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利器破空的聲音傳進耳中,我緊張地閉上了雙眼——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周圍卻突然安靜了下來。怎麽了?我急忙睜開雙眼,卻看到那群黑衣人均退至數十步外,我詫異地向周圍觀望,卻猛然對上了一雙直視的眼睛。那眼神——似曾相識?

    就在我思索間,卻見那黑衣人右手一揮,其他黑衣人瞬間都不見了,目光再去尋那雙眼睛,卻再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漠漠,你沒事吧?”我耳中傳來平之溫柔且擔憂的聲音。

    我轉迴頭,再看向他時,滿腔的委屈均化成了滴滴熱淚,而且越流越多。

    “好了,好了,沒事了,不要哭了——”他的手撫上我的頭,將我輕輕攬在懷中。

    聽到他小心翼翼地輕聲安慰,想起自己最近的經曆,我卻更加控製不住,索性放聲哭了起來。

    他見狀急忙輕拍著我的後背,並柔言細語道:“都怪我不好,漠漠不要哭了,我們這就迴家,好不好?”

    “不要!”聽到迴家一詞,我急忙厲聲反對。

    他見我突然間如此激動,詫異地問道:“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不願意迴家?”

    經他一問,我連忙止住哭泣,手推開他後退兩步道:“我有什麽事,你會關心嗎?”

    “我當然關心你了,漠漠——”

    “哼,不要騙我了,你關心我,為什麽都不來看我?你知道嗎,我一個人在王府裏有多孤單,多害怕,你隻留我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裏,卻一次都不來看我?那天,在酒樓時,你的眼神明明在說:我一定會去看你的,等我……可是,可是——嗬,也許是我太一廂情願了吧,你根本早就把我忘了——”許久以來的諸多情緒,都在恐懼的激發中爆發了,我委屈的一項項細說著我的心事。

    “漠漠,不是那樣的,我們迴去再說好嗎?”他上前兩步,扳過我的肩膀。

    “迴去?你讓我迴王府去跟晨郡王成親嗎?”我有些激動地甩開他的手,大聲嚷道。

    “什麽?你說什麽?成親?”他站在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確定的焦慮。

    “是呀,要不我怎麽會逃出來呢?”我自嘲般地苦笑一聲。

    “逃出來?原來你穿成這樣,是為了逃婚?可是,你怎麽可能逃出王府?晨郡王他——”他的聲音有些暗啞。

    “是,要不是他出了遠門,我怎麽可能逃出來,難道要等著你去救我不成?可是,那要等到什麽時候?一個月?還是一年?隻怕到那時,你再也找不到那個漠漠了。”說著說著,我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又潸然而下。

    他上前兩步,使勁將我摟在懷中,口中喃喃低語道:“漠漠,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從今以後,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不會再讓你受一點點傷害了,漠漠——”

    心漸漸似被溫暖包容,我雙手情不自禁的環上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前,輕聲抽泣著。

    “走吧。”他平靜地聲音自頭頂響起。

    “去哪?”我抬起頭來,淚眼婆沙地看著他問道。

    “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保證任何人都找不到你,好嗎?”平之邊說,邊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用手抹了抹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忽然我又想起了剛才的事,指著不遠處那具屍體,聲音顫抖著說:“可是,這個人怎麽辦?”

    平之輕歎口氣,道:“待會兒自會有官府的人來處理的,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平之避開那些早早起來做小生意的商販們,略施輕功,他的輕功我是見識過的,曾經我們還在一個屋頂上看過大軍進城呢。隻片刻間,便帶我來到一處幽靜的竹林中。此處仿佛如一處避穀,微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我詫異地看向平之,卻見他心馳神往,似乎在想著什麽。我沒有作聲,隻隨著他放慢地腳步一直走去。

    走了很長一段路,才來到一座宅院之前,他停下來,望著門匾上“惜竹園”三個字,緩緩開口道:“這是家母生前曾住過的地方,隻是現在已經人去樓空了。”

    我未及答話,朱紅的大門卻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年紀稍大的管家,看見平之,先是很驚呀,但隨之便麵露喜色,聲音有些激動地說道:“少爺,你總算迴來了,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再看到少爺。”

    “福伯,你身體還好嗎?”平之近前一步,溫和的說道。

    “好好,真沒想到我顏福終於等到少爺迴來了。”福伯一邊說,一邊把我們讓進門去。

    “你好像很久沒迴來過了?”我詫異地問。

    “自從家母去世,我就再也沒有迴來過,已經四年了。”他一邊說,一邊環顧著周圍的一切。

    我很好奇,既然他很惦記這裏,為什麽那麽長時間都不迴來呢?

    “漠漠,以後的時間裏,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這又是一句承諾嗎?在以後的時間裏?以後,我真的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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