐安芙說著叫人不知道該如何迴答的話。


    「可以嗎?」


    齊辰見她愣著,於是逼近她一些又問一遍。


    唐安芙避無可避,感覺兩人唿吸都交錯到了一起,心如擂鼓,連臉上的血管似乎都在冒著熱氣兒,鬼使神差的就‘嗯’了一聲。


    得到許可之後,齊辰平靜的目光中忽然掀起一陣滔天波瀾,將他瞳仁中唐安芙美麗雙眼的影子吞噬,激烈熱情的擁抱著那撩動他心弦的人。


    片刻後,床帳中傳來些夾雜著熱火朝天且細細碎碎的談話聲:


    「不是,不是這樣……」


    「嗯?」


    「衣裳,衣裳……」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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