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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有人知道一個名叫徐飛的鬼嗎?是個走私犯,中年男人,不太好接近的樣子。”楊祈把宋曉洱泡的一杯杯茶,分給圍坐在茶幾邊上的鬼怪們。


    “是最近出現的嗎?”“最近新來的不少噢哦,比較難找……”鬼怪們捧著玻璃杯,七嘴八舌地迴答道。


    “他很有特點,攻擊性很強,經常在巷子間走動……”楊祈絞盡腦汁地迴憶徐飛的外形特征,時間拖了有點久,而且徐飛的個人特征其實非常沒有特點。


    “這個人大概一米八不到一點,寸頭,穿的不是很考究,胡子拉碴的。”宋曉洱思忖著補充道。她記性比較好而且細心,而且徐飛第一次來找楊祈他們的時候,挾持過宋曉洱,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有胡子啊…我好像見過。”一個靠在空調櫃上,長著兩個鼻子的怪物說道,一邊把手伸進滾燙的茶杯裏撈出幾根茶葉拿在手裏玩。


    “什麽時候?在哪見到的?”楊祈一聽立刻直起身子往前傾了傾追問道。


    “好像是在紅葉路附近,就前兩天晚上。我去那看煙火來著,然後被那小子撞了一下,結果他頭都不會的跑了真是的……”


    楊祈點頭聽著,紅葉路靠近江邊,經常有人放煙火。他想起之前的客人,那個和死神附身的貓一起生活的老人。


    “雖然還不是很確定那人是不是徐飛,但這是唯一線索,咱們還是盡快去紅葉路找找看吧。”宋曉洱對楊祈說。


    “不行,眼下你這一屋子‘貴客’比較要緊。”楊祈壓低聲音迴答道,從警局迴來才下午三點多,離天黑還早著呢。


    “看來你得再和他們相處一會兒。”楊祈調侃道,說完便站起身來打算去醫院看看邵棠。


    “哈?!”宋曉洱生無可戀地坐在沙發上看了看說個沒完的鬼們,堵住耳朵。


    “記得保管好蝮蟲的屍…”楊祈的腳步在地板上停了下來,“…體。”


    宋曉洱不解地看著楊祈錯愕的表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隻小鬼正抱著那個裝了蝮蟲的料酒瓶子直打飽嗝。


    “不是吧?!”宋曉洱衝過去一把揪住小鬼的胳膊,搶過已經空空如也的瓶子大叫道。


    “哎呀,陽間的東西我又吃不了,會陰界太麻煩了嘛……”


    楊祈看著已經空了的瓶子,不由得扶住額頭想,宋曉洱被沾上招鬼之氣就很頭疼了,這小子居然直接吃了,萬一這些蝮蟲屍體還有用怎麽辦?


    宋曉洱氣的差點掏出麻紙要燒他,被楊祈攔住了。


    “看住他,晚上帶他一起去找麻姑。”


    既然這小鬼心這麽大,直接吃了這麽重要的東西還得了,幹脆帶到麻姑那去問問。楊祈和宋曉洱看著擦著嘴的小鬼,冒出了同一個想法。


    說要為江闕算命的老人站在往生街邊,看著江闕匆匆離開的背影,微微一笑,轉身走進了掛著一個“酒”字招牌的小店裏。


    不管怎麽說,勉強算是把名冊還了迴去。江闕在迷轂樹下重新坐了下來。他沒有注意到剛才說要給他算命的老人,還以為是滯留在這裏的鬼,隻是,和老人接觸了一下好像腦子清明了不少。


    大概這個算命的確實有神通吧,江闕無所謂地想想。


    “迷轂,我把偷來的書還了,不過以後都借不了書了。”江闕百無聊賴地想,該不會隻能幹等著迴去的時間到來吧?


    “你的魂魄修補了一大半了,不用等太久的。”


    “真的?還有多久?”


    “按照陽界的計時法,大概還要一百多個小時吧。”


    江闕聽完迷轂樹的話,表情瞬間亮了起來。一百多個小時差不多是一周不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終於是有具體迴去的時間了,想到這他感覺豁然開朗,踏踏實實地坐在了迷轂樹下。


    他背靠著迷轂樹眼皮越來越沉,突然身後似乎傳來了“啪”的一聲,江闕突然轉頭看向迷轂樹後麵。


    是人!


    江闕繞過五人合抱粗的樹幹,石子地上赫然躺了一個人,正是那天偷了楊祈的護魂鎖的中年女人。她昏倒了,身體從腳開始往上漸漸變透明。


    江闕蹲下來細看女人的臉,上迴他就覺得麵熟。居然是他老板的妻子!他嚇得跌坐在地,這到底怎麽迴事?!


    “她走不了了。”迷轂的聲音沉沉地落在江闕的腦中。


    “走不了?不是得判官來收她的嗎?”江闕看著女人緊閉的雙眼,這個曾經無比鮮活的生命,好像昨天還趾高氣揚地來了他們公司。現在就躺在這裏沒了聲息。


    “她的名字雖然還在名冊上,但護魂鎖是神的東西,相當於是神授權給她留在人間的資格。哪怕隻擁有過一小段時間,也不會有神使來收她了。”


    “這女人偷鎖的時候大概是不想走吧,她好像還是楊師傅的客人。”江闕心裏有點複雜地看著昏倒在地上的女人。


    “那她怎麽開始消失了?”


    “這裏是混沌之地,除了神,其他人呆在這裏久了,就會慢慢消失變成這裏的一部分。”


    江闕暗暗吃驚,原來這個女人當時並沒有跑遠,還在這裏,大概是不了解迷轂樹,隻知道能修複魂魄。可這世上,哪有起死迴生的奇術。他有些惆悵地看著這個勉強算是故人的女人想。


    “有什麽辦法能讓她轉世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迷轂說完就沉沉的睡著了。


    江闕把女人找了一些迷轂花,把她已經消失殆盡的下半身蓋住,就像是蓋了一條發著光的被子。但願她走也走的體麵一些吧。他有些安慰地想。


    楊祈從宋曉洱家出來後,便往邵棠的醫院走去,這次不是去找借口看病,而是想拜托邵棠一件事。他現在身上的護魂鎖和麻紙都給了宋曉洱,更加感到收集魂魄碎片的緊迫感。


    他站在醫院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已經到了晚飯時間,邵棠還在忙。他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等她。


    邵棠似乎一直沒看到楊祈,另外一個小護士倒是發現他了,估計是他上次來找邵棠被看到了。那個小護士一臉八卦地拉住正在登記床位號的邵棠:“小棠,那個人好像是來找你的,一直盯著你看。”


    “啊?”


    邵棠順著小護士手指的方向,看到楊祈坐在位子上對她溫和地笑笑。便合上手裏的記錄本,快步向楊祈走去。


    “你是來看病的?”


    “來找你的,有很重要的事拜托你。”楊祈站起來,猶豫了一下接著說:“你今天不用值班吧?”


    “有什麽事直接說吧。”邵棠腦子裏還是剛才的記錄的事,以為楊祈是來開上迴治頭痛的藥,順便打個招唿的。


    “這事比較複雜,我覺得直接提有些冒昧。”楊祈斟酌著用詞。


    “所以,等你下班,一起吃個飯?”


    邵棠有些奇怪地抬頭看著他,上次是送她迴家,這次是吃飯。幹脆看看他到底想幹嘛,便爽快的答應了:“也行。”


    她的性格一直是有點冷淡的,對於工作上的事毫不含糊,但在感情上卻很遲鈍,有點直女。邵棠對於楊祈的熱情,她感到有些費解。


    楊祈很驚喜,按耐住心中的喜悅:“好的,我在門口等你。”說完便走到醫院大廳坐了下來,打開手機。


    他大概坐了一個多小時,便聽見了邵棠輕輕的腳步聲。便關掉手機站了起來。


    兩人一同走出醫院,太陽還沒落下,天邊的黃昏很美。就這麽走著不說話也不顯得尷尬。邵棠把手插口袋裏,往平時吃飯的地方走,楊祈沒說什麽就跟著她的方向走。


    “是什麽事?”邵棠開口問到。


    “你每天都會接觸到住院的病人,肯定也有重症患者。上一次城郊的一次山體塌方事故中的病人在你們醫院吧?”


    楊祈來之前看到了新聞,魏蓉這個客人很可能就黃了,他想看看魏蓉的死亡證明。那個女人拿到過護魂鎖,不可能沒有影響。


    “是啊,怎麽了?”


    “有沒有一個叫魏蓉的女人?大概四十歲左右。”


    邵棠被她這麽一問一下子沒想起來,反應了一會對楊祈說:“好像是有這麽個人,但她已經去世了,家屬應該都安排完後事了。怎麽,你認識?”


    “嗯,她是我的客人。”楊祈沒有找借口騙她,他覺得以後還會有類似的事會麻煩到邵棠,一直瞞著也不是辦法。最重要的是,楊祈不想騙她。


    “客人?你的客人不都是…”邵棠被自己脫口而出的推論嚇了一跳,楊祈估計會覺得自己腦迴路清奇。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楊祈頓了頓,想盡量表達的委婉一點,接著說:“我的客人,也包括那些,已經不在了的。”


    “那個叫魏蓉的人,是我工作上的失誤,肉身已經死了,但她的魂魄不肯走。這段時間還惹出了不少麻煩。”


    楊祈看著邵棠一臉聽故事的表情,補充道:“你哥哥知道我的事,而且,他手頭的案子,死者就是我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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