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狐撐著下巴,掃過沉默不語的達,輕笑道,“是陰陽師之間的對決吧,要是想給這次餘興節目落幕的話,就好好的給我上,鏖地藏。”


    “唿唔……真是隨意使喚人的家夥啊。”鏖地藏無奈道,眼神卻無比認真的盯著鬼丸國綱。


    “鬼丸,斬下它。”


    達一聲令下,鬼丸國綱立刻動手,本來礙於鏖地藏依附的人類可能還活著,稍有遲疑。


    鏖地藏控製著秋房,擋住了他的攻擊,“可怕可怕~”


    嘴上輕鬆,實則一點都不輕鬆。


    如果不是眼前這家夥靠得太近了,他早就放棄這具身體撤退了,才不管什麽羽衣狐的命令。


    現在他控製著這具身體,眼前的男人多少有點收斂。


    天真的沒有放棄這個背叛他們的陰陽師嗎,可笑。


    但如果自己脫離這具身體,迎來的恐怕就是毫無保留的斬殺,被眼前這個,讓他本能產生畏懼的男人斬殺。


    “難纏的家夥。”他笑得有些勉強,額角滲出一絲冷汗。


    “果然,是妖怪所為嗎,”花開院柚羅怒道,“現在,馬上,從秋房義兄的身體裏滾出來。”


    符紙在她身體周圍浮動,數十個穿著陰陽師製服的骷髏從符紙中出現。


    式神——破軍。


    這個術式,羽衣狐再熟悉不過,當年她可以說就是被這一招困住,才會被奴良滑瓢一刀斬殺。


    在大家的注意放在破軍身上時,另一個男人趁機將花開院龍二抱走。


    “魔魅流,等等……”花開院龍二掙紮著下來,“柚羅,秋房中了我的毒,一分鍾內不喝下解藥就會死,快把附在他身上的那東西扯下來。”


    “我知道了,去吧,式神破軍。”花開院柚羅試圖控製式神。


    卻發現他們不為所動。


    “不能用……嗎~”羽衣狐嘲諷道。


    附身在秋房身上的鏖地藏,還在努力擺脫鬼丸國綱的追擊。


    他發現鬼丸國綱的動作越來越狠了,似乎不打算在乎他附身這家夥的死活。


    花開院柚羅急切的看著身後的式神:“怎麽迴事,喂,為什麽沒反應,動啊!”


    “那樣苦苦哀求也是動不了的哦,”唯一一個不是骷髏身,而是仿佛活人般的式神輕聲道,“破軍啊,和普通式神不同,讓心平靜下來吧,‘才能’的擁有者,然後祈禱將這份才能變強。”


    “真的變成式神了,秀元,”達手握大典太光世,餘光沒有從羽衣狐身上離開,他知道,羽衣狐看似在看戲,實則也一直盯著他。


    已經變成式神的秀元指導著後輩。


    “靜心,詠唱驅逐妖魔的經文。”


    花開院柚羅靜心,詠唱著秀元教導的經文。


    而此時,鬼丸國綱終於抓住機會,一刀將鏖地藏斬落,來自後方的攻擊也到了,正中目標,將被斬落的鏖地藏化為灰燼。


    鬼丸國綱拉住解除了附身狀態的秋房,丟給身後的花開院龍二:“喏,喂藥。”


    花開院龍二趕緊喂下解藥。


    “龍二……抱歉,”已經恢複意識的秋房,虛弱的道歉。


    “好啦,”花開院龍二終於露出了笑意。


    “那張臉,真是忘不掉啊,”羽衣狐站起身,“四百年,不論是白犬,還是你,亦或者該死的滑頭鬼。”


    “哦呀,羽衣狐嗎,好久不見呢,”式神秀元笑道,“還真是可愛的宿體啊……”


    “那麽,怎麽辦?雖然也有很多話想說嘛……怎樣,為了慶祝人與妖別離四百年的重逢,至少也舉杯對酌一下吧。”


    看著冷著臉的羽衣狐,秀元依舊和四百年前一樣,麵對強敵依舊輕描淡寫。


    “耍什麽小花招,人的壽命最多八十年,在四百年後相遇,根本是不可能的,”羽衣狐看著秀元身上升騰的靈力,勾起唇角,“是嗎……這就是你們的術式,也是將吾等封住的……”


    “對啊,這就是式神‘破軍’,將你導向毀滅的陰陽術呀~”


    “原來如此,”羽衣狐的目光終於放在了她不在意的人類身上,“是這個小丫頭,使用了這個術式嗎?”


    “閑聊,現在會不會太早了,”不知何時移動到羽衣狐身後的達,雙手持刀揮舞。


    現在傷者幾乎轉移,隻剩下羽衣狐的部下,和有自保能力的友軍。


    秀元又被召喚出來了,現在不動手,什麽時候動手。


    手下護著羽衣狐閃開,大典太光世將她周圍的雜妖撕碎,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地溝壑。


    達遺憾的咂舌:“躲開了啊,羽衣狐,為了和我一戰,把肚子裏的孩子丟掉怎麽樣?這樣一來,就不用部下保護了吧。”


    他挑釁道,實則心裏清楚,為了肚子裏那玩意,一而再再而三重返人間的羽衣狐,絕不可能放棄。


    羽衣狐知道他在挑釁她,臉上還是帶上了怒意。


    另一邊,夜晚對太刀的影響多少有一點,而麵對善於夜間戰鬥的妖怪,膝丸遲遲拿不下茨木童子。


    髭切也加入其中,兩人配合默契,很快茨木童子就落了下風。


    “啊呀~直接斬斷頭顱,會連墓碑一起斬斷吧,好像搶了童子切的功勞。”


    “兄長,童子切是斬殺了酒吞童子,不是斬殺墓碑,不過他臉上戴的好像就是酒吞童子的骨頭……嗯……”


    “哈哈哈別那麽認真,執著丸。”


    “阿尼甲,我是膝丸!”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天,茨木童子很想把他們兩個碎屍萬段,但很遺憾,這兩人對他有隱隱的震懾,再加上他們確實很強,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被斬殺。


    “膝丸?源氏那把刀,沒想到你也變成付喪神了,那麽你旁邊這位就是……”茨木童子本來隻是想轉移注意,但仔細一想,源氏雙刀,膝丸的兄長,不就是……


    膝丸露出尖銳的犬牙:“是啊,我的兄長,源氏的統領刀——髭切,也就是千年前,斬斷茨木童子手臂的鬼切。”


    “哈哈,這次你想怎麽把手臂搶迴去呢~”髭切趁他分神,幹脆利落的斬斷他的頭顱,“啊抱歉,這次是頭顱,嗯~要不要把頭砍碎點呢~”


    用兄長砍碎這種家夥?


    膝丸聽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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