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禹森失神落魄的往外走。


    廣智被他突然的反應弄得一懵:“老板,袁青麓怎麽辦?”


    柴禹森仿佛沒有聽見般徑直往外走。


    廣智連忙跟上,卻被獄警抓住:“誒,誒,你們不能走,那袁青麓的後事你們到底辦不辦?這事跟我也沒關係呀……”


    等他好不容易應付完獄警再追出來時,隻看到柴禹森開著車子絕塵而去。


    車速之快讓廣智驚心。


    老板這是怎麽了?


    但是作為一個專業素質很強的特助,沒有老板吩咐的事情是不會隨意往外說的。


    他壓下心底的擔憂之情,打車迴公司,靜觀其變。


    柴禹森出院的時間是上午,可是直到下午下班時,廣智依舊沒見到他的身影,給他打的電話也沒有接,廣智再也無法冷靜下去,一個電話打給了夏筠。


    其他人他是不敢隨意聯係的,袁青麓的事情老板交代得十分嚴肅,並且一再囑咐他要保密,這意味著除了他,其餘人應該都不知道袁青麓這個人的存在。


    但是,夏筠的話,老板應該會格外對待。


    夏筠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公司加班,千紅入駐初潤門店的事情已經全部提上日程,正在落實階段,她忙得不可開交。


    “喂,廣智,有什麽事嗎?”她偏頭把電話夾在腦袋和肩胛之間,手指在鍵盤上劈裏啪啦的敲著。


    “柴禹森?沒有啊,我一直在公司,他沒有來找我。出什麽事了嗎?”飛快打字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下,她輕蹙眉頭。


    柴禹森又出什麽事了?這一次可千萬要平安啊!


    這次還是廣智到處找人,他對夏筠和盤托出:“老板今天出院,我們一起去了一趟監獄找了一個叫袁青麓的人,結果得知那個人死了之後,老板就失魂落魄的開車走了,到現在也沒迴來。”


    夏筠猛地站起來:“趕緊去查下監控,可千萬別出什麽事!我們在交警大隊見。”


    她掛了電話將手頭上的事情交代下小雙就直奔地下停車場,驅車離開。


    在趕往交警大隊的途中,她才抽空迴想起廣智的話。


    袁青麓?這又是誰?


    夏筠一頭霧水,搜索兩輩子的記憶庫後,她確信從來沒有聽過這號人。


    他對柴禹森很重要嗎?為什麽一聽到他去世的消息,柴禹森就跟丟了魂似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好在交警大隊很快就到了。


    交警大隊的大隊長對廣智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涉及柴家的事,他也不敢輕慢以待,二話不說就吩咐下屬查監控。


    很快,柴禹森的位置就已經被確定了。


    車子被停在離長越大學不遠的一個小公園門口。


    這個公園夏筠很熟悉,那會他們熱戀的時候,柴禹森訓練完再來見她已經很晚了,為了不浪費時間,他們約會的地點就定在這個小公園裏。


    那個時候他們常常坐在公園裏的一個小湖邊,手牽手,或親吻,或互訴衷腸。


    重生迴來之後,這些遙遠的記憶被她塵封,那些地方她也沒再去過,以致於翻出來的時候,她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兩人直奔公園,廣智負責停車,夏筠負責在公園裏找人。


    果真在小湖邊的長椅上找到了形單影隻的柴禹森。


    夕陽西下,萬物籠罩在太陽的餘暉中。


    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那裏,呆呆的望著湖麵,渾身散發出一種無言的哀傷以及生人勿近的冷凝。


    找到他之前,夏筠滿身怒氣,她打定主意要把柴禹森狠狠的訓斥一頓。


    不知道上次的事情都已經讓大家嚇破了膽嗎?還動不動就玩失蹤!


    可是怒氣在見到這樣的柴禹森之後突然間煙消雲散。


    不知道為什麽,他哀傷的樣子格外讓人心疼,像個迷路了茫然失措不知該往何方去的小孩。


    夏筠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柔聲道:“你怎麽在這裏坐著?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柴禹森緩緩的抬起頭來,夕陽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打上了一層柔光,讓他看起來就像不小心跌落凡塵的天使,臉上的脆弱讓人心揪。


    夏筠怔怔的望著他,她確信,這是兩輩子以來,她第一次看到柴禹森這麽脆弱無助的一麵。


    這不該是他啊!


    他一向狂妄自狷慣了的,寧可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


    袁青麓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對柴禹森產生這麽大的影響?


    之前的疑問又悄無聲息的鑽迴她的腦袋。


    但是她來不及思考,因為柴禹森開口說話了。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夏筠好一陣才聽明白他在說什麽,連忙迴應:“當然可以,你要我做什麽?”


    “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依舊是低沉沙啞的聲音,不同的是,這一次夏筠聽出了哀求。


    柴禹森抬起頭望著她,細長有勢,黑白分明的眼裏滿是渴求,讓她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她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張開雙臂,輕輕的摟在他。


    哪知剛一靠近,柴禹森跟就雛鳥入林般死死的抱住她,他的急切讓夏筠不禁有一種錯覺,仿佛隻要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把頭深深的埋在她懷裏,她半點也動彈不得,隻好接受這樣的禁錮。


    夏筠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柴禹森的頭發,用行動安慰他的不安。


    夕陽之下,在水波蕩漾,翠柳低垂的湖邊,俊男美女相擁的畫麵顯得格外的溫馨動人,讓人不忍打擾。


    廣智默默的收迴了腳,決定不打擾這充滿溫情的一幕。


    他迴車裏等待。


    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夜幕即將到來之際,柴禹森和夏筠終於手牽手出現在他眼前。


    “老板!”廣智連忙從車裏下來。


    “你去監獄把袁青麓接出來,我們把他的後事辦了吧。”


    柴禹森已經從袁青麓自盡的衝擊中恢複過來。


    他又變迴那個冷靜理智的柴家二公子,他把車鑰匙遞給廣智:“你開我的車迴去,先去處理這些事情,都準備妥當了之後聯係我。”


    “好的,老板。”


    廣智驅車離開。


    夏筠看了柴禹森一眼,他臉色如常,已經全然找不到剛剛脆弱的神情。


    之前的疑問在她嘴裏打轉,她想問但又怕觸及到柴禹森的傷痛。


    更何況她也明白,即便是最親密的戀人之間,都有一些深藏心底的秘密。


    比如她自己,不就是有一個驚天大秘密藏在心中不能對人言嗎?


    柴禹森早就將她的欲言又止盡收眼底,他明白,以她的聰慧,如果他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隻怕她會一直懷疑。


    現在她被千紅的事情牽絆住了全部心神,但是等她空閑下來後,她一定會去琢磨。


    重生這麽不可置信的事情,還是他一個人知道就好。


    他微微一笑:“是不是有很多話想問我?”


    夏筠被戳破了心思,幹脆大大方方的承認:“是啊,誰讓你表現得這麽奇怪呢?”


    “你陪我吃頓飯,我就都告訴你。”柴禹森拋出條件。


    其實手機上已經有小雙委婉的催促信息了,但是夏筠依舊經不住誘惑,她是真的很好奇這個袁青麓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柴禹森這麽失控。


    所以她非常爽快的答應了:“好啊,你請客。”


    聞言,柴禹森給了她一個白眼:“肯定我請客啊!我還能讓老婆養我不成。”


    夏筠羞澀的抗議:“喂,別亂喊,還不是你老婆呢!”


    “很快就是了!”柴禹森說得篤定而得意。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到了佛香齋。


    私密性極好的包廂裏,食物的香味直往鼻子裏鑽。


    夏筠今天在公司忙得午飯都隻是匆忙的扒了幾口,早已饑腸轆轆,此刻見到滿桌子都是自己喜歡的菜,早已將心中的疑問拋到腦後,隻顧著大快朵頤,連飯粒黏在嘴角都沒有察覺。


    柴禹森忍俊不禁的將她嘴角的飯粒抹去,提醒她:“慢點吃,別噎著了,沒人跟你搶。”


    她就坐在他身旁,健健康康,開開心心,這種感覺真好!


    他含笑深情的凝視她。


    被一個大帥哥這麽專注的看著,夏筠不由得紅了臉,為自己的毫無形象稍感羞愧。


    誒,管他呢,反正他都說他們就要結婚了,以後她什麽樣子他都得知道。


    別看她爸在外人麵前一本正經,迴家後還不是一樣毫無形象的癱在沙發上。


    這樣一想,夏筠吃得心安理得。


    吃飽喝足之後,她才重提話題:“說說吧,你今天怎麽了?袁青麓又是誰?”


    柴禹森早已想好了說辭:“我不是在越城第一中學讀的高中嗎?那會我們宿舍門口有個賣烤紅薯的老奶奶,她烤的紅薯特別好吃,你還記得不?”


    夏筠點點頭,這個她知道,那會談戀愛的時候,他還特意跑迴去給她買過。


    “袁青麓就是她的孫子,也是跟我同年級的同學。”


    夏筠挑挑眉表示驚訝。


    “我本來和他也不熟,隻知道他是個書呆子,每天就醉心研究奇奇怪怪的發明。他奶奶年紀大了,熬不得夜,他就每晚幫她奶奶到街口擺攤。那會我也醉心於打籃球,所以也很晚才迴去,經常在路上和他碰到,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原來是這樣。”


    柴禹森繼續說下去:“有一天晚上,我打完球比較累了,路上有人飆車我沒來及避開,是他推了我一把,我才幸免於難,不然我們可能就沒機會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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