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顏姬的出現令所有人感到意外,除了苗闊和秦明堂。


    祖上就有規定,女子不得擅入朝堂,無論她身份有多高,除非有天子的格外恩準。


    可虞顏姬不顧祖製,公然上朝,定然引起非議。


    “皇姐,你怎會在此!”顯然虞成國並不高興。


    虞顏姬並沒說什麽,閃開身子,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錦陽公子……?!”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虞成國則是目瞪口呆,方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靳軒不可能迴來,可話還沒落地,人就出現在他眼前。


    虞明基更是難以置信,悄悄欠身:“靳軒……你迴來了……!”


    “迴陛下,小人迴來了!”說著跪倒在地,參拜天子。


    一時間朝臣議論紛紛,就好像看到怪物一般,至於那幾個郡王依舊是橫眉冷目。


    還沒等別人發問,靳軒主動開口道:“方才聽各位大人議論南涼新君之事,不知各位對此怎麽看?”


    別人沒說什麽,吏部長使孟吉率先開口道:“嗬嗬……錦陽公子過於年幼,此等國家大事還用不著你費力思考!”


    很明顯,孟吉根本就沒瞧得起靳軒,當然這是虞成國的意思,不然他也不敢這麽說。


    “嗬嗬,看來孟大人比小人懂得多,不妨說說,南涼為何突然易主,其中有何原因,接下去又會如何?”


    一連串的問題,孟吉蒙了:“這我怎知道!”


    “你不是什麽都懂嗎,現在成傻子了?”


    好歹是朝廷大員,被靳軒這個無官無職的少年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被罵作傻子,實在下不來台。


    “你懂,你倒是說說看!”


    靳軒邁前一步,衝著虞明基拜了拜:“南涼易主本就是他們內部矛盾造成的,涼王肅慎與蕭王後之間的夫妻關係名存實亡,所以他們的兒子肅寧被受牽連,不得寵不說,地位還不如承王這個義子,因此肅寧早就有了奪位之心。”


    “而承王這個所謂的安慶王之後本就是假的,因此接著此事,肅寧順理成章的奪了王位,這其中更是有西山王孟虎的支持,同時南涼第一富賈山河府也是其背後的支持者可以說肅慎完全被架空了。”


    “另外涼王與西山王孟虎麵和心不和由來已久,此番攻打承國南疆三郡大部分是由孟虎的虎師作為主力,其目的就是打壓孟虎的勢力同時還可以借機侵占承國領土,當然至於其他國家為何突然興兵,現在還不知真相。”


    原來是這樣,靳軒說完又是一陣議論之聲。


    虞成國鄙夷的看了一眼:“錦陽公子,你說的頭頭是道,聽上去像是真的,有何憑據啊?”


    “王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本王的意思就是這全都是你的猜想,毫無證據可言!”


    靳軒笑了笑:“也就是說王爺您不相信我說的話了?”


    “當然!”


    “那好,如果我說此番南涼江山易主,宮庭動亂是我一手操縱,你會信嗎?”


    靳軒這麽一說,就連虞明基都不敢相信更別提虞成國了。


    “就憑你?不可能,別以為僥幸打了勝仗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


    “嗬嗬……王爺當然可以選擇不信,但這就是事實,肅寧能坐上涼王的位置乃是我一手把他推上去的,信不信由你,我現在想說的是,承國與南涼早晚還會有一戰!”


    “為何?”虞明基道。


    “因為南涼隻是萬千矛盾中的一部分,肅寧登上王位不假,但他心裏清楚,隻要我存在一天,他就不會心安理得,再者,陛下應該知道百越一族,承國跟南涼鬧僵,可有誰見過百越人的影子?”


    虞明基點點頭,此事依舊撲朔迷離,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靳軒,你說南涼那個人是假的,那麽你……”


    虞明基話說了一半,但誰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陛下,我還是我,沒什麽變化,至於身份嗎,我自己會查清楚的。”


    “好!那就盡快查清楚,無論怎樣,朕都將重重賞賜於你!”


    本來虞明基心情不好,可靳軒的意外出現,所有的煩心事煙消雲散。


    當然,最不開心的就要屬虞成國了,他隱隱感覺到,靳軒這次迴來好像跟以往不同了。


    本來有很多話要說的但虞明基並沒有追問到底,或者他認為還不是時候,因此散了朝,返迴養心殿。


    不止虞成國,苗闊秦明堂等人都覺得靳軒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散朝後,靳軒再次來到南平王府,這一次不是因為虞顏姬,而是南平王楚穆,當初南疆一戰三萬兵力硬是把南涼十萬人擊敗,楚紹英沒少說起此事,楚穆早就想見識見識這位‘詭計多端’的錦陽公子,這次總算有了機會。


    靳軒對楚穆還是很尊敬的,二人相談甚歡,大有成為忘年交的趨勢,但楚穆很有分寸,隻是單純的欣賞,不敢說別的,誰也不知道靳軒未來會是什麽身份。


    但是有一點楚穆可以肯定,這少年無論是智力還是胸懷,都非常人所有。


    相談多時,天色不早了,楚穆本想留下靳軒,但後者以有事為由推脫掉了,畢竟京城是極為敏感之地,呆久了沒事也得找出點事來。


    返迴尚書府時,天基本快黑了,臨近冬時,白晝逐漸縮短了。


    尚書府還是如往常一樣,隻是多了些許嘈雜,門口停放著官轎,結合這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


    沒錯,就是夷郡王虞璟垚,一如往常的大嗓門,想必還是那麽胖吧。


    虞璟垚此次前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苗果兒,想當初他請求天子賜婚被果兒駁迴,但虞璟垚並不死心,他始終認為無論哪一方麵都要強過靳軒,果兒隻是被他的花言巧語蒙蔽了而已。


    因此,得知果兒返京,虞璟垚第一時間來到尚書府,剛好靳軒不在,他足足在這呆了好幾個時辰,死皮賴臉的,苗闊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還是郡王。


    靳軒踏進尚書府門,一眼就看見虞璟垚圍著果兒不斷的獻殷勤,大肥臉一笑都能擠出油來,就這相貌別說果兒了,恐怕一般的姑娘都不會喜歡,就算是喜歡也不過是喜歡他的身份而已。


    果兒本就不怎麽待見他,所以臉上也沒什麽笑模樣,但靳軒可不一樣,虞璟垚正說著呢,就見果兒一笑,俊美的臉蛋美的無可挑剔,虞璟垚還以為果兒是對他笑呢,傻乎乎的也跟著笑。


    可很快發現,好像不大對勁,猛的迴過頭,見靳軒正向這邊走來。


    莫名大火燃起三尺多高,怒氣衝衝走上前去,皮笑肉不笑:“呦……土雞迴來啦!”


    一張口就是譏笑嘲諷,靳軒當沒看到沒聽到,直接路過!


    虞璟垚臉上掛不住了,一把抓住靳軒的胳膊:“土雞,本王在跟你說話,沒聽到嗎?”


    “放開!”靳軒冷冷道。


    “我就不放,你能怎樣,對了聽說你受傷了,快讓我瞧瞧!”


    說著,一把抓住靳軒肩頭的傷口處。


    傷口經過處理恢複的還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虞璟垚沒輕沒重的抓一把,怎能不疼。


    虞璟垚搖頭晃腦:“我就是不鬆開,你能怎樣?”


    人就是這樣,欺負慣了就以為你就好欺負,但不要忘了,是個人就有血氣,更何況靳軒。


    苗闊欲上前製止,誰也沒料到,靳軒迴手就是一巴掌,把虞璟垚臉上的肥肉打得亂顫。


    “你敢打我!”虞璟垚捂著臉道。


    “打你又能怎樣,誰叫你給臉不要臉!”


    “行,你好樣的,苗大人,你都看見了吧,是他先打我的,那就不要怪本王無情了!”


    說著一招手,手下的秦兵護衛將靳軒團團圍住。


    “土雞,現在跪下求饒還來得及,不然的話你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靳軒冷笑一聲,毫不在意:“虞璟垚,我就站在這裏,你敢動我一下,你的下場是你想不到的!”


    虞璟垚還是頭一次見到靳軒這樣恐怖的眼神,本能的後退幾步,麵部表情極不自然。


    “打啊,讓他們動手試試!”靳軒再次說到,但不知為何,虞璟垚就是不敢打。


    “你就這麽點出息,讓你打都不敢打,真是廢物,你不打我可打了啊!”


    “你敢……”


    啪……


    又一個嘴巴,這下虞璟垚徹底傻眼了,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啊!


    “我告訴你,之所以你還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為你的身份,沒了這些你什麽都不是,今後再敢在我麵前晃悠,打你都是輕的,滾!”


    苗闊一旁看著,心裏納悶,虞璟垚怎麽就不敢打呢,還有就是靳軒身上的氣魄,那心裏居高臨下的霸氣不是誰都有的。


    “我讓你滾出去沒聽到嗎,帶著你的狗腿子給我滾出尚書府!”


    靳軒突然的轉變讓虞璟垚措手不及,到現在他還不明白,自己明明帶著護衛,為什麽就不敢打他呢,為什麽他的眼神會如此可怕!


    正想著,門口傳來一道聲音:“錦陽公子,你讓誰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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