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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上次偷臂環一事發生後,江音的日子可謂是越過越好,老太太不煩她,江妤歌也不來找她麻煩。


    她乖乖地跟青荷窩在廂竹院養傷,一個受了家法,一個挨了鞭刑,真是緣分啊!


    本以為能借著自己養傷的幌子多歇個幾天,誰知一大清早,就被江夫人從被窩裏薅起來了。


    說什麽她二叔一家今天迴來,讓江音去見見她二叔。


    江音不情不願地從被窩裏跑出來,打扮好就去門口候著。


    秋日涼風嫋嫋地吹著,江音不愛穿厚衣,依舊是一身薄衣,這涼風吹得她手腳冰涼,臉色發紅。


    一旁的老夫人見江音不停地抖動著,冷冷地掃了一眼,警告道:“別給我們江家丟了麵子,冷也得給我站直了。”


    江音也沒說什麽,頂著冷然的涼風,搓動了幾下手。


    見官道上遲遲沒有馬車駛來,江妤歌嘟囔著嘴:“爹怎麽還沒來呢?這都多久了,我手都快被凍麻了。”


    一聽寶貝孫女凍得手要麻了,老夫人瞬間軟了心,“綏川一時半會迴不來,去前廳等著吧,別到時候人沒來,就凍壞了身體。”


    見老夫人前後態度截然不同,江音暗自抱怨了聲,之前還說不能丟江家的麵子,讓她直挺挺地站著,江妤歌這四處亂跑,一會站著一會坐著的,也不怕丟了麵子。


    果然啊,親孫女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隨著一行人磨磨蹭蹭地迴到了前廳,這站大門和站屋裏頭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雖說是秋日九月,可辭林城的天卻像是跟入了冬日一樣,冷得出門都要披層厚重的鬥篷。


    守在炭火旁邊的江音並沒有跟江妤歌一樣,一個勁兒的探頭往外望,反而是縮在一旁,不停地搓動著手掌,讓手不那麽冷。


    也不知是幾時了,門口守著的一個家奴急匆匆地跑到了前廳,跪下來匯報著:“老夫人……少爺迴來了……”


    此話一出,江妤歌蹭的一下從木椅上起來,眼睛發亮:“我哥哥迴來了?!”


    家奴點了點頭,“剛才離江府還有段距離,現在應該到了門口。”


    說完,就江妤歌一溜煙地跑出了前廳。


    老夫人緊跟其後,從江音麵前過去的時候,她看見老夫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江音也沒跟過去,見廳內隻有自己的母親,就從木椅上起身,蹲在地上,烤著炭火。


    溫熱的氣息襲慢整雙手,江音覺得沒之前那麽冷了,抬眼看了看江夫人,便問:“娘,你不過去看看二叔他們嗎?”


    對於二房一家,江音沒有太多的記憶,在原主的記憶裏,除了江妤歌,二房對她的態度始終是不溫不熱。前幾年,因為一朝聖旨,二房搬去了定郡,那時候江妤歌年紀還小,老夫人不願意讓她跟著二房去定郡受苦,就擅作主張讓江妤歌留在了辭林城。


    在定郡的時候,她二叔很少迴來,三年差不多迴來兩次,不過都是被皇帝召迴來的,說完事就又將她二叔趕迴了定郡。


    這次迴來,也是皇帝召見,具體因為啥召見,江音也不清楚。


    她又不是當官的,也沒有當官的朋友,哪會知道朝廷上的事情,不過根據她看了這麽多年電視劇的經驗來看。


    當皇帝的召臣子進京,都是一些驚天大地的大事。


    江妤歌見有幾抹人影進來,跟兔子一樣直接竄到了一個人的懷裏,死死地抱著他,激動地喊著:“哥哥!你總算是迴來了!妤歌都快要想死你了。”


    被她抱住的那個人哭笑不得,輕輕地拍了拍她,溫聲提醒道:“妤歌,端王殿下還在這兒。”


    聽到這話,江妤歌趕緊從男人懷裏起來,紅著臉對一旁身穿紫色蟒袍的男人行禮道:“臣女參見端王殿下。”


    說完,還微微抬頭看了一眼端王。像是在看他有沒有動怒。


    端王也沒有拿著架子,對江妤歌笑道:“江小姐不必多禮。”


    一行人走入前廳,江音識相地從地上起身。


    江夫人對著端王行了個禮,道:“參見端王殿下。”見自己母親打了個頭陣,江音也照葫蘆畫瓢地行了個禮。


    至於剩下的那幾個人,江音也分不清誰是誰,隻是規矩地行了個禮。


    其中一個身穿團錦雲紋衫,梳著雲髻的婦人對著江夫人喊了聲“大嫂”。


    江音認出了這人就是她二嬸,仔細打量了片刻,乖乖地喊了聲二嬸。


    江夫人笑顏逐開地點了點頭,問:“二弟和弟妹可要在家裏多待些片刻?”


    點了點頭,婦人笑道:“皇上下了令,不再讓我們迴定郡。”說完,又對江夫人行了大禮,“多謝大嫂多年來對妤歌的照顧,浮欣不勝感激。”


    托起了付浮欣的手,江夫人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麽謝不謝的,妤歌好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隻不過是盡了盡我這個做大嬸應有的責任罷了。”


    見付浮欣這般知書達禮溫婉端莊,江音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江妤歌會變成這幅跋扈老找事的樣子?


    都說娘是閨女的榜樣,可她在江妤歌身上並沒看見半點。


    站在付浮欣身邊的那個男人見到江音以後,溫聲道:“有些年不見阿音了,我都差點認不出阿音了。”


    麵前這男人清秀俊朗,清澈的眼眸中射出寒星,錦袍玉帶,江音一秒就認出了他——遊騎將軍,江禾餘。


    年輕有為的一個將軍,在朝上被人尊稱一聲‘江小將軍’。


    江音莞爾一笑,秉持著端莊,叫了聲大哥。


    一旁的江妤歌有些不滿了,噘著嘴埋怨道:“哥哥是不是忘了還有個妹妹站在你身後。”


    進來就對江音這樣親近,江妤歌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攥著,怨恨地看著江音,那眼神,恨不得要把江音給撕碎。


    江禾餘將手覆在了江妤歌的頭上,滿眼寵溺地揉了幾下:“妤歌這是在生什麽悶氣?哥哥從定郡給你尋了點好玩意,一會讓風趁拿給你。”


    剩下的話,無非就是跟他們細說著在定郡的日常,偶爾問起江音幾句,著實無趣。


    她起身對在場的人行了個禮:“祖母,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就先退下了。”


    礙於端王在場,老夫人倒也沒說些什麽,對她揮了揮手,江音趕忙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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