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筠折迴到剛剛的位置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見夏筠迴心轉意,祖恆大喜過望。


    他重新端起咖啡和甜品,坐到夏筠的對麵。


    這麽久以來,這是祖恆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再見到夏筠,自從那次得知夏筠懷孕,他無法抑製自己的衝動連夜趕往越城偷偷見她後,他再也沒有見到夏筠本人,即使找了私家偵探跟蹤她,看到的也隻是冷冰冰的照片而已。


    明明不過是短短五個多月而已,為什麽他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呢?


    果然人生如夢,誰也無法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我們能做的,無非就是珍惜當下而已!


    夏筠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垂頭看著桌上擺的鮮花,等著祖恆將心中的話一吐為快,免得日日來煩她。


    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祖恆的聲音,夏筠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抬頭望去,卻看到祖恆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他眼裏的深情讓夏筠心驚。


    “咳咳!”夏筠假意幹咳兩聲,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祖恆迴過神來,微微一笑,將麵前的咖啡和甜品移到夏筠這邊,語氣溫柔得似乎能滴出水來:“我聽說你喜歡吃甜品,這是我親自為你做的甜品,你嚐嚐看。”


    那甜品做得好看極了,一看就知道是費了很多心思,可惜夏筠隻看了一眼,一口都沒動,直入主題:“你沒有必要為我做這樣的事情,不僅浪費你的時間,也會讓我覺得十分的困擾。我想我之前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現在我的態度依舊沒有改變,我隻把你當朋友,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祖恆隻當沒有聽到這句話,他依舊好脾氣的笑道:“你先嚐嚐嘛,自從你答應見麵之後,我就一直在練習做甜品,做了這麽久,才敢拿到你麵前來。”


    他將精致的小叉子遞過去,示意夏筠嚐嚐。


    他笑得眉眼彎彎,眼裏仿佛盛滿了星光,好看得不像話。


    一個長得好看家裏有錢心裏還有你的男人,如此的溫柔相待,倘若是換成別人,早就屈服在祖恆的柔情蜜意之下了吧!


    可惜夏筠不是真的是才二十出頭疑似新寡饑渴難耐的少婦,她比誰都明白,這糖裏含著砒|霜,輕易接手不得。


    一切命運的饋贈,其實早就在暗中標好了價碼。


    別說這饋贈是夏筠不想要的,即便是夏筠想要的,她也得考慮下自己能付出的代價。


    她和祖恆的花邊新聞,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柴家除了柴生薇在上躥下跳之外,其他人雖然信任她,但也是保持觀望狀態,視她的表現而定,她要是真的敢真祖恆扯上什麽曖昧的關係,隻怕柴家搶起平平安安來會更加的理直氣壯。


    一個祖恆,哪裏比得上自己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兩個孩子呢!


    夏筠從來都清楚自己這輩子想要的是什麽。


    一開始,是想好好的護住家人,護住千紅,把千紅發揚光大,讓家裏人看看,女人也可以成就一番事業。


    後來,柴禹森執意要糾纏,她拗不過,愛意重生,好好的和柴禹森過一輩子也成了她的執念。


    再後來,有了平平安安,不管柴禹森迴不迴得來,她都會好好的照顧好孩子們,好好的陪著家人,好好的搞事業,好好的過完這一生。


    祖恆,從來就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夏筠自認已經足夠對得起祖恆了,她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沒有吊著祖恆,也沒有給過他希望。


    既然祖恆好話聽不進去,那就別怪她說話難聽了。


    夏筠將伸到麵前的手拍開,祖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手上的東西沒有拿穩,銀質小叉子應聲而落,掉在餐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夏筠看都不看,臉上寫滿了不耐煩,語氣冰冷得讓人心涼:“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裏耗著,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的話我走了!”


    祖恆的心沉入穀底,臉上的笑意終於掛不住了,他的聲音變得低落,語氣裏滿滿的都是難過:“你就這麽不願意跟我多呆一會嗎?”


    夏筠內心沒有任何的觸動,冷若冰霜道:“我想我早就跟你說明白了!”


    她要是心裏年齡再年輕個十歲,一定會被祖恆打動,有一個對自己這麽癡情的人,誰忍心傷害呢!


    可是現在,她隻覺得祖恆的死纏爛打真的無比的煩躁。


    為什麽總有一些人,怎麽都說不通,固執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呢!


    他做的一切舉動,自以為感動了天感動了地,還把自己感動得稀裏嘩啦的,迴頭還要自艾自憐,責怪別人為什麽那麽狠心,看不到他的付出。


    拜托,別人有讓你付出嗎?你做得這一切是別人想要的嗎?你給的,別人就一定要要嗎?


    夏筠煩透了這樣的道德綁架,即便是祖恆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的消失,她也隻是冷眼瞧著,半點也不會因為傷害了他而覺得愧疚。


    “你到底有事沒有?”夏筠耐著性子最後問了一句。


    她可沒那麽多時間在這裏看著祖恆傷心,有這功夫,不如迴家陪陪兒子們,更何況,和祖恆呆的時間越久,被媒體追蹤的可能性就越大。


    到時候真被拍到同框,媒體再胡言亂語幾句,她就是有幾張嘴怕也是說不清楚了。


    祖恆依舊難過不已,沒有迴話。


    夏筠站起來,拎起包就走。


    祖恆連忙站起來拉住她懇求道:“我說,我說,你別走!”


    夏筠警告他道:“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祖恆黯然點頭:“我明白!”


    夏筠這才重新坐下,拿出手機,打開秒表計時間:“我給你五分鍾!”


    見她計算得這麽精確,祖恆苦笑一聲坐下,斟酌開口:“我知道你心裏沒有我,我也不奢求你會願意跟我在一起。事實上,我也沒有資格再來追求你。所以你不要誤會,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是不會勉強你的!”


    那你搞這麽一出是要怎樣。夏筠在心裏腹誹。


    “我今天找你來,隻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祖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隻要你過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不勞你費心,我過得很好!”夏筠硬邦邦的迴應。


    “不,你過得不好!”祖恆激動起來:“你過得一點都不好!我知道。如果過得好的話,柴家怎麽會跟你搶平平安安呢?”


    柴生薇搶平平安安這件事情,隻限於柴夏兩家知道,並沒有外傳。


    兩家聯了姻,很多業務上都有合作,如果這件事情傳了出去,被有心人挑撥,隻怕會影響兩家的股價,因此柴生薇被柴生運狠狠的批判了一頓之後,封鎖了這個消息。


    沒想到,祖恆居然知道。


    夏筠的眼睛眯了起來,看向祖恆的眼神中帶上了審視。


    祖恆,到底還知道多少事情!他究竟,為什麽變得這麽有心計了?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你在我家放了眼線?”夏筠警惕起來。


    “我隻是關心你!”祖恆並不否認夏筠的這個猜想,同時為自己辯解:“我知道柴禹森和我失蹤之後,我媽媽做了傷害你的事情,讓柴家對你有意見,現在我迴來了,但柴禹森沒有迴來,想來柴家也許會遷怒於你,我隻是想保護你,希望你不要誤會!”


    “保護?”夏筠冷笑一聲:“感謝祖少爺的好意,不過我用不著,請你把人給撤走,否則我會自己動手清理。”


    “你不喜歡的話我馬上就把人撤走!你別生氣!”祖恆小意討好。


    “希望你說到做到!”夏筠麵色冷峻:“我的事情,不勞煩祖少爺費心!平平安安我會護好的!我的兒子,隻能留在我身邊!”


    “但是如果柴家執意要搶呢?”祖恆馬上接話:“你又有什麽辦法?柴禹森不在,柴家跟你同心的人並不多,平平安安又是柴家的長孫,柴家怎麽可能讓他們一直在夏家住著?更何況,柴家已經搶過一次了,如果柴家執意要這麽做,以夏家的實力根本就不是柴家的對手!這些道理,我想你比我更加明白!”


    “我自然明白!”夏筠冷笑一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柴生薇上一次之所以要搶平平安安,還是拜你和令堂大人所賜,不是嗎?”


    麵對這個鐵的事實,祖恆無話可說。


    他想辯解卻被夏筠搶了先:“隻要你們祖家離我遠遠的,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小筠,你別意氣用事!”祖恆試著安撫她:“我知道上一次是我們的錯,但是其實你清楚得很,柴生薇隻是以此為借口而已,就算沒有這件事,她也會想盡辦法把平平安安搶走的。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彌補你,讓我來幫你!”


    “哦!”夏筠挑挑眉頭,問道:“你打算怎麽幫我?”


    “讓平平安安認我做幹爹!”祖恆說得極其認真:“這樣的話,柴家想把平平安安從你身邊帶走,就不隻要看夏家同不同意,還得看我祖家同不同意了!”


    夏筠瞪大了眼睛:“你發什麽瘋啊!別做夢了!平平安安怎麽可能認你做幹爹啊?”


    她是傻了才同意這個建議。


    明明現在外界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有諸多猜測,甚至還有人說柴禹森就是她夏筠和祖恆聯手害死的,她夏筠和祖恆就是一對奸夫淫婦。


    她就差自殺謝罪以證清白了,是腦子不清白了,才會讓平平安安認祖恆做幹爹。


    到時候,隻怕大夥兒心裏想的可不是幹爹兩個字,而是親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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