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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似乎沒注意到站在拐角的兩人,黑影被燒到一半的時候,他轉身,前爪便邁進一片黃昏離開了。


    楊祈和宋曉洱躲在拐角,兩人僵在原地,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那個影子,是徐飛?”


    “不一定”楊祈腦子裏全是剛才死神走進往生街的樣子,好半天才迴過神來:“還是得找判官確定。”


    兩人決定先去看看徐帆怎麽樣了,楊祈走上前剛要敲門,突然想到:宋曉洱總不能還當他侄女吧,而且徐帆兩個人都認識,太容易露餡了,就讓她先迴去了。


    “楊哥?你怎麽來了?”徐帆臉色有些憔悴,畢竟徐飛去世沒多久,父親的離世對他的打擊很大,而且屍體還保存在公安局。


    “我來看看你,最近怎麽樣?”楊祈盡量平穩下剛才急促的唿吸。


    “嗯”徐帆精神有些恍惚,答非所問地和楊祈進門。


    房間裏和上次楊祈來的時候相比,稍顯淩亂。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楊祈斟酌著開口:“抱歉”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父親,會沒事的,我會幫你把入殮儀式打理好的。”


    徐帆抬起頭:“楊哥,我爸他,是被誰害死的?為什麽警察局的人都說在調查?”


    楊祈被少年滿眼的紅血絲不解的眼神看的一怔,抬手扶住他的肩膀:“徐帆,你父親的案子會有結果的,你要振作啊。”


    他一說完,就暗罵自己嘴太笨,這種話哪裏安慰的了人。徐帆和其他死者家屬不一樣,他幫過楊祈,他們為同一個人心痛過。


    “嗯,謝謝。”少年低下頭,強忍著肩膀的抽搐,泣不成聲。


    楊祈看著他,想起剛才被死神燒掉的人影,心裏默默祈禱:不是徐飛。


    他甚至希望當時差點掐斷自己脖子的人不是徐飛。那件徐飛拜托自己的事,楊祈三人重傷而歸,真的已經盡力了,但徐帆還是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和毒品案有關。


    他有點後悔答應徐飛,也不知道麻姑怎麽就讓他找上來了。讓徐帆的父親成為他的客人,涉及的地方太多,本來難度就不小。自己的情緒也容易陷在裏麵出不來。


    “楊哥”徐帆語氣還有些顫抖,但已經冷靜下來了,“你是不是知道我父親的死因。”


    楊祈一驚,他沒想到徐帆洞察力這麽敏銳,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為什麽這麽問?”楊祈沒有直接迴答他。


    “韓靜的事,你好像提前就知道,而且我還聽到了她的聲音。這次我父親的事,也是在你莫名其妙來我家之後發生的。”少年的眼神中燃起了一絲怒意。


    “你說的沒錯,但他們的死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我的工作而已。”楊祈察覺到氣氛不對,腦中飛速地閃過之前的事,徐帆誤會他了。


    “你的工作?”徐帆猛的站起來,按住楊祈的肩膀大吼到:“你的工作就是帶走我身邊的人?!”


    楊祈看著歇斯底裏的少年,反手就把他壓在了茶幾上:“徐帆,我的工作是送走亡者,僅此而已,插手不了別人的生死,也沒你想的那麽大本事。”


    徐帆被他按住一動也動不了,被血絲和淚水填滿的眼睛死死盯著楊祈。


    “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楊祈說完,放開他轉身就走了。


    楊祈輕輕關上門,他知道徐帆是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情緒衝動才動手的。但那些話,他聽了心裏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憋的他喘不過氣來。


    是啊,我的工作,為什麽是送別人走呢?


    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他想到這裏,後腦勺襲來一陣刺痛,從大腦深處往五官外麵刺。楊祈用力按住自己的後腦勺,扶住牆壁彎下腰……


    “楊祈?”


    這聲音,怎麽那麽像邵棠,是頭疼幻聽了嗎?楊祈頭痛的眼睛都花了,壓根沒看清來人是誰,就被扶著胳膊,送到了醫院。


    “這人怎麽了?”


    “噢,好像是頭痛有點嚴重,我認識他,就一起來了。”邵棠對著同事微笑著說道,接過冰袋敷在楊祈的頭上。就走出了病房,去忙別的了。


    過了好一會,楊祈躺在病床上慢慢睜開眼睛,看見雪白的天花板,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額頭上涼涼的也沒那麽疼了。


    他拿起冰袋,坐起來看了看周圍,我怎麽在這?他正疑惑地看著隔壁床唿唿大睡的老太太。


    “你醒了?”邵棠手裏拿著一瓶藥水走進病房,換下他隔壁床位老太太掛著的已經空了的藥水瓶。


    “嗯,那個,謝謝你。”楊祈愣愣的看著動作嫻熟的邵棠,在街邊送他到醫院的人,真的是她。楊祈有點驚喜地想。


    “你休息一會,要是還疼的話就去會診室看看。”說完,她就拿著藥瓶走了出去。


    病房裏人不多,大都是老年人,楊祈輕手輕腳地下床出了病房,把手裏的冰袋還給另一個護士,在過道裏找了個座位坐下。


    他迴憶起來醫院之前,死神,徐帆的眼神,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把手肘撐在膝蓋上,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這種頭疼,怎麽治的了,楊祈看著沒發現他已經出來了的邵棠,正對著一個掛水的小孩微笑,自己也跟著笑了。


    不管是作為婦產科醫生的三百,還是邵棠,楊祈似乎天生就容易被有治愈能力的人吸引。他靜靜的在醫院坐了一下午,聞著消毒水的味道,什麽都沒想。


    不知不覺,六點多了,醫院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坐了多久,楊祈站起來靠在瓷磚牆上。


    “你怎麽還在這裏?”邵棠已經換下了白大褂,正拿著外套往門口走,看到楊祈詫異地問道。


    “你下班了?吃過晚飯了嗎?”楊祈露出微笑。


    邵棠有點無語,怎麽還是這麽直的搭訕啊,抬頭迴答道:“嗯,我吃過了。”


    “那我送你迴家吧。”


    邵棠倒沒有再拒絕,默默地走出了楊祈推開的門。


    “邵棠”楊祈喊了她一聲,實在不擅長找話題,說到“邵正平,沒跟你說我壞話吧?”


    走在前麵一點的邵棠被他奇怪的問題逗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有啊,我哥平時很忙的。”


    楊祈聽她笑了,走到她邊上:“我還以為上迴在警察局碰到你,你會把我當成你哥的嫌疑人呢。”


    “那不會,他說你給他的線索很有用。”邵棠不動聲色地說,心想:這個楊祈還不會真的有什麽奇怪的能力吧。


    楊祈沒有接她的話茬,“我上次給你的名片看了嗎?”


    “嗯,你是一直做的入殮師的工作嗎?”


    “畢業第一份工作,到現在都是入殮師。你呢?護士很辛苦吧?”


    兩人走在暖黃色的路燈下,邊走邊說。楊祈感覺腳下的每一步,都跟平時很不一樣,就好像踩在了剛燙熟的豆腐上,不舍得用力。


    “拜拜。”邵棠在小區門口停下腳步,向楊祈告別。


    “再見。”


    楊祈看著邵棠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大樓拐角處,才轉身往相反方向迴家。


    迴家的一路,楊祈心情難得的輕鬆。雖然他並沒有向任何人說出來在徐帆家,那些讓他內心很掙紮的話,以及現在身處的迷宮。


    邵棠和他聊的這些題外話,把他從中拉了出來,感到沒有那麽壓抑了。楊祈迴想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才七點多,楊祈想起那包螞蟻粉還在衛生間,打算拿出來別受潮了,不定哪天還用的著呢。


    他打開衛生間的門,從玻璃架上拿起已經被水霧弄潮了的紙包,卻突然發現紙包變的沉甸甸的,而且摸起來冰涼的,裏麵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在動!


    他感覺把手裏的這包東西,放在玻璃茶幾上。紙包裏的東西似乎一直在動。不對啊,螞蟻可是治療鬼傷的藥,還能有不幹淨的東西鑽在裏麵?


    他拿起桌上的一支筆,想要撥開紙包。那紙包卻突然被撐開,裏麵爬出來幾條大約三寸長,長著棕黑色細鱗片的小蛇,頭大概有食指那麽大,紮在細碎的螞蟻粉末裏鑽來鑽去,讓人看了直起雞皮疙瘩。


    楊祈看的頭皮發麻,直接用書拍死又感覺不妥。趕忙找了一隻空的玻璃瓶把小心翼翼地在瓶口粘了一點粉末把幾條蛇引了進去,立刻蓋上瓶塞。


    五條棕黑色的蛇在玻璃瓶裏翻騰纏繞在一起,楊祈看的晚飯都沒胃口了。


    這東西大概是被藍色螞蟻的粉末吸引來的,南方濕熱,蟲蛇之類的並不稀奇。隻是,藍色螞蟻不是陽間的東西,怎麽會吸引陽間的蛇呢?


    楊祈沒太在意,把瓶子放在書架上,還在瓶口壓了兩本書。就去洗澡了,還尋思隻不是家裏沒怎麽通風,把蛇都引進來了。


    他擦著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三百打來電話問到:“老楊,早上是怎麽了?又是徐飛的事?你沒被虐吧?”


    “對,我被虐的可慘了。”楊祈沒好氣地迴答道,喝了口水:“我和曉洱早上看到那隻貓了,燒掉了,還不確定是不是徐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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