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筠在心裏揣測,隱隱約約有了答案。


    柴禹森一直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見她似有所悟,不禁微微一笑。


    他愛的女人,果然聰明!


    “對!”他出言肯定夏筠心裏的猜測:“周亦然就是你的擋箭牌,擋的就是柴家琛!之前千紅公司遭遇的一切困境,包括你本人被下毒的事情,我覺得就是柴家琛的手筆,雖然我找不出證據,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害怕我有了千紅這個助力之後會更加難以對付,所以才對你下手。”


    夏筠怔怔的聽著,沒有言語。


    柴禹森繼續跟她解釋:“但是那個時候,我找不到他的證據,他在柴家人心目中的形象又一直很好,我如果這麽貿然的去跟大家說我的猜測,隻怕不僅不會讓大家懷疑柴家琛,反而會打草驚蛇,隻會讓你更加危險。”


    他輕輕的握住夏筠的手,語氣誠懇而嚴肅:“所以我才不得不裝作不喜歡你的樣子,不得不找了個周亦然來轉移他的視線,隻為把你從他的目標中抹去!雖然我是有苦衷的,但是我還是得跟你道歉,我這段時間傷害了你,害得你被家人責難,隻能遠走珞珈山,還有你迴來找我的時候,我也對你冷言冷語的。”


    這一篇長篇大論下來,夏筠依舊輕蹙眉頭,怔怔的望著他。


    柴禹森心裏在打著鼓,夏筠這個態度讓他猜不出她的心思。


    他的聲音變得急切起來,努力想去表白他的內心:“但是我的心裏一直是隻有你一個人的,傷害你並非我的本意,我原意是為了保護你!因為我想要的,是和你開開心心毫無顧慮的生活在一起,我想和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所以,一切可能會阻礙我們走向幸福的障礙,我都要提前清理掉!”


    比起自私的享受有她在身邊陪著的日子,他更害怕會永遠失去夏筠。


    “小筠,你可以原諒我嗎?”柴禹森全神貫注的望著夏筠,輕聲的詢問,低沉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夏筠怔怔的望著眼前這個緊張得長長的睫毛都不停輕輕抖動的男人。


    他的眼神裏帶著近乎哀求的期冀,直直的望著她,抓住她的手也不自覺的加大了力道,讓夏筠心裏忍不住發酸。


    其實,她從來都沒有怪過柴禹森,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上輩子他對她的執著給了她信心,她一直都不相信柴禹森突然就變了,突然就移情別戀上了周亦然。


    又或許是因為她這輩子變得薄涼,她對愛情沒有多大的期待,是否有愛情,是否能長久,她都沒有很認真的去想過,柴禹森硬要給她,她就接著,柴禹森要走,她也沒有想過挽留。


    之所以迴到他的身邊,也是出於想要借著初潤集團發展壯大千紅罷了。


    柴禹森和周亦然的種種作態,她隻是冷眼看著,心裏並沒有多麽受傷。


    相比於柴禹森這段時間所受的折磨,以及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夏筠深感愧疚。


    他對她的愛,真是遠遠勝過了她對他的愛!


    如今,這個為了保護她而不惜讓自己背上罵名的男人,居然還在眼巴巴的等著她原諒。


    夏筠隻覺得眼角發澀,心裏有說不出的酸楚。


    她長時間的沉默不語讓柴禹森慌了神。


    難道小筠真的被這段時間他的表現傷透了心,不再相信他的話了嗎?


    他張嘴欲言,卻發現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情急之下,他露出了霸道的本性,狠狠的說道:“小筠,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原諒我也好,不原諒我也罷,這輩子,你都是我柴禹森的女人,你永遠也別想從我身邊逃開!”


    夏筠原本還在感動於柴禹森的堅忍付出,冷不防就聽到了這一番霸道的話,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就說嘛,這樣霸道任性的性子,才是他柴禹森的風格!


    她吸了吸鼻子,平複好自己的心情,鄭重其事的看著柴禹森,認真的迴複他:“嗯,我原諒你了!”


    “真的嗎?”柴禹森雙眼放光,欣喜若狂,手臂上的傷也不痛了,一把就把夏筠摟在懷裏,緊緊的往自己懷裏按。


    夏筠被他緊緊的擁抱壓得喘不過氣來,連忙輕捶著他的胸膛,抱怨道:“你輕點,我都快不能唿吸了!”


    “好好好!”柴禹森從善如流,立即鬆開一點,但手依舊緊扣在她的腰側沒有離去。


    夏筠也懶得再提,她放任自己依靠在柴禹森溫暖而有力的胸膛上,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有人依靠,被人保護的感覺也挺好的!


    她微微一笑。


    渴望了許久的人兒終於又重新迴到了他的懷抱,柴禹森的心情激蕩不已。


    他本就對夏筠的愛意太深,這段時間又隻能遠遠的看著不能靠近,心裏積壓的欲念無處宣泄。


    此刻,抱著夏筠柔軟而溫熱的軀體,聞著夏筠身上那讓人意亂神迷的體香,柴禹森忍不住身體有了變化。


    他暗啞的聲音,低低的在她耳邊問她:“小筠,我可以吻你嗎?”


    夏筠被他嘴裏唿出的撩人熱氣弄得麵紅耳赤,她把頭從柴禹森的懷裏抬起來,想逗他玩下說不可以。


    哪知,話還沒說出口,柴禹森就跟一頭餓狼般猛地俯下頭來,精準的叼住了她的唇,深深的研磨輾轉。


    他來勢如此兇猛,讓夏筠毫無招架之力,隻能軟著身子無力的依靠在柴禹森的胸膛之下,任他予取予奪,一同墜入那深深的情海。


    兩人不知道擁吻了多久,隻希望這樣靜謐溫馨的時間可以無限製的延長。


    在即將失控的時候,柴禹森才控製住自己內心強烈的渴望,輕輕的鬆開夏筠。


    他的眼裏盛滿了欲望,這欲望濃烈得讓夏筠心驚。


    她忍不住想起了剛結婚那時候,柴禹森總是不知饜足,讓她每天早上都起不來床的事情。


    夏筠立即後退一步,掙脫柴禹森的懷抱。


    柴禹森也不再強製的把她鎖在懷裏,再抱下去,隻怕他會獸性大發,忍不住在病房裏就把夏筠給壓床上了。


    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那個,你放心,等我迴去,我就會把周亦然處理掉的,不會再讓她在你的眼前晃悠!”


    “嗯嗯。”夏筠垂下眉點點頭,忽然又想起周亦然現在的特殊,忙問:“你打算怎麽處理周亦然啊?她肚子裏,畢竟還懷著柴家琛的孩子。柴家琛哪怕再十惡不赦,從血緣關係上來講,他就是你的小叔,他的孩子,就是你的堂弟,隻怕周亦然也不是這麽好處理的!”


    柴禹森伸手摸了摸夏筠的頭:“嗯。我明白,這個事情我會告訴爺爺,讓爺爺去做決定的,你別擔心!”


    夏筠點點頭。這畢竟是柴家自己內部的事情,她雖然和柴禹森結婚了,但也不應該太插手柴家這種與她沒有利害關係的事務。


    不過事情卻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


    還沒等他們騰出手來去處理周亦然的事情,周亦然就帶著家人跑了。


    柴老爺子擔心她肚子裏柴家琛的孩子,連忙讓柴生運派人去找。


    柴老爺子自從親手把柴家琛送進監獄之後,整個人就頹然了很多,也蒼老了很多,挺直的背佝僂下來,再也沒有之前那股精神勁了。


    柴家眾人都很關心他的狀況,見他心憂孩子的事情,不敢有半分懈怠,派出了大批人馬出去尋找周亦然。


    很快周亦然就被找到了。


    但是他們來遲了一步,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周亦然已經做了人流手術。


    夏筠被她的心狠手辣震驚到,怒斥:“他是你的親骨肉,你也下得去手?”


    周亦然冷笑道:“有什麽下不去手的!總比他生出來之後有一個坐牢的父親好!再說了,我為什麽要為一個不知道要坐多少年的牢、這輩子已經全部毀了的男人生孩子啊!我又不傻!”


    孩子都已經沒了,周亦然跟他們柴家也就再無瓜葛,他們任由周亦然離去,從此生死與柴家無關。


    隻是孩子沒了,沒有人敢把這個消息告訴柴老爺子,但是他們注定瞞不住,柴老爺子很快就知道了。


    柴老爺子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喃喃自語了一句:“看來上天是不願意給我機會彌補了。”


    也許是這件事情給他衝擊太大,迴到家裏後,柴老爺子就把自己鎖在書房裏麵,不許任何人打擾。


    直到柴生運等人實在是擔心柴老爺子的安危,強行把書房門打開後,才發現柴老爺子已經麵色蒼白的倒在了地上。


    柴家人被嚇得魂飛魄散,連夜將人送往醫院。


    柴老爺子真的病倒了。


    不像上一次是和醫院串通起來做戲,這一次,柴老爺子硬生生的在手術室裏搶救了一天一夜,才從死神手中奪迴了一條命。


    手術後情況也不是很好,醫生說他以後隻能絕對的靜養,切勿大喜大悲。


    而且因為他們發現得太晚,血液長時間淤堵在柴老爺子的腿裏,導致血流不暢,手術之後隻能一直做輪椅,以後想重新站起來的可能性不大了。


    這個消息讓眾人心情沉重,柴老爺子自己卻看得開。


    他自嘲道:“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這雙腿,就當是賠給柴家琛了吧!”


    這話讓柴生運等人濕了眼眶,不過柴老爺子想開之後,身體漸漸好轉,倒也讓眾人心裏安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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