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禹森現在的確拿捏不準夏筠對他的心意到底多深,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兩輩子以來,夏筠都沒有真的愛過祖恆!


    否則,她怎麽會嫁去祖家十年都沒有和祖恆生出一兒半女過!


    可就算這樣,柴禹森還是不樂意聽到任何人這麽說。


    他看向曹可欣的眼神浸染了寒霜,仿佛要將目光所到之處都凝結出冰渣。


    “你知道的可真不會少。”


    曹可欣在低頭喝奶茶,沒注意柴禹森臉上那趨近於惡魔的冷冽神色,還以為柴禹森是在間接誇她,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自認為很好聽的輕笑,“我是小筠的朋友啊,當然最了解她的心意——”


    “朋友就是用來在背後說她壞話的?ok,我長見識了。”柴禹森似笑非笑,拿著剛買的披肩,不屑多看曹可欣一眼,轉頭離開。


    他決定就去洗手間外邊等夏筠。


    柴禹森走過來時,補了點粉底和口紅的夏筠也正好出來。


    兩人正麵對上,柴禹森遞上披肩,“起風了。”


    “謝謝。”夏筠剛剛就覺得有點涼意,這會兒見到毛茸茸的東西都本能的想要往上湊湊。


    “有件事問你。”柴禹森指了指不遠處呆若木雞的曹可欣,“那個是你朋友?”


    夏筠隱約感覺這兩人之間發生了點什麽,但還是先緊著柴禹森的問題,點了點頭,“大學同學,不過現在關係沒那麽好了,往後……應該也不會再深交。”


    聞言,柴禹森的麵色微微緩和,誇讚道:“嗯,做的好。”


    夏筠一愣。


    這誇小狗的語氣是什麽意思!


    而且她剛剛錯過了什麽?


    “你的好朋友說,你對祖恆念念不忘,而且對我們訂婚的事情,心存怨氣。”柴禹森麵色無波的說道。


    他說出來的本意並不是要試探夏筠,但真的這麽做了,他又很好奇夏筠會如何迴答。


    柴禹森觀察著夏筠從臉到肢體的所有細節,想看她究竟慌不慌。


    哪知道夏筠竟然莞爾一笑:“你說她這人是不是很有意思?明明才第一次見你,就什麽話都跟你說……看來討好你比捍衛友情更重要啊。”


    她頓了頓,繼續說:“她剛剛跟你說的那些話,的確基本上是從我這兒聽來的,但我沒想到她廚藝這麽好,還往裏添油加醋的好好潤色了下。嗬……我說的是,我覺得現在結婚有點早。


    雖然我爸媽是很希望我早點迴歸家庭,像我媽媽那樣當個賢惠的主婦,但這其實不是我的人生理想,我喜歡我現在的工作,我想多享受幾年的自由時光。”


    沒結婚有沒結婚的自由,結了婚有結了婚的責任,夏筠從來沒想過要逃避,她隻是覺得,好不容易重來一次,她不想再按父母給她計劃的人生去過了。


    她要自己搏一搏,跌倒也不怕。


    小時候學走路也是靠自己,為什麽長大了去追夢就要怕摔跤呢。


    夏筠不知道,此刻努力捍衛自我心聲的她,就像自帶發光特效似的,在這四周圍暖融融的粉紅海洋中,成了最亮眼的那個焦點。


    柴禹森都替她驕傲。


    不愧是他愛了兩輩子的女人!


    “往後,大多數事情,我都尊重和支持你的決定。”他清潤一笑,說到這裏,眼神中莫名閃過一絲狡黠,“唯獨有一件事,沒有商量餘地。”


    “說來聽聽。”夏筠好奇。


    “你隻能嫁給我。”他認真說道。


    夏筠剛剛冷卻下去的臉頰溫度,眼看著又要漲上來了。


    還好這時,位於遊樂場中心區的主舞台上開始了今晚生日遊園會的第一個節目。


    歡樂的音樂聲逐漸增大,主持人的號召聲響起,園區內的客人們從四麵八方湧向中心區,柴禹森和夏筠也並肩往主舞台方向走去。


    今天的壽星,夏花女士,穿了一身性感的香檳色禮服。


    這些年來她一直致力於嚴格管理身材,所以站在聚光燈下,她的氣質並不輸那些紅毯明星。


    “感謝大家今天來參加我的生日party,接下來的時間,請大家盡情享樂吧!”


    夏花驚豔的開了場,卻匆匆結束了致辭,將舞台交給了主持人和請來的表演嘉賓。


    她是真的不愛出風頭,而且,她還想好好看看侄女和柴家小子是不是真的不投緣。


    遊樂場南邊有一片水上小木屋,水邊養了天鵝和火烈鳥,加上今天特意裝扮過,要是能在這片燈光水域住上一晚,一定是別樣浪漫又別致的體驗。


    一下舞台,夏花就給夏筠打電話。


    “小筠在哪呢?”


    “就在舞台這邊啊。”夏筠四處張望,“您沒看見我,我可看見您了。我在大象石雕這兒。”


    隔著半個觀眾席,夏筠衝姑姑揮揮手。


    見到夏筠是和柴禹森在一塊兒的,夏花很高興,但走近發現這兩人保持著朋友間的距離,一點親密行為都沒有,眼神也不交流,更別談眼裏有火花了……


    夏花很愁,藏在禮服內袋裏的小藥丸也替主人蠢蠢欲動。


    “你們吃過東西沒?那邊賣的關東煮和章魚燒都特別香。”作為東道主的夏花看著柴禹森,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其實今天也隻是她第二次見柴禹森,可這年輕人身上那股冷傲孤清的氣質特別吸引她。


    夏花甚至有些誇張的想,要是自己突然年輕20歲,說不定她會推開夏筠,自己去追柴禹森呢!


    玩笑歸玩笑,夏花和自家大哥都很看好柴禹森,絕不允許夏筠耍小性子把這段好姻緣給作沒了。


    夏花留心了柴禹森一會兒,發現他對夏筠好像挺上心的,感覺自己的計劃有戲,於是指了指場內流動的牛奶車。


    “我有點渴了,去要一杯熱牛奶,你們需要嗎?”夏花親和的看著兩個年輕人。


    “我幫您。”柴禹森主動道。


    夏花忙擺手,“不用不用,你陪小筠撈金魚吧,她以前可喜歡玩這個了。”


    夏筠:……


    她喜歡玩的是撈塑料金魚,不是撈這種會遊來遊去的小機靈鬼兒。


    而且這個“以前”,年代可真的有點久遠了……


    夏筠還在發呆,姑姑卻已經走遠。


    夏花飛快地在要給夏筠的那杯熱牛奶裏下了東西,然後端迴來交給夏筠,順帶給她三張小木屋的房卡。


    “今晚就在這兒住吧,我去看過了,木屋環境很好,東西一應俱全。11點的時候會有煙火大會,記得要看哦。”夏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便被朋友們拉走,去拍照喝酒了。


    夏筠一手端著牛奶,一手捏著三張房卡,嘩啦對柴禹森展開,“挑一間。”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黃牛販子的味道。


    柴禹森信手拿了一張放進口袋,眼神不自覺地落在了夏筠端著的牛奶杯上。


    興許是上輩子留下的陰影太重了,柴禹森總覺得夏姑姑遞來的所有飲料都是危險的。


    夏筠誤會了他眼神的意思,以為他想喝熱飲,於是把牛奶對他一遞:“給你,我再去領一杯。”


    “不用,我不喜歡牛奶。”


    柴禹森從牛奶杯上挪開視線時,無意間注意到夏筠小裙子底下的絲襪應該也不厚,不忍心她繼續站在寒風中,於是提議道:“去主舞台那邊看表演吧。”


    舞台是半開放的,往裏邊坐可以躲躲風。


    他的提議正合夏筠心意,因為她想不到和柴禹森獨處時,應該聊些什麽。


    “好啊。”夏筠幹脆答道。


    “就這麽不喜歡和我單獨相處?”柴禹森忽然臉色微沉。


    夏筠被他突如其來的情緒變化弄得手足無措,“沒有啊……我是覺得今晚的表演應該挺好看的。”


    “走吧。”柴禹森將信將疑的斜睨了夏筠一眼,沒有再為難她。


    男人周正而精致的眉眼,在遊樂場明晃晃的燈光中,顯得更加耀眼出眾,哪怕隻是挑眉這樣一個簡單的小動作,也帶著讓人過目不忘的味道。


    夏筠用披肩邊角偷偷搓了搓臉,遮住臉上不自然的緋色。


    這滿是粉紅色的遊樂場,好像真有什麽隱形的魔力似的,讓人動不動就臉紅心跳。


    有些局促的夏筠輕輕抿了一口手裏的牛奶,然後她腳步猛地一頓,愣在了原地。


    這熟悉的味道……


    不會吧?!


    姑姑是不是有動不動給人下藥的癖好啊!


    夏筠心裏一片崩潰,臉上神情呆呆的,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怎麽了?”發現她停在原地不動,超出她幾步的柴禹森退了迴來。


    夏筠搖頭不語。


    這情況她怎麽解釋?


    告訴柴禹森她開了未來視野,上輩子她吃到過這種異常甜味的藥,所以現在一嚐就敏銳的將它認了出來?


    夏筠的腦子幾乎是空白的,唯一念頭就是怎麽處理掉這杯牛奶。


    夏筠的反應太異常,導致柴禹森忽然福至心靈,意識到可能她手裏的牛奶真的有問題。


    再一並迴憶起夏姑姑剛剛的種種細節表現——柴禹森認為,夏筠的身體可能已經有反應了,所以她才會不知所措的傻站著!


    柴禹森第一時間想到給夏澄打電話。


    “你姐姐好像病了。我們這兒有房卡,你先扶她去木屋休息吧。”


    十分鍾後,夏澄扶著夏筠來到了木屋。


    “姐,你哪不舒服,跟我說。”夏筠紅著臉搖搖頭,“可能吹了冷風,有點發燒……”


    她就喝了一小口牛奶,藥效應該很淺,目前隻覺得身體微微發熱,沒有其他異樣的感受。


    “你臉是挺紅的。”夏澄摸了摸夏筠的額頭,“不過體溫好像還算正常。你先躺躺,我和姐夫就在外邊玩‘吃雞’,你有事喊我們就行。”


    夏筠想到什麽,叫住準備離開的弟弟,“你剛剛說,是柴禹森打電話讓你過來照顧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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