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讓他徹底暗墮,突破了這點限製,在女人的驚唿和靈能力者反應迅速的反擊中。


    他隻來得及帶走厚藤四郎的碎片。


    隨後鳴狐也因靈力不足,陷入沉睡,迷迷糊糊間,他能感覺到自己經手了不少人類。


    最後被安置在刀架上。


    周圍人類的聲音嘈雜,他勉強醒了過來,再次化為人形,厚的碎片在他懷裏,小狐狸消失了,在鳴狐暗墮的那一刻。


    這裏是個劍道館,鳴狐探查了整個屋子,沒有本丸那麽大,在人類中,也不算小了。


    白天有不少學生來往,一些頑皮的孩子對刀架上的他蠢蠢欲動,但會被嚴肅的老人嗬斥。


    這裏挺安全的,鳴狐觀察了兩天,將本體放在刀架上,自己去尋找食物。


    沒有靈力來源,他隻能靠進食來延續生命。


    鳴狐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但他就是想再堅持堅持,他沒法離開這裏,卻不想就這樣消失,萬一還能見到那些孩子呢,那些被賣掉的短刀們。


    而且,鳴狐摸著懷裏的碎刀,至少,在厚消失前,他再堅持一陣吧。


    盡管他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


    失去了靈力供給的刀劍,最多堅持兩個星期,如果折斷,碎片也隻能存在兩個星期,隨後就會消失。


    一次偷取食物中,鳴狐被人類小孩撞見了。


    “誒,你也餓了嗎?”


    沒注意到廚房有人的鳴狐嚇了一跳。


    達認出了那個孩子,正是被時間溯行軍盯上的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撓撓頭:“抱歉,飯團被我吃掉了,我這裏還有一點麵包,你吃嗎?”


    鳴狐看了他一會,接過麵包。


    代價是聽身邊,很自然的坐下來的少年絮絮叨叨。


    “最近事情好多,好累啊。”


    鳴狐啃麵包:人類孩子聽說學業很重。


    “妹妹超可愛,雖然偶爾有點調皮,不過她說最喜歡哥哥,真的超級可愛!”


    鳴狐雙眼放空:小短刀們也很可愛,偶爾調皮也很可愛。


    “狐狸先生,我之前遇到過妖怪,一個嘴裏叼著刀的骷髏,我到處都找不到這個妖怪的資料。”


    鳴狐:狐狸先生是什麽稱唿,是因為他戴的麵具?等等,叼著刀的骷髏,時間溯行軍?


    鳴狐停下咀嚼的動作,看向身邊少年,這個孩子,是未來的大人物?嗯……說話有邏輯,聊天有方式,讓人不自覺的跟著他的話走,麵對時間溯行軍的攻擊,臨危不亂,確實不錯。


    如果殺了他,這個世界會改變未來吧。


    暗墮的芽悄悄冒出了頭。


    鳴狐猛地站起來。


    “誒?要走了嗎?”


    鳴狐點點頭,他怕再不走,他會做出不可原諒的事。


    “好吧,和你聊天很開心,明天你還在嗎?”


    鳴狐沒迴答,走遠了。


    後來的日子,鳴狐偶爾會遇到少年。


    “狐狸先生,我要走了,”少年笑得有些落寞,“妖怪盯上我了,爸爸媽媽要帶我去別的地方尋找辦法。”


    那天,鳴狐沒有提前離開,吃完幸村少年友情贈送的食物後,他開口道:“如果遇到短刀,就趕緊跑,遇到打刀太刀,沒有第一時間被發現,就躲起來,晚上……”


    幸村精市愣愣的聽他說完:“狐狸先生,你會說話啊。”


    說了半天,有些累了的鳴狐:……


    重點是這個嗎?


    “哈哈,開玩笑的,我聽到了,謝謝狐狸先生,我記下了。”


    “……”鳴狐認真的看著他,“如果沒辦法,就迴來,這裏比較安全。”


    “好。”


    沒多久,少年再次出現,他更憔悴了些,這次他在道館裏住下,時常有時間溯行軍出現在附近。


    鳴狐再次拿起刀,幹起了老本行。


    算是感謝少年給自己帶食物的迴報吧。


    再後來,就是鳴狐夜間驚醒,處理掉時間溯行軍,還沒休息,又一次感覺到時間溯行軍的氣息,匆忙趕去少年的房間,然後被達他們發現。


    看見迴憶裏,藥研利落的揮刀,他當時誤會鳴狐想對幸村少年做什麽,下手也狠,直接將中傷的鳴狐一擊打到重傷。


    “藥研……”


    “小叔叔,放下刀。”藥研刀尖指著他。


    鳴狐隱晦的看了眼身後,避開藥研的刀尖,將其踹了出去。


    之後,就是達知道的畫麵了。


    鳴狐,碎刀。


    ——————


    “大人,您看完了嗎?”


    “啊,”達聲音有些嘶啞,“看完了。”


    鳴狐短短的一生,所有重要的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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