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間坐了起來,下意識的就往床裏退去。清寂的夜裏,我能聽到自己微亂的心跳聲。

    走向床邊的腳步頓了頓,轉而向桌邊走去,隨手挑亮了燭火。微亮下,那人再次轉迴頭來。見我呆呆地看著他,忍不住譏笑道:“才多久沒見,不認得了?”

    我鬆了口氣,可是當他慢慢走過來時,周身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卻又讓我全身泛起緊張。

    見我仍是沒有作聲,他便又冷笑道:“嗬,到是我說錯了,應該是好久不見了。你忙於在皇上、郡王、將軍身邊周旋,怎麽還會記起我來。”他灼灼的目光注視著我,讓我無論如何也與曾經的那個他劃不起等號來。曾幾何時,那張恬靜的臉上竟布滿了戾氣,優雅不複,周身散發出來的是一種霸氣,極貴的霸氣。

    “怎麽不說話?不想見到我嗎?嗬嗬,連老朋友都不願意認了?看來,我做人還真是失敗啊。”他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

    “原卿——”隻勉強說出兩個字,喉嚨便哽住了。我有些懷疑,他就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原卿,那個說說笑笑隨和的原卿?

    聽到我叫他,他身上的戾氣斂去了些許,到我床邊坐下,借著昏暗的燭光看著我。他眼睛裏透出了不同於常人的自信及不可一視,讓我隻看了一眼,便微微側開了目光。

    “你瘦了。”隻這句話,才讓我找到了以前的那個他。心情忽的輕鬆了些,自然地衝他笑了笑:“你也一樣,瘦了,也黑了,不過,我懷疑是不是因為晚上光線太暗的原因。”“哈哈哈……”見他聽到我的話笑了起來,我才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等明天天亮了,你再仔細瞧瞧看,我是不是真的黑了?”他仍然輕笑著說道。

    這才是他嘛,這樣的他才讓我沒有慌亂和緊張感。我有好多話想問他,可是卻不知道要如何問出口來。倒是他,又打破了寂靜:“想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自從京裏客棧一別,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了,就連我臨走之時,竟也沒有見上你一麵。”話到此,他卻突然停住,臉湊到我的近前,帶著絲戲謔:“當我聽落日說起那天的事,我就氣得差點沒想要迴來把你掐死。”

    “啊?”看著他放大在眼前的臉,我愣住了。

    “啊什麽啊。”他說著伸手在我頭上一敲,動作是那樣自然。我想起來自己誤把他說的見麵地點想成了“輕煙樓”,並錯過了與他見麵的時機,也忍不住大笑起來。換作是我,想必也有殺人的衝動了。

    “好冷。”他一邊說著,一邊脫了底靴側身上了床,還對著在一旁呆坐著的我嚷嚷著:“分給我點被子,我來時快要給凍死了,這個惱人的鬼天氣。”然後也不理在一旁錯愕的我,直接伸手拉過些被子,半躺了下去,嘴裏還不知嘟囔著什麽。

    “怎麽,你不冷嗎?”他這才想起我還一動不動地坐那兒呢,然後又衝我挑挑眉,道:“那被子我一個人蓋好了。要不是怕又見不到你,我也不會什麽都沒準備,連外袍都沒有穿就跑出來了。”感覺身上一涼,他竟然真的都把被子拽走了。

    我皺皺眉,不甘示弱的搶過被子一角,拽到身上,我才不想被活活凍死呢。“哎,說明白點,又不是我讓你跑出來的,我更沒有讓你不穿衣服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活該?”他突然一個翻身,眼神直逼到我臉上。那一瞬間,他似乎又是一個陌生的人一般。我的心裏一緊,趕緊搖搖頭。他這才從鼻子裏哼了哼氣兒,又躺了下去,似自言自語道:“真沒良心啊,真沒天理啊,真沒人性啊!”我被他古裏古怪的行為和語言弄得更不知如何是好了,隻能像個傻瓜似的看著他在那自顧自的念念叨叨。

    說著說著,他又突然的轉頭看向我,那眼神裏怪怪的,直看得我心裏發毛。頭腦一熱,我趕緊跟著陪上了笑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女子這一次吧?”見他不動聲色,我又接著說:“這段時間以來,我有想你來著,比如說中秋節吧,我還跟月亮姐姐給你祈禱祝福呢。怎麽?你不信嗎?不信你可以看外麵天上,月亮姐姐就在那兒掛著呢,她知道——”說著眼睛瞥向窗外,一片漆黑透進房裏,讓我那後麵的話直接就咽迴了嘴裏。

    他倒是不介意的笑笑:“說說,還有什麽?”

    嗯,我想了想,“對了,還有千尋酒啊?”我嗬嗬笑了笑:“每次喝酒時,就都會想起千尋酒來,那個酒的味道實在是太美妙了。”

    見他的眼睛眯了眯,最後裝作無力的躺在了床上,我就奇怪的問他怎麽了。他笑道,“你還好意思問。”我想了想,不就是那次喝醉了嘛,不過,確實是有失文雅。想到這兒,臉不自覺的便熱了起來,伸手拽拽頭發掩飾著尷尬,卻不想被他一下捉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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