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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顯然是沒有理會爺爺的怒罵,那雨更急了,還不等二人迴到屋內,就有幾道人影朝我家跑來,是同村的幾個百姓,還未到院子便喊起了爺爺的名字:“有叔!有叔!”


    “老二!你也在啊!你家老三在不在?”


    “咋了!出啥事了!”三叔聞言,也急忙跑了出去,就聽那人說道:“你兒子!你兒子他出車禍了!”


    “啥!他不是在廠子裏上班嗎?這。。。”


    那幾人語氣唏噓,七嘴八舌的說著,讓我三叔趕快去看看,可還不等他們說個究竟,又是幾道人影衝到院內,同樣是一則噩耗:


    我大伯家有一兒一女,兒子排行老大,是我們這一輩兄弟姊妹四人中的老大,去年剛結了婚,嫂子也成功的壞了孕,而且是雙胞胎,算日子下個月就該生了,可不知怎的這突然就動了胎氣,要流產,雖然及時送到了醫院,可仍舊是沒有救下兩個孩子,就連嫂子也因此損了根本,以後怕是不能再生了!


    然而這噩耗,卻遠不止兩道!


    大伯家的女兒本也定好了親事,可一夜之間便得了怪病,直接就癱在了床上,此刻正往醫院送!距急診的醫生說,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疑難雜症,怕是往後都是個植物人了!如此一來,她的婚事可想而知!


    頃刻之間,三道噩耗傳入家門!


    我們這一輩,兄弟姊妹四人,無一例外,齊齊生了變故!


    我爺爺長歎一聲,竟是一屁股癱倒在地,四周簇擁的鄰裏急忙將其給攙到了屋內,卻又下意識的向門口退了退!


    雖然同是鄰裏,可我家不詳的傳聞卻是一直沒有消散過,再加上前些日子我迴來便一病不起,本來消停了幾年的風言風語再度流傳,再加上今夜厄運臨家門,這些鄰裏懼怕也是情理之中!


    我爸也看出了這些鄰裏的忌諱,客套了幾句後,說了句謝謝,就讓他們先離開了,能夠在半夜來報信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待他們走後,三叔已經慌了神,他就那一個兒子,此刻還在醫院生死不明,爺爺沉吟了片刻,說道:“莫慌!你先去醫院看看情況,老二,你去看看老大家的情況!天官這裏我守著,記住了,無論情況如何,三天之內你們必須迴來一人守著天官,晚了,天官的命就不保了!”


    兄弟二人應聲而去,爺爺則呆坐在堂屋久久沒有說話,他們的對話我聽得真切,心中的感覺卻是無法言明,我老鄭家的滅頂之災終究還是來了!


    我爺孫二人就這樣躺坐至天亮,爺爺終是再度起身來到院外,似是看了看天象,那雨仍舊在下,我一夜未眠,但也沒有多說什麽,此刻保持沉默反而是最好的舉動,至少能夠讓爺爺不在我這裏分心!


    雖然接連的噩耗傳入家門,可自從昨夜那些鄰裏傳過信之後,便再沒有鄰裏前來詢問情況,就這樣直到中午,爺爺試探著喊了喊我,我也隨之睜開了緊閉的雙目,裝作若無其事,沒有問我爸和三叔的去向,我二人的目光對視,爺爺忍不住又歎了口氣,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說道:“餓了吧,等著爺給你做碗飯去!”


    時間不長,爺爺端了碗麵條來到床前,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將其吃了幹淨,時間來到第二天,三叔和我爸仍舊沒有迴來,隻有三嬸來詢問情況,被爺爺搪塞了過去,好在我媽事先就被支迴了姥姥家,這家裏還算是平靜,隻有爺爺焦急的步伐和一道道的輕歎時不時迴響!


    而到了中午時分,卻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來,我雖然身子動不了,但卻聽的真切!是大伯!


    大伯起初倒也頗得爺爺的青睞,畢竟是長子,隻是後來為了改我老鄭家的命運,爺爺給他尋了個神婆,而大伯也從此徹底的入了佛道,對周易國士之術不屑一顧,整日遊走在外,有時一年都見不到他一麵,久而久之,父子二人便生出了隔閡。


    此次大伯家的兒女齊齊生了變故,他這才從外地趕了迴來,從他們的對話中,嫂子,和我大姐的情況都不容樂觀,大伯這些年也並未掙到什麽錢,此次迴家不過也是順道看看爺爺,主要是來拿三叔前幾日換來的錢財到醫院應急!


    幾人接連住進醫院,那筆花銷不是尋常家庭能夠承受的,更何況是我們老鄭家!好在三叔上次將墓裏的東西連同塚子裏盜出的金元寶一並出手換了些錢財,短時間倒還能支撐的住!


    大伯似乎也知道了我如今的境況,本意是想進屋看看的,可是說了沒幾句,爺爺又再度發起火來,我隻聽大伯嚷嚷著;離就離了,反正她也不是個好東西,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爺爺將其趕了出去,我知道爺爺的怒火從何而來,他倒不是生氣大伯的家事,隻是察覺到了厄運來的太快,竟然已經從我們這些後輩,蔓延到了大伯他們身上!照如此下去,隻怕不出一月,這天道就要將我老鄭家,連根拔起!


    到了第三天,接連的厄運,加上大伯的變故,饒是爺爺的心性競也按捺不住,不停在院子裏轉來轉去,這一切厄運的症結,皆出在我身上,紫河棺那晚雖然兇險,可爺爺曾言他仍有辦法,便是尋他一位故友,隻是眼下三叔和我爸遲遲沒有迴轉,待過了三天期限,似乎我的時間就要來不及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之路,爺爺再度從院子裏轉到屋內,身後卻跟來一隻喜鵲,不偏不倚正落在正堂的房梁之上,叫個不停!


    爺爺先是一怔,終是露出了這幾日久違的笑容:“喜鵲落梁頭,貴客入家門哪!”


    呢喃了一聲,爺爺旋即便朝院子外迎了出去,口中喊道:


    “無量天尊!”


    這道號未落,卻有佛號在院外響起:


    “阿彌陀佛!”


    我躺在床上看不到這來人的模樣,但聽起聲音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和尚,但中氣十足,爺爺如釋重負的語氣中又帶著十分狂喜,喊道:


    “吳中堂!”


    那和尚迴道:“鄭大人!”


    “哈哈哈哈啊!”


    兩個老者歡暢的笑聲融於一處,爺爺領著這老和尚便來到了屋內,我也終是看清了他的模樣,他身形消瘦,個頭比爺爺還稍高了一些,雪白的胡須垂到胸前,就連眉毛都是雪白,看模樣就連年紀也比爺爺長了許多,以爺爺如今已逼近百歲的高齡推斷,這老和尚隻怕已經破了百歲!但其身形仍舊堅挺,雙目炯炯有神,頭頂點著結疤,胸前掛著佛珠,身上還披著袈裟!


    能破百歲,自古便是老人的夢想,當時的年代醫療水平雖然不及如今,但勝在環境如初,五穀雜糧也吃的安心,不過後來我才知道,爺爺以及他曾經的那些同僚,因為沾染龍運的關係,幾乎都得了高齡!


    這老和尚來到屋內與我對視了一眼,神色間並沒有太過的驚訝,沉聲道:“看來老衲當年所料不錯!眼下,來的還不算晚吧!”


    “不晚不晚!正是時候!唉。。。看來還是吳中堂你技高一籌啊!”


    “鄭大人說笑了,還是先將這小子的情況詳細說來,若真有解脫,鄭大人再奉承不遲啊!”


    二人對坐在堂屋,爺爺隨即將我們一行的事原本到道來!後來我方才知曉,這所謂的吳中堂正是和當初和爺爺一起服侍清廷之輩,雖然官至中堂,但和爺爺一樣,並不參與國家政事,故而也鮮有人知,不過,在清廷時,此人便浸淫於佛法,深得老佛爺的寵愛,清廷收集的曆代古籍更是由其一手掌控,因此,他也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秘辛。


    而當初我媽生下我時,礙於我家曆代的怪事,整個村子更是沒有一個鄰裏前來祝賀,但唯獨這老和尚親自從洛陽趕來,隻不過臨走的時候,卻說我命中有劫,正應在二十之年!


    我爺爺身為國士,對氣運之道那自是自信,自我出生起五仙拜門,天官震空,他就看出我氣運不凡,自是不信這般言語,不過當時這老和尚也沒有和我爺爺過多的爭辯,隻是說了句,他看的不是氣運,而是因果!


    如此斷論自然被我一家嗤之以鼻,直到如今這般厄運真的降臨在我身上,我爺爺方才想起了這位故友,爺爺可是曾親眼見識過這位老友詭譎莫測的手段,所以在紫河棺局被破之後,才將這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卻不曾想,這老和尚竟是不請自來,而以他自己的話來說,這同樣是他命中注定,他與我本就有這一道因果!


    待爺爺將天公願之行悉數講罷,這老和尚原本的自信也隨之減弱了幾分,他接過那黑石牌端詳了良久,說道:“隻怕天官這後生染的不止是氣運!”


    “不止是氣運?那還有什麽?不會又是你說的因果吧?”


    老和尚苦笑一聲:“道各有法,佛門所謂的因果,其實就是你道門所言的氣運糾纏而生,或者說是他的命數!”


    “命數也好!因果也罷!可有解法?”


    老和尚搖頭道:“我和你一般,隻能觀得因果,卻並不能解得因果!既是這後生自己染下的因果,要想完全解開,自然還需他自己解決!”


    “可這因果,到底在何處?又如何個解法?”


    老和尚沉吟道:“既然是動了氣運,染了因果!那便斷了氣運,斬了因果便是!這斷氣運好說,他的氣運,歸根結底,還是由你老傳來的!您老可知我言下之意!”


    爺爺聞言,頓了頓,神色倒是沒有太大的波瀾,似乎是礙於我在場,他沒有直言,隻是問道:“要斷氣運,隻有此一法嗎?”


    老和尚點頭道:“隻此一法!氣運一斷,你老鄭家的厄運自然可解!然這因果,卻是這後生自己的!還需它自行斬斷!”


    “如何斬?”


    “這因果既然生於這黑石牌,自然要斬於這黑石牌!鄭大人你可看出這黑石牌是何來曆?”


    “來曆?”老和尚忽然轉變的話題使得爺爺一怔,搖頭道:“應是個天外隕石,可究竟是何來曆,老朽實在不如吳中堂你博覽古籍,知之甚多啊!”


    “嗬嗬!鄭大人過獎了!你可聽聞熒惑二字?”


    “熒惑,不是那八卦台上的玉碑嗎?”


    “非也非也!彼熒惑,非此熒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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