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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下!”楊祈感到後脖子襲來一陣強風,拉住兩人猛的往前一撲。


    那隻鳥的爪子勾住了三百的衣服,把他整個人拎了起來,剛要往半空飛,


    “刺啦”一聲,大概是三百的體重發揮了作用,衣服哪經的住他這個體重往下墜,直接被鳥的爪子撕下來一大塊。


    宋曉洱頭暈眼花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定睛一看,這隻紅白相間的大鳥比來的時候襲擊他們的大得多,叫聲也更加尖銳刺耳。


    三百重重地摔在了十字路上,眼看就要滑進路邊的海裏,楊祈衝過去想拽他,一伸手隻抓到了衣服,石子路鋪的不是很高,下麵的海沒有一絲波紋倒映著極美的黃昏,詭異的像一麵鏡子哄騙人往裏跳。


    “誒誒誒!老楊……你要勒死…我啦……”三百整個人猛的往下一墜,就脖子還套在衣領裏被楊祈抓著。


    “曉洱!快,鎖鏈!”楊祈幾乎趴在路上,一隻手死死抓住眼看就要被撕開的衣服,一邊用手往下麵夠三百的胳膊。


    宋曉洱從口袋裏掏出那根貼著符紙的鎖鏈,衝過來遞給楊祈。


    他接過鎖鏈兩頭分別綁在三百粗壯的胳膊上,大概是急的,楊祈手上全是汗,綁另一邊的是時候,鎖鏈一直往下滑,額頭上的汗流進眼裏火辣辣的疼。


    宋曉洱在邊上盯著飛來飛去的鳥,急的團團轉。


    三百的臉憋的青紫,楊祈終於把鎖鏈拴在了他兩條胳膊上,鬆開了他的衣領。他驚訝地發現,鎖鏈上的符紙緊緊地貼在三百身上,楊祈招唿宋曉洱,兩人使出吃奶的勁兒,一用力,把三百拉了上來。


    “唿——”


    三人仰躺在石子上麵喘氣喘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三百兩個肩膀上被鎖鏈磨出了一道很深的印子,血直往外滲。緩了好一會,三人才爬起來。


    “曉洱你剛說到哪了?”楊祈盤腿坐在地上問到。


    “噢”宋曉洱揉了揉太陽穴道:“我們剛說到這裏的時間,和隧道裏麵的,和外麵的進行方式可能都不一樣,空間可能如此,隨著每個經過這裏的人,發生偏離。”


    三百點頭:“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這樣,這麽大的地方,誰管的過來啊。要是一成不變,得多少人像咱們一樣,這麽容易就進來了。”


    “哎,隻有這一條道,往迴走肯定是錯的。”三百兩手一攤,“先走一段試試吧,再不迴去,我都要跟我媳婦坦白了。”


    “坦白什麽?”楊祈緊張的看著三百。


    “坦白你寂寞了,要我陪你去……嘿嘿嘿”


    “我對剛才救了某人感到有點後悔了。”楊祈踹了他一腳,站起身。


    三人沿著路繼續走。


    下午兩點,邵正平拿著手上的地址,往楊祈家走去。


    他調了醫院昨晚的監控,楊祈大概是淩晨兩點的時候離開的,他脖子上的傷不輕,能有什麽事把他急成這樣。


    冬天的午後的陽光格外溫暖,邵正平邊走,邊看了看路兩邊的店鋪住戶,一家酒吧關著門,大街上的隻有幾個老年人在散步。


    邵正平按照紙條上的地址,走進了一棟居民樓,楊祈家在七樓,他走進電梯按下七樓。


    “不好意思,等一下。”


    一個穿著藍色棉襖的淡妝女人,快步走進了電梯,按下了“7”。


    “您要去幾樓?”女人禮貌地問邵正平,大概是想幫他按一下樓層。


    “一樣。”


    兩人乘電梯到了七樓,邵正平按照遞紙上寫的門牌號想上前敲門,卻被剛才那個女人搶了先,難道,這個女人是楊祈的妻子?還是自己走錯路了?


    他正一頭霧水地看那女人作何反應,“陳三百!你怎麽搞的,又喝了一晚上。老楊,快開門……”


    看來沒錯,這女人大概是楊祈的朋友之類的,而且,那個陳三百,好像就是之前和楊祈一起在警局登記過的人。


    “您好”邵正平等了一會見門裏麵沒反應,猶豫了一下,上前向女人打招唿到:“我是楊祈的朋友,您也是來找他的嗎?”


    “噢,我丈夫和老楊是發小,他昨晚說來楊祈這玩,結果又一晚上沒迴來,他腿上還有傷……”三百媳婦又氣又擔憂地迴答道。


    “您是楊祈的同事嗎?”她狐疑地看著邵正平的臉,感覺有些麵生。


    “媳婦!”


    兩人轉頭一看,隻見楊祈架著三百,宋曉洱跟在後麵,三人風塵仆仆的。


    “哎呦,你這是怎麽搞的呀……”三百媳婦看著三百破破爛爛的衣服和臉上的傷嚇了一跳。


    楊祈看見邵正平和嫂子,驚了一下,差點手一鬆把三百撂在地上,壓根就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舌頭跟打結了似的:“嫂,嫂子,這……”


    三百媳婦到底是性子溫和,氣了半天,也沒說一句厲害話,“老楊,這迴你必須和我解釋清楚,我先帶他迴去把衣服換了。”


    楊祈連連道歉地把兩人送走了,宋曉洱吐了下舌頭也溜之大吉。


    他隻得無奈地開門,讓邵正平進來。


    “你昨天是被徐飛襲擊的嗎?”邵正平在沙發上坐下問到。


    “對,我快要去徐帆家的時候,碰到他了。你去的時候沒看到他麽?”楊祈皺眉問道。


    “沒有,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昏過去了。”


    楊祈歎了口氣:“你先坐一會,我去洗把臉。”說完,就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一點點衝洗手上臉上的擦傷和灰土。他對著鏡子活動了一下脖子,沒有任何異樣,好像他根本沒被人掐到幾乎斷氣。


    楊祈瞟了一眼坐在客廳的邵正平,徐飛已經變成厲鬼了,這個警察知道厲害就行了,再去找死,也不是他楊祈的責任。這麽想著,他長長地除了一口氣。


    至於毒品案,他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不能交代的也交代了。要不是邵正平是邵棠他哥,楊祈根本不想跟他糾纏。想到邵棠,他腦子又亂成一團,直接把臉伸到水龍頭下一通猛衝。


    邵正平看著屋子裏的陳設,書架,灰色的地毯,插滿煙蒂的煙灰缸,並沒有什麽奇特的,也看不出有第二個人和他一起生活的痕跡。


    楊祈用毛巾擦了擦臉,用創可貼、酒精清理了傷口。把一直在口袋裏的螞蟻粉放在水池邊的玻璃架子上。


    “那個每次都跟你一起的女孩…”


    “是我的助手,他父親,是我的客人。”楊祈不動聲色,隻告訴他已經跟他說過的範圍之內的信息。


    “關於毒品案和之前穀村的案子,是因為我的客人參與其中,我才不得已插手的,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工作了,邵警官。”他向坐著的邵正平鄭重地說道。


    這是怕我繼續往下查?邵正平職業敏感,一下就意識到楊祈的意圖了。“沒有沒有,我還是要謝謝你,不然這兩個案子,一點頭緒都沒有。”


    邵正平看楊祈戒備的態度,繼續說:“邵棠,那個你有意的護士,是我妹妹。”


    楊祈抬起頭看著他,這個警察,還沒放棄呢。“我是邵棠的病人,你也救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們兄妹倆。”


    他是喜歡邵棠,但他不希望邵正平通過她刺探自己的事。


    邵正平被楊祈滴水不漏的迴答討了個沒趣,便起身告辭。


    忘川之上,一隻貓緩緩地走在石子路上,毛色鮮亮的大鳥長唳一聲,落在他麵前,放下一片衣服碎片。


    那貓走上前嗅了嗅碎布。


    “他們還是來了。”


    楊祈站在窗台上,看著樓下的邵正平離開的背影,有點後悔。


    徐飛終究還是沒逃過這一劫,他本來覺得,人死了之後會投胎轉世,對活著的人是一種安慰。他甚至還遺憾無法把這告訴徐帆。現在,既沒了安慰,也並沒有延長他的痛苦。


    楊祈倒是用這樣的想法,安慰自己。畢竟要不是為了徐飛的事,他不會和邵正平扯上關係,更加不會搞的宋曉洱和三百,在警察局留下記錄。


    他們還可以假裝若無其事,像之前一樣,接待各種客人,收集魂魄,早日恢複正常生活。


    他舉起一顆灰撲撲的石子,是在往生街,迷轂樹撿的。這顆石子本來還發著光,他覺得很美,就帶了迴來,算是證明,那些經曆不是一場夢。


    楊祈迴憶著他們在一個怪誕的世界裏,希望渺茫的往下走,還覺得難以置信。


    當時,三人走了很久,路比來的時候長了很多。走走停停,本來所剩無幾的體力早就透支了。宋曉洱低血糖暈倒了,楊祈隻得背著她走。


    他口袋裏的亮著的石子,慢慢變熱,他也沒在意。直到那石子越來越熱,幾乎燙的他受不了,才停下來,從褲兜裏掏了出來,楊祈有些疑惑,但疲勞已經讓他提不起好奇心。


    正打算扔進旁邊的海裏,被路過的鬼撞了一下,發光石子掉在了腳下的路上,瞬間沒了光亮。楊祈彎腰去撿,發光石子失去了光亮很難找。


    他摸了摸溫度,終於確定了是這顆,再站起身時。狼狽不堪的三個人竟已經站在了陽光明媚的解放路街頭!


    窗外風和日麗,楊祈摸索著手裏,早就冷卻下來的石子,釋然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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