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s俱樂部的大巴將眾人送迴酒店後,教練獨自在酒店的花園裏抽了三根煙,然後才懷著沉重的心情,給柴禹森打電話。


    “應該已經有人聯係農風了。”


    柴禹森從教練的口吻裏聽出了痛心、惋惜和惱怒,他淡然笑道:“那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他會做出什麽選擇。”


    “但這樣也賭上了俱樂部的利益。真的要這樣做嗎?這孩子還年輕,或許……”教練的話沒有說完,但他說不下去了。


    柴禹森當初告訴他,是農風和外人聯手導致了他重傷退役的事情時,教練死活都無法相信。


    可是他通過後來的觀察,發現農風的確每次在大家提到柴禹森時,都會顯得非常局促,表情不自然。


    不用將人逼到死角,教練看人這麽多年,太懂了。


    然而他不想就這麽輕易放棄一個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好苗子。


    但此刻,在柴禹森這個利益受害者麵前,他也說不出農風的太多好話。


    “我也不想去賭,”柴禹森趴在窗邊,欣賞羊城靜謐的夜色,“可從長遠來看,他要是自己找不迴正確的路,留著也隻會是養虎為患。”


    教練沉默良久後道:“行吧,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那就按你的意思來辦。隻是……到時候,你不要太傷心。”


    “您也不要太傷心。”


    柴禹森給出了安慰後,掛了電話,收起手機,深深的吸了口氣。


    早在國內賽參賽隊伍定下來之時,他就特意看了賽程安排。


    ls將會碰到好幾個畢竟菜的隊伍,打他們,ls沒有壓力。


    可是國內賽的名次,將影響到方方麵麵,那些在實力上贏不了對手的,自然會從別的地方找補。


    柴禹森多年前就聽說錦利等幾個俱樂部喜歡花錢辦事,收買人心。


    他去調查過曾經打假賽的職業球員,他們當時得了一大筆錢,看似不錯,可接下來,他們的生活、工作,都會遇到重重障礙。


    柴禹森讓廣智再往深處挖了挖,就發現,這些曾經被錦利拿來用的棋子,最後都是被錦利以各種手段出賣。


    但這些人,要麽不敢、也沒本事和錦利對著幹,隻有忍著;要麽,一次次無下限的被人利用,自甘墮落。


    如果農風走上了這條路,那也是咎由自取。


    可柴禹森還是挺希望事情能有意料之外的結局。


    .


    淩晨一點半,祖恆惴惴不安的來敲柴禹森的門。


    柴禹森剛剛忙完俱樂部的事情之後,小睡了片刻,聽見敲門聲即刻振作精神,起床開門。


    “還沒迴來?”門開到一半,柴禹森就在問。


    祖恆還愣了下,“你怎麽知道的?”


    “迴來了你還來幹嗎。”柴禹森內心深深嫌棄祖恆這種三歲小孩都不如的邏輯,“你在外麵等我一下。”


    啪,又重新關上門。


    剛剛開門速度太快了,忘了通知夏筠,他得穿過貫通平台去通知她,還得不被祖恆知道。


    正好夏筠想起打包迴來的西米露還沒給柴禹森,也想找她,兩人在大平台上麵碰麵時,夏筠還小尷尬了下。


    “東西忘了給你。”


    “還以為你睡了呢。”柴禹森接過甜品,用“你早點睡吧”的口吻說道:“陳若不知道跑哪去了,失聯,幾個小時不見人。我和祖恆去找找,你休息吧。”


    夏筠皺眉,“他們是不是吵架了?讓祖恆好好道個歉就能解決的事情,幹嘛這麽折騰?而且大晚上你們上哪找?報警也不足24小時呢。再說了……人都丟了,我要是不知情還行,知情了還能裝不知道在家睡覺嗎?”


    於是深更半夜,三個人開始在羊城轉悠。


    酒店方麵,柴禹森特意和前台、安保、巡邏全方位打招唿,如果陳若迴來,就第一時間聯係他們。


    羊城位於溫暖的南方,四季溫度差距不大。


    此時越城正值和煦的春天,羊城的夜晚卻已經了有了幾分燥熱感。


    出門之前,柴禹森還特意叮囑夏筠多拿了一件外套。


    可現在衣服派不上用場,拿在手上就成了負擔。


    祖恆心細,比柴禹森早一步發現了這件事,“我幫你拿吧。”


    “不用啊,給他。”夏筠條件反射的把手裏累贅似的外套塞給了身邊的柴禹森。


    柴禹森對這個細節是很滿意的,並且忽然看祖恆有點不順眼。


    “三個人一起行動,範圍麵太小了。這樣吧,你去找這附近的網吧之類的,畢竟這麽晚了,是個正常的店鋪都不開門的。我和小筠去24小時營業的餐廳轉轉。”


    好不容易分開,柴禹森拉著夏筠去了m記,本來想買冰淇淋,想了想夏筠是一個月經期就很容易腹痛的人,又改了主意,給她買了一杯熱飲,小薯條,還有一袋雞塊。


    淩晨的m記沒有了寫作業的學生,也沒有嘰嘰喳喳跑來跑去的孩子們,隻有少數的小情侶,以及形單影隻的


    “這樣找太漫無目的了。”夏筠捧著自己的飲料,努了努嘴,很難得的有了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該有的表情。


    柴禹森尤其喜歡她做小表情,卻不能明了說,因為感覺夏筠的“叛逆期”好像來的比別人都玩一些,他要求什麽,大概她就永遠不會再做什麽了。


    他的小媳婦兒為什麽這麽有趣呢。


    霓虹夜色照亮了她的臉,白皙無暇的臉蛋像一顆光溜溜的雞蛋,居然把柴禹森看餓了。


    柴禹森不動聲色的咽了下口水,“我渴了。”


    夏筠小氣的把杯子往自己懷裏藏了藏,“要不我再去給你買一杯?”


    “不用,就喝一口。”


    夏筠還是不想鬆手。


    “我另外拿一根吸管?”


    “可、可以吧。”


    在二度讓步後,柴禹森終於和夏筠喝了同一杯飲料。


    暖暖的風預示著夏天的溫度,吹得夏筠心裏鼓鼓的。


    她其實很喜歡這樣安靜談戀愛的時光,沒有別人打擾,也沒有特別明確的目的。


    連走了幾間24小時營業餐廳後,柴禹森覺得夏筠肯定走累了,強烈要求刷共享單車,騎行代步行。


    “再過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那女人究竟跑哪去了。”柴禹森心疼自家媳婦兒,越心疼就越煩陳若。


    夏筠向來不是火上澆油的性格,見他如此,隻能揀好聽的說:“那不是也挺好的嘛,我好久都沒有看日出了。”


    羊城的江景很漂亮,哪怕淩晨時分,江邊也燈火輝煌。


    江上還有船隻,隨著江水輕輕搖曳。


    柴禹森像是被貓爪子勾出了毛絲絲的心情,終於因為夏筠的安慰,以及南方暖濕的夜風而慢慢平複。


    兩個人沿江騎了很長距離,見到路上出現和陳若身形稍微有些相像的人,都要湊上去看看是不是她。


    隻可惜,一次又一次失望。


    祖恆那邊情況也不好。


    “網吧連個小姑娘都沒有,哪可能找到。這幾點了……淩晨四點了!”祖恆嗬欠連連,找了間便利店,買了酸奶和麵包補充體力。


    和柴禹森這邊狀態不一樣,祖恆是一個人在找人。


    而且他這個顏值出門在外,總是特別打眼。


    剛剛在一間比較糟糕的網吧,他還被一個喝了酒的男人用不善的眼神打量了半天,弄得他渾身不舒服。


    他的鬱悶心情無處紓解,就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


    陳若失蹤多一秒,他的不爽和煩躁就多一分。


    以至於到淩晨四點,他體力耗盡時,完全沒有了對陳若人身安全的擔心,甚至還覺得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一直給她打電話了嗎?”


    “打了啊,手機都沒電了。剛拿到充電寶,正在充。”祖恆有氣無力道。


    柴禹森對祖恆的態度還是挺意外的。


    再怎麽不喜歡,但也是親口承認的女朋友。


    人不見了,居然不擔心,還一副怨氣很重的樣子。


    夏筠在旁邊沒聽清電話裏的內容,但看到柴禹森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


    以她兩輩子對祖恆的了解,比起伴侶,他的確是會愛自己更多一點的類型。


    就在兩人相對無言的時候,前方一間醫院大門口,出現了兩個有說有笑的女孩子。


    “我想吃燒烤。”


    “大姐,你剛吊完水,你能不能說點現實的,好實現的?”


    “真的,就想吃,特別想吃。而且你別用那種‘不行,不可以,不想’的口氣跟我說話,特別像我男朋友!真的,我男朋友太煩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上了年紀的原因,我真的覺得他特別喜歡念叨我。”


    夏筠和柴禹森不約而同的把車一停。


    這不是陳若是誰?!


    他們想象的情況是陳若可憐巴巴,委屈兮兮,或者病懨懨,但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精神抖擻,而且居然還有個女孩子陪著她……


    哪找來的人?


    看起來還挺熟悉的。


    “怎麽辦。”夏筠主動向柴禹森發出求助訊號,“她看起來好好的,咱們這樣突然衝上去,好像會落了她的麵子。”


    “而且她還說自己想吃燒烤……還嫌祖恆又老又煩……”


    “祖恆要是都煩人,那她肯定不想看到我們。”


    夏筠一個人碎碎念了一會兒,發現柴禹森已經給祖恆發完信息了。


    “我們就在後麵跟著她們,等祖恆過來了,人就交給他。”


    夏筠覺得這主意挺不錯的,就和柴禹森不緊不慢的沿著直道跟在她們後邊。


    過了不久,祖恆的出租車直接殺到了陳若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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