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捏住髭切的下巴,把溫熱的藥劑瓶塞進嘴裏,髭切很配合的喝完了。


    “?”這麽配合?


    達有些疑惑,剛剛還死命掙紮呢。


    “真是的,早這麽配合不就好了,嗯?發什麽呆,藥滴下來了。”達抽了一張紙巾,給髭切擦嘴,“有那麽難喝嗎,都喝傻了。”


    他拿起藥劑,好奇的準備嚐嚐味道。


    髭切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亂喝。”


    “沒事,我百毒不侵,不然我早就被我哥打死了。”說是這樣說,他還是任由膝丸搶走他手裏的藥劑瓶子。


    “你們到底是怎麽了?”達看著有些沉默不語的髭切和膝丸,怎麽突然間怪怪的。


    膝丸移開視線:“……沒,沒事。”


    達莫名的看著他,從他兜裏掏出一塊糖果,剝開塞進髭切嘴裏:“沒事你怎麽忘了給你哥吃糖,喏,藥很苦哦。”


    他點點頭,他懂,真的很難喝,但是又必須喝。


    口腔裏的苦腥味慢慢被甜味蓋過,髭切舌尖撥動糖塊,抬手慢慢撫上達凹凸不平皮膚,最後停留在嘴唇下:“痛嗎?”


    “啊?”達順著他的手摸到自己臉上的坑坑窪窪,有點癢,撓了撓,“哦!我忘了還沒好,抱歉,嚇到你們了嗎?”


    髭切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撓,血痂破了。”


    膝丸趕緊遞過來紙巾,髭切擦掉他臉上流下來的血跡。


    “昂,”達眯著眼,“好癢啊,果然還是用繃帶綁著方便一點,不容易撓破,算了,我還是用白犬的樣子吧,免得嚇到你們。”


    膝丸突然激動拍桌道:“不會嚇到的!”


    “哦,哦……”達愣愣的點了點頭,“是,是嗎,我感覺還挺醜的,本來也不怎麽好看。”


    “不會喲~”髭切笑得甜膩膩的,半摟著達赤裸的身體,用鼻尖蹭了蹭達的臉頰,“主公不論什麽樣子,我……我們都會喜歡。”


    “哦,”達用手推開髭切的臉,“說話就說話,等會蹭你一臉血誒,你這個動作,不會是跟我學的吧。”


    “哈哈,被主公發現啦?”髭切滿眼認真,“蹭一臉血也不錯啊,主公的血是甜的誒~”


    白犬很喜歡用鼻子蹭人,一個是熟悉氣味,另一個是鼻子上的觸感,比爪子更豐富些。


    “婉拒,”達冷漠的推開髭切,“以前被你割破爪子可疼了,別想再割一次。”


    “嗯~”髭切故作認真的思考,“那讓我幫助你舔舔傷口,舔舔就不疼了。”


    “不~行,”藥研抱手靠在門邊,“髭切,人類的身體很容易感染病毒,沾到口水可能會發炎,而且你們的對話能不能正常點,聽起來怪變態的。”


    “誒~有嗎?”髭切抱著達不鬆手,“小小的主公,好懷念啊~”


    “你這家夥,以前就老喜歡咬我,現在不能咬啊,小心我濺你一臉血。”


    達的人類身體,到處都是傷疤,雖說現在不會動不動就崩一身血,但如果被咬一口,那絕對會裂開。


    “哈哈,”髭切笑著,眼裏卻不帶笑意,“真想知道主公的身體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啊…本來隻是阻止一個人,結果他的力量太燙了,一不小心就把我點燃了,”達坦然道,“不過還好,火焰很猛,我沒怎麽感覺到痛。”


    膝丸離髭切近,他注意到兄長虛抱著達的雙手,正在微微顫抖,兄長……快氣炸了。


    別說是兄長,他聽著都快氣炸了,沒感覺到痛,那豈不是快被燒死了。


    藥研歎了口氣,他能理解髭切激動,他第一次見也很生氣:“大將,不要用那麽淡然的語氣形容,明明是件很可怕的事。”


    達下意識撓了撓頭:“哦,我怕你們擔心嘛。”


    髭切一般抓住他的手,“又撓破了。”


    指縫裏還殘留著血跡。


    藥研扶額,“您先別動了,我去拿繃帶過來,髭切,拜托先看著點大將。”


    “沒問題哦,”髭切笑道,目光卻有點危險,“如果家主這麽不在乎自己,不如讓我吃掉吧,這樣一來就不會看到家主傷害自己了。”


    達看著他淡金色的眸子怔神,髭切怎麽突然叫自己家主,不是一直叫主公嗎。


    膝丸瞳孔緊縮:“兄長,不要開玩笑。”


    “哈哈,弟弟丸認為我在開玩笑嗎?”髭切笑道,“如果不願的話,主公還是多關心一下自……”


    達:“髭切想吃狗肉嗎?”


    髭切一頓,惡趣味的用虎牙,輕輕咬住達的指尖:“不,我不吃,不過如果是您的話,我倒是想品嚐一下。”


    達笑道:“好啊,如果我死掉的話,髭切把我吃掉吧,這樣一來就不會分開了。”


    “主公大人!”膝丸忍不住跳起來,這樣的話題太限製級了。


    髭切差點沒控製住牙齒,虎牙抵在布滿細微裂縫的指尖,舌尖甚至嚐到了甜腥味。


    眼前的少年的皮膚,每一寸都帶著裂痕,像是被強行縫起來的布娃娃,那麽脆弱,哪怕放著不動,也害怕他會裂開。


    髭切是本靈,分靈迴歸時,一些感覺此生幸福的分靈,會和他分享記憶,雖然隻有一部分,但髭切見過一些審神者,在分靈重傷時尖叫痛哭,好似下一秒,分靈就會自行分解。


    看著這些記憶,分靈傳來的幸福感,其實本靈是沒法理解的,隻覺得奇怪,有這麽矯情嗎,明明隻要不是重傷出陣,就有最後一絲鎖血,不可能突然碎刀。


    何必亂了心神,吱呀亂叫,如此審神者怎麽能堪大任,分靈又為什麽會感覺幸福,還是說降下去的分靈,性格變化有那麽大。


    他當時是不屑的,而現在,看著如同碎布娃娃似的達,他似乎能理解那些慌了陣腳的審神者。


    碰上個這麽不在乎自己的主公,心裏的恐懼無處發泄,他真想把他藏起來,誰也不能傷害他。


    “……如果可以的話,麻煩等我死透了在吃,我還是挺怕疼的,分解的時候用你的本體吧,說不定還能增加你的力量,不想被燒烤,火烤好痛……嘶~”


    髭切的虎牙用力咬了口達的指尖:“害怕疼,為什麽要說這麽讓我難受的話。”


    達無奈:“……明明是你說的。”


    他隻是迴答啊。


    髭切氣笑了:“正確的迴答,是你會好好的活下去!”


    為什麽要跟著他可怕假設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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