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在聽到尖叫聲後,腰部發力卷起上身,以一種極為柔軟的姿態落地。


    之前老師建議他專門去拉筋,學舞蹈,提升自己身體柔韌度。


    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沈肆清楚接下來兩人一定會過來查看,於是踮著腳快速離開。


    果然沈肆剛離開不到一分鍾,一道白光出現,照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


    林珊看到地上一灘水,瞳孔縮小,她伸手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臂,嘴唇發顫:“是張城!他剛才就在這裏位置倒吊著!死死盯著我們看!”


    張城是鬼!正常人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


    他是化成厲鬼迴來報複他們的!


    陶橫滿臉汗水,臉部肌肉不自覺抽動。


    在黑暗環境下,林珊的尖叫聲讓他瞬間後背被冷汗打濕。


    他很清楚林珊這麽害怕的樣子絕不可能是說謊。


    張城在黑暗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不是鬼還能是什麽?


    他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突然他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誰!”陶橫大聲喊了一句,他瞪大眼睛,在空中胡亂揮拳。


    明明麵前什麽都沒有,可陶橫就覺得四麵八方都有人在看著他。


    “張城,想害你的不是我啊……”陶橫聲音發抖,在黑暗中,他沒有了表麵的強硬,徹底暴露出軟弱陰暗麵。


    陶橫把林珊拽到麵前,推了她一把,“是她想霸占你的財產,你要報仇找她,我是被逼的!”


    “啊!陶橫你這個混蛋!”林珊跳起來拍打陶橫,長長的指甲在後者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


    “明明是你!是你讓我做這一切的!”


    沈肆看著這一出狗咬狗畫麵,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慘白的臉像極了一張麵具。


    兩人的坦誠隻是對死亡的一種本能懼怕,而不是對張城有所歉意。


    沈肆這一刻內心沒有憤怒,沒有悲傷,他隻有一個念頭——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雨聲和愈發急促的唿吸聲形成了恐怖的旋律。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隻剩下唿吸在交流。


    “跑,跑。”陶橫現在滿腦子都是逃跑的念頭,他現在隻想離這個鬼地方越遠越好。


    林珊眼疾手快地抱住陶橫大腿:“陶橫你不能丟下我!你說過你愛我的!”


    “我愛你個大頭鬼!死開!”陶橫一腳把林珊踹到一邊。


    現在命都要保不住了,還說什麽情愛,晦氣!


    他大步往外跑。


    林珊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她快速爬起來,跟在陶橫身後。


    她現在不敢一個人待著,深怕張城突然就趴在她的肩說話。


    一樓。


    沈肆拉下總電閘,臉上露出微笑:“這樣應該沒問題了。”


    靈異片光線太亮可不好,少了氛圍。


    沈肆走到大門前,將一直背著的包放在地上,鼓鼓囊囊的包一拉開,全是刀和工具。


    他拿出一條有手臂粗的鐵鏈,這些都是在林珊屋裏找到的。


    對付一個人不至於用上這麽多工具。


    看來受害者不止張城。


    沈肆把鐵鏈穿過大門把手,繞了幾圈,最後用工具把兩頭焊死。


    做完這一切沈肆用手背抹去額頭的汗水,看向漆黑的樓梯,咧嘴露出雪白牙齒:“這下就都逃不掉了。”


    【來的剛好,劇情是到陶橫鎖住大門困住張城啊。】


    【有沒可能,焊門的是張城?】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等等,還真是啊?不是舉薦人哪找的人,這氣質身上背的人命肯定比陶橫多。】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嗬嗬。】


    【直播間觀眾:5】


    沈肆找到了個超級大的垃圾袋,可以將人罩住,他直接在二樓牆角蹲下,和其他垃圾融為一體。


    這裏可以觀察上下樓。


    無論是想恢複電源還是離開,這裏都是他們必經之地。


    “噠噠噠!”


    從遠到近的腳步聲傳來,沈肆聽出腳步聲一輕一重,想必就是林珊和那名假裝警察的男人。


    微弱的光透過垃圾袋照在沈肆臉上,那一刹那他看見兩道身影快速掠過。


    沈肆默默地移動袋子跟上,袋子摩擦間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在雨聲覆蓋下,兩人並未察覺。


    沈肆距離他們五步開外停下,很快就看到男人站在門前,用力拽鐵鏈。


    “該死!鐵鏈被他焊死了!”沈肆聽見男人憤怒中夾帶恐懼的聲音,粗獷的聲線變得很尖銳。


    “窗戶呢?能不能拆掉?”林珊慌張地抬頭指著窗戶。


    “不行,你忘了,為了防止他們逃跑,我們每戶窗戶都封死了。”男人左右來迴走,隨後開始用身子去撞門。


    鐵鏈嘩啦啦的響。


    他們?沈肆捕捉到關鍵。


    看來和他想的一樣,張城不是第一位受害者。


    沈肆緩緩往後退。


    “誰?!”


    陶橫突然停下動作,猛地轉身,瞪大眼環顧四周。


    他不確定是不是錯覺,總感覺有人在旁邊說話。


    林珊被他嚇一跳,要不是緊抓著對方,估計直接坐地上了:“怎麽了?”


    她同樣疑神疑鬼盯著四周看。


    “我剛才聽到聲音,離我們很近。”陶橫發現門撞半天紋絲不動,他抓緊手機,根本不敢動,隻能往遠處照。


    林珊聽到這話,瞬間想起剛才沈肆倒吊的模樣,開始不自覺地啃咬手指甲。


    手機亮光落在地上,有一道隻有腳尖的濕腳印。


    這裏是舊樓,平時隻有他倆,根本不會有外人來。


    所以是沈肆。


    陶橫後退幾步,後背直接貼著大門,退無可退。


    他的臉色在微光下慘白,嘴巴無意識張開,眼皮猛跳,導致他時不時眨眼。


    難道張城一直跟著他們嗎?


    陶橫咽了咽口水,他壯著膽子細看,發現腳印是反的。


    他把光對準地麵,順著腳印往前走了兩步。


    “張城,你放過我!有什麽心願可以說,我拚了命都給你辦了。”


    陶橫喊了好幾遍,黑暗中始終隻迴蕩著他的聲音。


    陶橫想起樓上屋子有工具開門,他抿了抿嘴,抓住林珊拖著她往前走。


    張城要是出現他就把她當擋箭牌,反正這女人也活該。


    眼前的濕腳印變得雜亂無章,許多疊加在一起,像是在原地走動。


    陶橫腦子裏開始浮現沈肆的行動路線,對方踮著腳,身體繃直,像一具僵硬的屍體在原地轉圈。


    隨著光線,濕腳印竟然帶領他們走到了一麵老舊發黃的牆邊。


    陶橫瞳孔縮小,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頭頂。


    他站在牆邊足足一分鍾,等身體恢複行動能力才緩緩舉起手機。


    牆邊,天花板布滿大大小小的腳印,仿佛有許多人在這裏走來走去。


    “啊啊啊啊!”


    林珊發出尖叫,五官因為恐懼顯得扭曲,陶橫的手臂被她掐出紅印子。


    她要瘋了!


    沈肆貼在一側牆壁邊觀察這一切,在看到他們反應時很開心。


    不同腳印是他在其他屋門口的鞋架子找到的。


    他把鞋子打濕,拿木棍架著一個個印上去。


    “可惜條件不夠,如果是血手印應該更震撼。”


    沈肆低頭看向自己手掌,喃喃自語:“得多少血才能獲得滿意效果呢?”


    隻有直播間觀眾聽見了他的話。


    【是我死太久了?人怎麽可以有種成這樣?】


    【衝著虐活人來的,結果淨整些嚇鬼的活。】


    【有點喜歡主播了,要血手印是吧,我送你。】


    “鐺。”


    沈肆對於黑暗中的聲音很敏銳,之前他為了能演好小偷經常在家蒙眼,這令他夜視和聽覺比常人敏銳。


    他看見不遠處有一道模糊的黑影,像一陣風似的飄入屋內。


    沈肆輕手輕腳走過去,他站在屋外看,門內一片黑暗。


    他看見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對視間沈肆笑了笑,用嘴型說了句辛苦。


    沒想到劇組人員藏在這裏。


    拍這種晚上戲最辛苦了,作息顛倒,眼睛熬紅是常態。


    黑暗中對方露出一口血淋淋的牙齒,但是很快又伸手捂住。


    沈肆很想和對方交流牙齦出血的治療方案,但是現在還在拍戲隻能作罷。


    他這時才低頭看對方送來的東西。


    是一個裝滿鮮血的鐵桶。


    湊近能聞到了一股血腥氣。


    沈肆伸手撈了一下,液體從手掌滑落,他摩挲指腹,有點粘。


    是真的血。


    沈肆很高興,劇組聽到了他的話,特意給他送來的。


    “謝謝。”沈肆連聲道謝,他雙手合並,朝不同方向各鞠一躬。


    他從未被劇組工作人員這麽重視善待過。


    當然這不能怪別人,隻能怪他沒演好,耽誤別人工作。


    【嘿嘿……不客氣,割了六十個口子才流夠一桶。】


    【厲害了,我也想送主播血,可惜我當年割腕,血流光了才被人發現。】


    【第一次見到會謝我們的主播,屍體暖暖的。】


    【直播間觀眾: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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