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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裏邊兒請——”三人跟著夥計進了茶樓。


    別看這茶樓地處僻靜之角,但裏麵還是和之前他們去過的茶樓一樣,完全是另一番天地。台上的戴著點翠頭麵咿咿呀呀的戲子、舉杯大笑的茶客還有置身事外的沉默隨從。


    “咱們的座在上頭,來。”


    他領著兩人往有兩個侍從邊上的雕花木質電梯走去。楊祈看著他後側麵皺巴巴的臉想:這次沒帶他的扁擔和草藥,還換了身打扮,看來前幾次見到他的樣子,都是為了隱藏身份。楊祈和宋曉洱跟車老板踏上電梯。


    電梯四周是鏤花紙窗,節節攀升,兩人站在車老板身後往下看,這茶樓竟也是個六角寶塔式布局,層層向上,能看到下麵人頭攢動,落在大戲台子上亮晶晶的各種錢幣朱玉。


    “二位想必不是第一次來茶樓了吧,還請不要拘束。”車老板餘光對上了宋曉洱驚訝地眼神,伸出四手中的一手,想搭楊祈的肩膀,卻被楊祈躲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


    老狐狸!宋曉洱對車老板那扭來繞去的四隻手翻了個白眼心中暗罵。


    “叮鈴鈴……”


    大概是四樓的位置,電梯停了。四樓的裝修式樣和其他層大同小異,是那種東方裝飾中融合了一點西化元素。


    侍者見三人走了過來,從刻著一圈梅花的托盤上,把幾杯咖啡放在放在四周落著四角桌布的圓桌上。


    “放心,這咖啡陽界人也能喝,就是為你們這些神使準備的。”


    “謝謝車老板盛情,隻是上次你借給我們的筏子,非常感謝。”楊祈放下肩上的那塊鋼板,在對麵坐下,宋曉洱坐在中間。


    “哈哈哈謝什麽,這還不是我奪了神使的表,心中不安。”車老板擺擺手,接著問:“二位來找我,該不會是有什麽難處要我這個賣藥的幫忙吧?”


    “剛才來的路上,我就看出,車老板不是有身家,就是有門道。這藥,想必和那些小打小鬧的不大一樣吧。”


    “哪裏哪裏,沒什麽分別。二位這次是有什麽事?”


    “我們來這一趟是麻姑神指點來的,處理公務而已。想早完事早離開,所以想問問您有沒有認識的手頭有實在東西的朋友,給我們引薦引薦?”說完,楊祈喝了一口咖啡抬眼看著眼神有些躲閃的車老板。


    “果真是有人指點,想來我在陽界認識的人也不多,不知是哪位舊友讓你們來找我的。”車老板明顯聽懂了,卻沒有迴答他們法器的事。麵不改色,低頭緩緩攪動杯子裏的咖啡。


    “告訴我們的忘川界這邊的,隻是您不一定記得了。”


    “害,我也就賣了十幾年的藥,大概是之前有過生意的老朋友吧。”車老板手摸了摸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似乎想起了什麽,旋即又自圓其說。


    “我倒確實認識一個朋友,手頭上有硬貨,你們說說看需要什麽樣的,我幫你們問問看?”


    難道是做賊心虛?我還沒提判官,他怎麽自己還不問了呢。楊祈被這四手怪搞的摸不著頭腦,但他既然表示願意幫忙,便開口道:“比較有針對性的,呃,要能控製住高級別獸的。”


    “獸?!”


    車老板聽楊祈的話大駭,一隻手猛的往後竄向那個拿著托盤的侍從,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車老板伸出的手擰下了腦袋。


    那隻青筋暴突的手就想捏麵團一樣,輕輕一旋眼睛還沒來得及閉的腦袋就落在了掌心。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看的人不寒而栗。


    “你……”


    “您怎麽不早說是這事,這衍門所有的茶樓都是獸開的!咱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說話吧。掐了他一個小廝也不可能封的住咱們剛才的話。”


    “那,咱們快走吧!”楊祈一聽站起來就要走。


    “別忙!這裏的夥計掌櫃都是見多識廣的人,我們坐了沒一會,現在下去他一眼就看出端倪了,想走就沒那麽容易了。”車老板按下兩人,喝了口咖啡。


    “暗度——重——關……”


    茶樓裏還是很熱鬧,京鼓大作,台上的兩個武生耍起手上的長槍。三人坐如針氈,楊祈整個人繃成了一張弓,卻不能如劍一般離弦。


    “紅塵中誤了——俺武陵年少……”


    這句唱完就是下一段了,三人不約而同地站起來,乘電梯下樓。


    “喲,車老板,事情談完了?”夥計細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不到除了諂媚之外的情緒。


    “是的,我們就先告辭了,結賬!”四手怪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紙包,也不曉得裏麵是什麽,遞給夥計。


    “好嘞,三位慢走——”夥計低頭接過錢,目送三人離開了茶樓。立刻叫來站在一邊的小廝低聲喝道:“上去看看!”


    果不其然,兩三個人一出電梯就聞見了鬼屍的味道,繞過屏風一看,地板上赫然是具沒了頭的屍體!


    “我現在就去告訴掌櫃的!”


    “追呀!等掌櫃的來了,人都跑沒影兒啦!”夥計急得跳腳,想起隔壁還有別的客人,還是壓著聲音對跟上來的小廝叫道。


    “是!”


    另一邊,楊祈三人加快了腳步。


    “走,往港口跑!”


    天慢慢黑了下來,巷子裏的路燈順著他們跑的方向一盞一盞亮起。集市上的鬼怪獸神的囂叫聲也漸漸平息下來。


    地上散落了很多雜物垃圾之類的東西,三人慌不擇路,不小心踩到還被絆摔了。


    “大侄女,沒摔破皮吧?”


    “沒事沒事,快走!”


    港口邊一片寂靜,水邊高大的水塔也已經亮了。宋曉洱猛然想起守塔人是寒鴉。


    “唿——累死我了。”車老板到了港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唿哧唿哧地直喘粗氣。


    “咱,咱們別繞彎子了,老板你那些有攻擊性的法器借我們一用,要多少手表我都給你帶來。”沒時間這麽談來談去的,別誤打誤撞都碰見了獸,法器的事還僵持不下。


    “哎呀,我也不是不給你們,主要那些法器都藏在酒神看著的騩水河,我一個小鬼去一次都是九死一生啊。”


    “哈?!老板你逗我們呢,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找你要法器,豈有此理!”宋曉洱氣不打一處來地坐在地上。


    “哎呀騩水河那兒的法器就別想了,呐,這個給你們,是我隨身帶著防身的,總好了吧。”車老板委屈巴巴地掏出一個小小竹筒遞給宋曉洱。


    “這是?”


    “我也不知道,這是采貨路上從一個小鬼那裏弄來的,我改裝過。”


    “誒?”宋曉洱把那個竹筒拿在手裏細看,竹筒上刻滿了不知名的動物圖案,掂在手裏很輕,長的有點像笛子,上麵卻沒有孔。


    “這是根棍子?”楊祈接過來看,一隻眼睛透過竹筒對著車老板問道。


    “別看這東西樣子簡陋,能根據遇到的獸發動攻擊,厲害著呢。”車老板拍了一下竹筒接著說:“你們倆用完記得一定得還我啊,得罪了茶樓的主人,估計要不了得叫人收拾我,我在這衍門也算是個人物,被夥夫追著跑也太沒麵子了……”


    說著說著,還感情飽滿的抹了兩下眼淚。楊祈看他那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治好隻好對他說:


    “放心吧,那筏子不都還給你了嘛,這次我們一定也會盡快原物奉還的。”宋曉洱附和著猛點頭。


    兩人拿到了法器加上麻姑神給的那把槍,走路都沒那麽提心吊膽的了。車老板說是留在衍門等他們心慌,楊祈和宋曉洱把他送上了去忘川別的區的船。


    “我們要去哪裏找那隻獸?”


    “還是茶樓,那個燒了咱們藥方的地方。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咱們在桌子邊找藥方的時候,他和櫃台的夥計說話,很熟的樣子。”


    “楊哥,”宋曉洱停下腳步,轉身指了指他們剛才經過的,港口邊亮著的水塔,聲音有些不安:


    “那個水塔,我剛才路過的時候,沒看見那個長的和寒鴉一樣的守塔人,他,該不會是跑到陽界去了吧?”


    “寒鴉不在那?!”


    被宋曉洱這麽一提,他本來一心想著獸血的事,思緒突然被拉了迴來。如果寒鴉不在守塔迴了陽界,那邵正平他們……


    “先去水塔邊看看吧,咱們去了茶樓也不一定能碰到獸。”宋曉洱做決定一向比楊祈果斷,拉其起他就往亮著的水塔跑去。


    天已經黑盡了,他們走到水塔邊並沒有感到上次那麽異樣。


    原本那把寒鴉坐著的椅子也沒有了,水塔下麵沒有門,隻有水塔上方有三個錯開來的圓形小窗戶。


    “這周圍什麽人也沒有,咱們還進不去。”


    “要不,我用神使銅牌試試?”楊祈想起他們帶著牌子,連渡靈鶴都不來找他們的麻煩了,跟通行證似的。


    他掏出銅牌,將其靠近水塔壘起來的牆。


    大概是有些緊張,牌子拿反了,用雕刻著麒麟的那一邊對著磚石。楊祈剛要把牌子換一麵,被宋曉洱拉住了。


    那塊四四方方的磚石四邊亮起了一圈綠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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