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新年的寧靜,原來隻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當大年初二的早上,亭兒風風火火的來告訴我,要開戰了的時候,我恍然做了一場夢一般。宋史,宋史我記得的不多,隻是知道西夏反宋後,大宋確實是吃了幾次大的敗仗。而不知道平之這次與西夏的交鋒,會是怎樣一種結果。

    以前聽平之說過,宋夏兩國以橫山為界,東起麟州,西到原州、渭州,綿延1000多公裏。因為元昊稱帝,宋朝便不斷在這條邊界線上派軍駐防。而西夏經過數次進兵侵擾試探,才選中了延州為進攻目標,看中的正是鄜州延州一帶通路暢闊,便於進攻。照這樣看來,這次開戰,便會是正麵交鋒了。

    晚飯的時候,沒有見到平之,我知道如果他迴來,一定會來看我,便也一直沒有睡。等到夜深之時,也不見他來,便一個人躺了下去。不知過了多久,朦朧間醒來,卻覺得身後很暖,翻過身來,赫然看到平之合衣躺在我的身旁。

    沒由來的一陣心慌,他從來沒有在我房間過過夜——當我憂慮的目光看向他時,他卻突然間睜開眼睛,衝我溫柔的一笑。那個笑容竟恍得我的擔憂一時間消散了。他抬手溫柔的將垂到我額頭的發絲輕輕別到我的耳後,輕聲問:“怎麽醒了?”見我搖頭,便又笑了笑,“再睡一會兒吧,天快亮了。”

    “我要和你一起去打仗。”我輕咬住嘴唇,表現得很堅定卻又小心翼翼。他愣了下,沒想到我說得這麽直接,而緊接著,他便拒絕了我的請求。黑暗中他那溫柔閃亮的雙眸也透出了絲絲堅定。看他如此堅決,我急了,竟然有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意思。他也急了,第一次發火說我胡鬧。我氣急了,翻過身去。黑暗中,一聲歎息清晰可聞。

    其實我也不是一個無理取鬧之人,隻是想到他要上戰場,禍福難料,心裏有些放不下。我真的不想他像子允一樣,就那樣的從我身邊消失掉。我真的難以想象,如果他不在了,我還會不會在這個時空裏存活下去。

    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躺在那兒也不再言語。平之伸手扳過我的身體,讓我麵對著他,然後幫我拭去臉上的淚珠,緊緊把我摟在懷裏。“好了,是我不好,別哭了。”

    我伸出手,緊緊地迴抱著他。臉貼在他的胸口,聲音有些哽咽地說:“對不起,我不該胡攪蠻纏。我隻是一想到你要上戰場,心裏就會好怕,我會想到子允的死,心裏透不過氣來。平之,我真的不想和你分開。”

    平之更緊的擁住了我,而我卻將已經封印了的子允的記憶,一點一點的重現在了腦海裏。其實子允的死,在我們心裏一直是個禁忌,他知道全部的事情,可是卻從來沒有提起,我也沒有說過。

    “都過去了,乖,不哭了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平之柔聲地哄著我,手輕輕拍在我的背上。聽他這麽一說,心裏更加覺得委屈和難過了,我幹脆放聲大哭起來。

    他起先隻是輕聲安慰,可是見我半晌仍在哭泣,便慢慢抬起了我的臉,將他那溫熱的唇印在了我的眼睫之上,我的眼淚頓時止住了。他順著我的淚痕一路吻了下來,是那麽的輕柔和小心翼翼。心一點一點的醉了,大腦一時間也停止了思考。那兩片溫熱輕輕覆在我柔軟的唇瓣上,輕巧的舌尖慢慢撬開我的齒貝。當接觸到他那溫柔的尋覓時,我不自覺的迴應起他來。兩條火舌似兩個久久未見的親密的愛人一般,在自由的國度裏不斷的纏繞、糾結著。他的擁抱越來越緊,覆在我背上的手緊緊按住我。周身似乎有團團火焰在灼燒著,我不禁覺得渾身躁熱起來,兩個人粗重的唿吸膠著在一起,惹得氣氛竟是如此的迷亂。

    “平之。”我的聲音帶著迷離的色彩,瞧見他同樣迷離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著我時,我的臉上韻起一片紅潮。

    “嗯?”他輕聲迴應著。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

    ……

    天漸亮,因為一夜沒怎麽合眼,早上醒來之時,平之已經在我這裏梳洗好了。看著他站在窗前的背影,眼睛一瞬間竟有些潮濕。見他要轉過身來,我趕緊起了身。他笑著向我走過來,門外卻響起一聲嬌唿。

    “顏哥哥——”他停住腳步,看向門口時,卻微微皺了皺眉。

    “水姐姐,顏哥哥在這兒嗎?”又是一聲急切的唿喚。

    我應了一聲,平之已經早我一步去開門了。

    “顏哥哥,你為什麽不讓我跟你一起去?”依亭一進外廳,便對著站在那兒的平之急著問。

    “軍令如山,你隻有服從。”平之雖然說著這是軍令,可是他的語氣卻不是那麽嚴厲。

    “如果是這樣,那亭兒想向顏哥哥請令做先鋒。”亭兒的話語毫不退讓,她竟然要請令做先鋒。

    “胡鬧,我說了這是軍令。”平之的語氣中已顯急意。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這是第二次用這個詞了。我一下子明白過來,他是不想讓亭兒再去冒險。

    我在屋裏一邊聽,一邊把自己收拾利落,然後走出門去。“亭兒妹妹,平之他是為了你好,你身上的傷剛好,確實不宜去做先鋒啊。”

    亭兒看見我,迎了過來。“姐姐,你幫我勸勸顏哥哥吧,我不想整天在這裏待著,心裏憋得難受。”“這——”我有些為難了,平之還沒答應讓我跟著去呢,再加上一個亭兒,我勸得了嗎?看著亭兒那含著水霧般的眼睛,忽然想到她不願待在這裏的原因,夜憐瑩光照,竟夕起相思,不如同去。

    “平之——”開口叫他卻覺得後麵的話難以開口,便隻好眼巴巴的望著他了。見我如此,亭兒雙眼也滿含期待的望向他。

    “你們,”他隻說了兩個字便停住了,轉身坐下後歎了口氣才道:“好吧。”聽到他同意讓我們兩個人去,我和亭兒直高興得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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