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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還有活人?”


    聞聽此言,我心中也不由一震,即便有些匪夷所思,可在這地下城中,似乎任何離奇的事都顯得稀鬆平常了!


    “四下看看吧,興許還有什麽線索!”


    沒有了彼岸花海的映襯,再加上高大城池的陰影,四周越發的幽暗,我點了點頭,剛走出一步,那朱鋒卻又在此時發起瘋來:


    “鬼!鬼啊!鬼啊!”


    他大吼著朝一旁逃竄,朱輕雲竟是沒有拉住他,似乎他真的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還不等我們出手,噗通一聲,朱鋒竟是直接掉進了護城河裏!拚命的撲騰著,眼看就要溺死!


    “爸!”


    朱輕雲見狀就準備跳入河中,我心中一沉,無奈的歎了一聲,拉住了朱輕雲:“我來!”


    雖然不知這護城河的吉兇,可眼下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朱鋒淹死在河中,三叔想阻止我,可伸出的手最終也停在了身前,我一把將身上的繩子扔下,拉著一個繩頭便跳入了護城河中!


    那河水刺骨的冰涼,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轉頭看去,朱鋒已經堅持不住開始下沉,我深吸口氣,當即潛入水中,朝朱鋒遊了過去!好在我們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我拉著繩頭在他身上纏了兩圈,敢欲打個死結,可這護城河底的景象卻是讓我心頭一震!


    這河底,竟是數不清的骷髏!


    隨著我二人逐漸的下沉,密密麻麻的骷髏也越發的清晰,盡是些斷肢殘骸,沒有一具完整,而且,還有眾多的鐵器與其一同沉睡在這護城河底!


    “是修城的工匠!”


    我心中猜想著這些骷髏的身份,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敢停,用力拽了拽繩子,岸上三叔和朱輕雲旋即發力,將朱鋒拉出了水麵,我也急忙浮了出來,與三叔一同將朱鋒又拉上岸!


    “沒事吧!”


    我甩著身上的河水,心中頓了頓,並沒有說河底的景象,轉頭看去,朱鋒癱坐在地麵,整個身子宛如篩糠一般抖個不停,整個臉龐一片煞白,雙眼中仍舊帶著一絲驚恐,似乎還有些許的清明!許是冰冷河水的刺激,朱鋒似乎又恢複了一些,但又沒完全的恢複,怔怔的看著前方,並未再胡亂跑動,隻是緩緩抬起了手指,口中呢喃著:


    “鬼!鬼!”


    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幾十米外,似乎真的有個人影,他半跪著一動不動,說不出的詭異!漆黑的地下城前,若非此刻凝神細看,竟是一直沒有察覺!


    “看好他!”


    三叔對朱輕雲叮囑了一聲,遞給我個眼神,我旋即握住了洛陽鏟,和三叔並肩朝著人影走去,身後爺爺也緩緩的跟了上來!


    隨著逐漸的接近,這人影也越發的清晰,竟是個身披甲胄的死人!


    在他身下乃是一方兩丈左右的石台,他單膝跪倒在石台上,微微低著頭,雙手舉在身前,托著一個石盤,身上的鎧甲仍舊如新,腰間係著一柄入鞘的長刀,背後還插著兩道小旗!一紅一白!


    “漢代的傳令兵!?怎麽被安置在這裏,連死狀都這麽奇特!這鎧甲倒是挺新的,要是扒了帶迴去,肯定能發財啊!”


    看著這宛如初新的漢代鎧甲,三叔眼中再度升起幾分喜悅,爺爺當即沉聲道:“不要亂動!這傳令兵死的蹊蹺!”


    是啊!好好的士兵,就算真的死了,也應入土為安,再不濟暴屍荒野,落得個和那些工匠一樣的下場!一個死了千餘年的屍體,怎麽可能保持這種姿勢一直到今日!


    想到此處,我心中忽然一動:“會不會是個人傭?”


    “人傭!?”


    自秦始皇開了兵馬俑先例以來,古時以活人煉製人傭的事跡倒也屢見不鮮,三叔聞言,伸手將這傳令兵的頭甲抬起了一些,搖頭道:“不是人傭!就是個死人!天公願格局之力,興許真的能讓他千餘年僵而不動!也正因此,才能讓這鎧甲嶄新如初啊!給他扒了吧,這城裏還知道有什麽兇險呢,穿在身上護身也好啊!”


    三叔說著話,已經忍不住動起手來,當先便把這傳令兵的頭盔取了下來,帶在了自己的頭上,緊接著便要解下他的鎧甲,爺爺忍不住又喝道:“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早晚都要栽在錢眼裏!”


    “嘿嘿!爹,你罵就罵吧!咱們不就是為了這來的嗎!這城裏還不知道有什麽。。。!”


    “三。。。三叔!”


    我伸手打斷了三叔,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


    “幹嘛?”


    “他。。。他好像沒死!”


    “什。。。什麽?”


    三叔一驚:“你可別嚇我?這就是個死人啊!”


    三叔剛才已經探過這傳令兵的虛實,確實是個死人!可我方才也分明看到這傳令兵舉著石盤的雙手動了動,爺爺也在此時再度開口,語氣驚駭道:“他。。。真的沒死!別說話,快下來!”


    爺爺當先退下了石台,與此同時,這傳令兵竟是睜開了雙眼,露出一雙如墨般漆黑的眼眸!


    “我草!真的活了!”


    三叔一聲怒罵,我二人齊齊後退,而這傳令兵也在此時徹底的活了過來,就如同正常的士兵一般瞬間起身,左手仍舊握著那石盤,右手卻是熟練的抽出了腰間的長刀,他大張著嘴巴,似是在怒吼,卻是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但那破空的長刀卻是帶起了一陣風吟!


    他出手迅捷,對著我二人便砍了過來,情急之下,三叔一把將我推下了石台,他自己則趁勢倒地,一個驢打滾,連滾帶爬的滾下了石台!


    慌忙起身間,這傳令兵已經到了石台邊緣,舉著長刀,發出無聲的怒吼!


    “他媽。。。!”


    三叔一把抽出了斧子,不等有所動作,卻是被爺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而那朱鋒隨著這傳令兵的異變也再度驚叫起來,爺爺迴頭一個眼神,朱輕雲也慌忙堵住朱鋒的嘴!


    待一切聲音平息,這傳令兵也合上了他怒吼的嘴,即便近在咫尺,他卻是沒有衝下石台,在我們驚愕的目光中,他又退迴了石台的中心,長刀入鞘,再度舉起了石盤,低下了頭顱,隻是少了頭上的頭盔!


    我爺孫三人目光交匯,爺爺緩緩搖了搖頭,鬆開了三叔,言下之意:不可發出聲音!


    人說話之時,生氣泄露最為明顯,許是這傳令兵被活人生氣所染,方才複活,又或許是什麽其他我們還沒有發現的玄機!但眼下,隨著我們盡皆閉上了嘴巴,這傳令兵也確實恢複了平靜!


    身後朱鋒仍在嗚咽個不停,爺爺急忙來到近前,對著朱鋒的喉結三寸下用力一點,朱鋒用力伸了伸脖子,模樣難受,但口中的聲音卻是瞬間消失了,爺爺顧不得解釋,在身上摸了摸,朱砂之物早已丟了幹淨,旋即喚我來到身前,在我滲著鮮血的肩頭點了些許血跡,便在這朱鋒的額頭處化了一道符,一道聚氣的符!


    人有精氣神,朱鋒精力猶在,隻是經曆懸棺墓室時破了心神,這才時而瘋癲,好在得了半顆無常心,稍稍恢複了一些,借著聚氣符之力,強行聚他生氣,倒是能夠讓他短暫的恢複平靜,隻不過,此法過後,他怕是要更加的虛弱,癲狂之狀也恐更加嚴重,但眼下,卻也沒有辦法!


    暫時平息了朱鋒這個定時炸彈,爺爺輕聲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再說話,生人氣不露,這死屍應該就不會起屍!入城的方法,就在他身上!”


    “在他身上?”


    爺爺沒有迴答三叔的疑問,隻是轉頭望向了城頭,我們順著爺爺的目光看去,幽暗的星光下,一處箭垛旁,有著淡淡的熒光,似乎也是個身著甲胄的士兵!而且在這士兵的身後,也立著兩方大旗!一紅,一白!


    “鄭爺爺!那這士兵,究竟是死了沒有啊!”


    “死了!但沒完全死!”


    爺爺衝朱輕雲做個了噤聲的手勢,而後不再言語,再度朝那石台走去,我和三叔急忙跟上,石台前,爺爺頓了頓,一切都還隻是他的猜測,生死一線間,緊張還是難免的!


    可最終爺爺還是一步踏了上去,我和三叔也跟著上了石台,我三人並肩,盡皆沒有開口,這傳令兵果然沒有絲毫的動靜,再度來到他身前,爺爺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們看向這傳令兵手中的石盤!


    我心中頓時一動,這石盤中有一處圓形的凹槽,似乎就是要放置什麽東西的,凹槽兩側,還有兩道截然不同的刻紋,左側四四方方,不知為何物,又側刻紋簡潔,似月牙,如獸齒,一時間也看不出是什麽東西!但這石盤定然不尋常,因為就連方才這傳令兵起屍時,他都沒鬆開這石盤,仿佛已經跟他的手掌融為一體!


    三叔看著這石盤,搖了搖頭,圓形自古便有包羅萬象之意,更有天圓地方之說,這石盤中凹槽為圓,我一時也不知它究竟需要的是什麽東西,也許是任何東西!


    “難道是。。。!”


    疑惑之際,我心中一動,拿出了爺爺曾傳給我的青銅羅盤,這羅盤正是圓形!


    我試探著想要將羅盤放進去,就在要鬆手的一瞬間,卻是被爺爺一把抓住,他眼中透著幾分驚異,緩緩搖了搖頭,左手在身前畫了一個殺字!


    我點了點頭,有些後怕的收了迴來,羅盤定四方,本就是極陽之器,這千餘年未腐的死屍,若觸羅盤,定有驚變啊!


    既然不是羅盤,那又該是何物?我正疑惑間,爺爺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目光落在三叔腰間,示意他把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三叔一怔,臉上露出一絲欣喜,旋即從口袋裏掏出一物,我見狀也瞬間恍然,這東西不是他物,正是——發丘中郎將令!


    三叔手持發丘令,緩緩將其放進了那凹槽中,下一刻,圓形的凹槽變換,逐漸收縮,化作四四方方,正與這發丘令嚴絲合縫!


    而後,還不等我們有所動作,這傳令兵竟然再度起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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