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半夜打電話給他,親自跟他表達歉意:“禹森,這事哥們怕是搞不定了,對方不知道是什麽來頭,死活不放人,我真是沒辦法了。我看隻能你自己出麵了,我現在盡量拖住他,你快點來!”


    柴禹森隻能親自前往周亦然被賣的地方,是一家新開的酒吧,叫做“夜色”。


    他到的時候,雙方正在對峙。


    一個滿臉橫肉的人扯著周亦然的衣服,讓她動彈不得。


    周亦然被嚇得瑟瑟發抖,眼淚直流。


    她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一點也沒有當初參加柴家琛生日宴時的精氣神。


    見柴禹森出現,周亦然眼前一亮,不知從哪裏生出的一股力量,奮力掙脫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的鉗製,撲向柴禹森。


    “二少爺,救我!”


    柴禹森躲避不及,被她撲了個滿懷。


    周亦然神色倉皇,把柴禹森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緊緊的抱著他,柴禹森費勁力氣也沒有扯開她。


    無奈之下,他隻能輕聲拍拍她的背,安撫她:“嗯,別怕,我來帶你走!”


    周亦然這才放鬆了一點。


    聞言,滿臉橫肉的男人嗤笑一聲,叫囂道:“你誰啊?敢擋你五爺辦事!”


    周亦然又瑟縮了一下,看樣子是被嚇怕了。


    柴禹森拍拍她的肩膀,輕聲說:“你去我身後,我來解決。”


    周亦然乖巧的躲到他身後,手依舊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下擺。


    柴禹森仔細打量這個自稱是五爺的男人,確定從來沒有見過這號人。


    事發突然,摸不清對方是什麽底,柴禹森不敢貿然行事。


    他朗聲問:“不知道五爺是哪條道上的,能否行個方便,把人交給我,你要多少價隨便出!”


    五爺又嗤笑聲:“爺我不差錢!我今天就要把這小娘們給賣了,讓她在這裏過上點苦日子,她才知道不是什麽人都能得罪的。”


    柴禹森也不惱:“不知道她是哪裏得罪了五爺,我替她道個歉,她是個隻會讀書的人,不懂人情世故,要是有冒犯的地方,請五爺多多包涵。”


    五爺斜著眼嘿嘿笑:“還是你小子知情識趣,不像這個小娘們,借了錢就想跑路。不過,話雖然說得好聽,但是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這小娘們可是當著我兄弟的麵扇了我一個耳光,要不這個少爺,你當著大夥的麵扇自己兩個耳光,這個事情就算過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柴禹森也冷下臉色:“五爺還真是給臉不要臉,我不管你是哪條道上的,在越城,就從來沒有我柴家辦不到的事!今天這人我是要定了!你給也好不給也罷,我柴禹森也哪得跟你廢話。”


    一聽他是柴家的,五爺微微變了臉色,在越城,柴家可謂家喻戶曉,真要鬥起來,不是他這種生活在陰暗中的小角色能夠對付的。


    他立即變了臉色,語氣也變得鬆軟多了:“原來是柴家的少爺,失敬失敬!這人你要帶走可以,不過她找我借了錢一直不還還想跑,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柴少爺把錢結了,人你就帶走。”


    五爺拿出一張借據,上麵白紙黑字的寫著:“周亦然,自願借款五十萬,一年後還款一百萬,逾期未還,自願以身抵債。”


    柴禹森輕笑:“五爺這錢賺得真是輕鬆,一年就翻了五番。”


    五爺嘿嘿直笑:“小本生意而已!”


    柴禹森懶得再和他糾纏,甩出一張卡:“這裏麵正好一百萬,密碼是123456,自己去取。”


    五爺眯著眼睛看了他會,最終頷首:“行,柴家人我還是相信吧!人你帶走吧!以後我們各不相欠。”


    柴禹森看著他將借據撕掉,才帶著周亦然離開。


    等到酒吧的門,周亦然一直緊繃的心終於放下,腳一軟,直直的朝柴禹森倒去,柴禹森下意識的扶住她,把她推直。


    “二少爺,今天真的謝謝你,謝謝,謝謝!”


    大難不死,周亦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什麽才能表達對柴禹森的感激之情,她隻能哽咽著反複的說著謝謝。


    柴禹森原本想把她救出來就走的,也算是報答了她上輩子的付出。


    可是她這個樣子,讓他做不到甩手就走。


    “上車吧,這裏不方便說話。”


    他轉身便走,周亦然連忙忍住腳下的虛軟,快步跟上。


    到了車上,柴禹森問道:“你住哪裏?我送你迴去。”


    周亦然倉皇的搖搖頭:“我這個樣子,怕迴去嚇著我的家人了,二少爺你隨便找個安全的地方放我下來就行。”


    柴禹森蹙眉看向她,不過是一段時間沒見而已,她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


    他導航了一個最近的快捷酒店,開車前往。


    途中,他蹙眉問她:“你怎麽和借高利貸的人攪和到一起去了?”


    這種人,周亦然也敢沾?看來,還真是上輩子小看她了!


    周亦然苦笑一聲:“要是還有別的辦法,我怎麽可能走到這步……二少爺應該沒吃過沒錢的苦吧,你不會懂的。當然,你最好也不要懂……”


    柴禹森怔住,所以,上次他查到的她爺爺和她父親轉院,不是因為她又攀上了新的高枝,而是借了高利貸?


    他畢竟跟她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想來這五十萬應該解決了她家裏的問題,他不欲多問,將車停在快捷酒店門口之後,就要周亦然下車。


    哪知周亦然遲遲未動,見他疑惑的望去,她才紅著臉低聲說道:“二少爺……我能不能……問你借點、借點錢。”


    她的經濟狀況真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但是這已經不屬於他的責任了。


    柴禹森沒有多說什麽,把皮夾裏麵的現金全部拿給她,待她下車後,就一踩油門疾馳而去。


    酒店門口,周亦然癡癡的望著遠去的車子,直到寒氣入體,她才緩緩的步入酒店。


    翌日一早。


    夏筠從睡夢中蘇醒,洗漱完之後如往常般驅車上班。


    一見公司,她就覺得眾人神色不對,表麵上依舊正常的和她打招唿,眼睛裏卻寫滿了探究、好奇以及同情。


    夏筠蹙眉,但沒有停身詢問。


    她麵不改色的進了辦公室打開電腦之後,彈出的頁麵為她解答了疑惑。


    特大的標題特別引入注目,“初潤集團二公子夜會長腿美女!”


    配上的圖還特別清晰,赫然是柴禹森和周亦然的相擁照。


    夏筠怔住。


    這是怎麽迴事?


    而另一邊,柴禹森被廣智的連環奪命call從睡夢中喊醒:“老板,不好了,你昨天晚上跟周亦然小姐的見麵被人拍了下來,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了,你快看微博!”


    柴禹森一下子跳了起來,打開微博一看,首頁全部都是他和周亦然相擁的照片,有酒吧裏的,酒吧門口的,還有周亦然站在酒店門口的。


    昨晚運氣這麽不好碰上記者了?


    廣智在電話那頭告訴他一個更不好的消息:“截止到目前,已經有多家媒體都發布了這條消息,即使我們公關部立即行動,也不時半會撤不下這些報道。”


    柴禹森漸漸冷靜下來,他剛看到這些照片時,第一反應是夏筠有沒有看見,會不會誤會。


    但是現在,他有了別的想法。


    昨天半夜他才和周亦然,現在不過早上八點多,這條消息就已經四處傳開了,這裏麵怕是有某人的手筆。


    既然如此,那便將計就計吧!


    他吩咐廣智:“這件事情不用管了,也不用去撤新聞!”


    廣智呆住:“我們連聲明都不發嗎?”


    “嗯,這讓它繼續下去,我自有打算!”


    他掛了電話。


    廣智默默的把手機從耳邊拿開,他真的是越發搞不懂老板究竟在想什麽了,他不是心裏有夫人嗎?這樣的消息傳出去,不會讓夫人傷心嗎?


    但是新聞還是被初潤集團花大價錢壓了下來,因為柴生運和柴老爺子雷霆大怒。


    兩位長輩急召柴禹森迴老宅。


    爺爺和父親的召喚,柴禹森不敢拖延,更何況,在他做出這個決定之後,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遭。


    他立即驅車迴家。


    柴老爺子和柴生運神情嚴肅的在客廳等待,見他走進來,柴老爺子手中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擊,質問到:“這條新聞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昨天晚上幹嘛去了?”


    想他這一生,一直嚴於律己,唯一的一個錯誤就是柴家琛。


    但是他也沒有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一直讓柴家琛跟他母親長大,沒有讓他們破壞自己的家庭。


    對於兩人孫子,他也一向嚴格教導,沒想到小孫子會犯這樣的錯誤。


    在找柴禹森迴來之前,有相熟的媒體早已分析分析過那些照片,全部都是真實的,沒有一張是合成。


    也就說,昨天半夜,柴禹森真的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


    柴生運更是生氣,他和妻子恩愛一生,從來沒有背叛過彼此,他也一直不屑那種沒有家庭責任感的人,哪知道,自己的兒子成了那樣的人。


    因此,他的怒火比柴老爺子更甚,朝柴禹森罵道:“你最好是給我和你爺爺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


    柴禹森靜靜的聽爺爺和父親發完火後,才鄭重其事的說道:“對不起,爺爺,對不起,爸爸,事情就是你們看到的樣子,我喜歡上了別人!”


    “啪”的一聲,柴老爺子手邊那價值幾十萬的青花瓷茶杯帶著怒氣朝柴禹森砸去。


    柴禹森不躲不閃,生生受了這一杯熱茶。


    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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