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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石破天這隻兔子滿城亂晃,終於引來了鬣狗。


    兩人被七條大漢圍堵在一條偏僻的小巷裏,墨羽手上還提著石破天在一家新開超市搶購的一斤特價雞蛋,就比外麵便宜五毛錢,活活陪著他在一群大媽大爺隊伍裏排了一小時的隊。


    這家夥已經初具暖男特質,由一個罔顧生命的武道高手蛻變成唾星四濺的砍價高手,耐心排隊搶購特價雞蛋,這是質一般的飛躍,太難能可貴了。


    如果不是知道這家夥口袋比臉還幹淨,曾一路找了八家單位都沒人雇,更被人像踹狗一樣的把他踹出門,墨羽差點就被這些假象給騙了。


    想讓折隻翅膀的雄鷹安於現狀,過著人間煙火的平淡日子,必須把他的一對翅膀都折了才行。


    即使他想過舒坦的平淡日子,有人也不想讓他如願,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這些人引出來一次性解決最好,哪裏有閑工夫陪著這些家夥躲貓貓玩遊戲。


    看著漸漸逼近的壯漢,墨羽幹脆一屁股坐到路邊的一隻破木箱子上,斜覷著那幾個人漫不經心的問石破天:“搞定這幾個小蝦米應該沒問題吧?”


    “哥,你先歇著,打狗焉用宰牛刀,收拾完這幾隻小蝦米,後麵的大王八就得靠你了。”


    石破天活動活動胳膊腿,最近除了吃就是躺,簡直就是在養豬,讓他覺得自己是真廢了,今天終於有機會大展拳腳活動下筋骨了。


    領頭的壯漢絲毫不敢小覷眼前這個少隻胳膊的年輕男人,就在兩月前他可是親眼目睹了大師兄江濤就是被他折斷了大腿,至今還在家裏躺著呢。


    一個瘦小的漢子湊到他跟前低聲說:“師兄,這家夥少隻胳膊,又受了師傅重創,連師傅都說這小子現在功力不抵原先二三,咱們一起上拿下他應該沒問題。”


    領頭壯漢也不敢掉以輕心,任務失敗肯定要受到師傅責罰,便點點頭說:“中,咱們一起上,揍死這小王八蛋。”


    石破天預熱動作都做完了,眼看這幾個貨還不上前,墨羽忍不住嚎一嗓子:“你們聊完了嗎?聊完了趕緊動起來啊,趕著迴家做晚飯呢。”


    領頭大漢被墨羽這一喊,心跳漏掉一拍,眼皮有點跳,這小子又是誰啊?


    看到打架不是應該躲得遠遠的以免引火燒身嗎?現在這世界是咋了,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石破天也等得不耐煩了,伸出左手對幾個大漢做了一個侮辱性極強的動作,然後咧開大嘴笑得格外瘮人。


    這下終於惹火了幾個年輕血性些的,其中一個大吼一聲,嘴裏怒罵著往石破天位置就撲了上去。其他人紛紛效仿,麵容極度扭曲,也揮著拳頭砸了過去。


    墨羽嘴裏數著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十五秒後,一陣嘭嘭嘭的沉悶聲音後,地上老實躺著六個哼哼唧唧痛苦哀嚎的漢子,領頭大漢看著漸漸逼近的石破天,嚇得膽破心顫,大著舌頭結結巴巴的說:“好,好好漢,我,我自己來。”說完,把自己的腦袋就狠狠地磕向路邊的牆頭。


    看著扶著牆頭漸漸倒在地麵的領頭壯漢,墨羽和石破天對視一眼,也不點破他的小伎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墨羽站起來對著那些人說:“迴去給你們師傅帶個話,明天早上六點赤京郊外梅山腳下見,大家做個最後了斷。”


    就在這時,從巷子一側的樓上潑下一盆冷水來,全倒在了領頭大漢的身上,一個甕聲甕氣的粗嗓門嚎道:“一群小畜生有完沒完!天天不學好,就知道打架鬥毆,沒個長進,爹娘老子要被你們氣死掉噠。”


    墨羽抬頭看看那扇嘭關上的窗戶,摸摸鼻子說:“走吧,可不再丟人現眼惹人嫌了。”


    石破天臉泛窘色,點點頭。


    兩人也不管地上躺著哀嚎的幾個家夥,提著特價雞蛋慢慢悠悠往公交站台晃去。


    石破天好像對自己一打七戰果很滿意,抬起左手看了又看。


    墨羽忍不住打擊道:“別看了。解決六個普通武者居然用了十五秒,第七個還是自己撞暈的,平均一個兩秒多,嘖嘖。”


    石破天有點臉紅,撓撓頭道:“哥,若不是你這段日子給小弟精心調理保養恢複了些許功力,就這幾個小蝦米,今天收拾起來也會費一番功夫。”


    “哈哈,看來你還是蠻有自知之明的。”墨羽輕笑。


    “大哥有所不知,我雖然以前有些自傲,卻還不至於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經曆了這番磨難後,以後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和大哥生活的這些天,看到小區裏那些幸福的人家,和嬉鬧玩耍的孩童,小弟才發現以前過的那不叫日子。”


    從小流離失所,缺吃少衣,沒有安全感和溫暖的人,也許更加渴望家的溫暖吧,從冷酷殺伐走出來的石破天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世界,有愛有光有家人有朋友。


    無論身邊經過的是卿卿我我的小兩口,還是相濡以沫的中老年夫婦,石破天眼裏都流露出豔羨的目光。


    這是個好現象啊,暖男第一號即將培養成功。


    墨羽希望從此以後,他真的能安安穩穩的過上平淡的日子,娶妻生子,陪著老婆孩子熱坑頭,平安幸福的度過餘生。


    犯愁的是,就不知道誰家姑娘能看上他,並心甘情願嫁給他了。沒房沒車沒存款,還帶著幾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拖油瓶,誰家老子舍得把姑娘嫁過來遭罪呢?想想都頭痛。


    看來這小子是賴上自己了,這個哥當得真是虧大發了。


    ……


    梅山位於赤京東部郊區,山頂遍植數萬株梅花,品種多達上百種,每年的一月到三月,紅白綠粉滿山遍野的盛開,吸引著國內眾多的遊人打卡。


    此時天邊泛著灰蒙的亮色,零星的瓢下幾滴雨點打濕在幹燥的地麵上。因為地處偏遠,人煙稀少,所以這個陰濕寒冷的早晨就更見不得半絲人影了。


    山腳下有一處八角亭,裏麵立著一位老者和一個年輕人。


    老者表情肅穆威嚴,虎目精光閃爍。


    年輕人麵帶微笑,對老者客客氣氣,讓人覺得非常有禮貌。


    “你知道我是誰,仍然要保他,倚仗是什麽?”老者開口。


    “我沒有刻意要保誰,隻是和老先生談一樁對雙方都有利的買賣。”墨羽答道。


    “哼!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和我談買賣!”老者冷哼一聲,渾身有意無意的散發出一股威壓。


    墨羽緊盯著老人道:“老苟的命是蘇家要的,蘇家也毀在了你的手裏,算是為徒弟報了仇。石破天隻是被利用而已,你已廢了他一條胳膊,害他功力失去八成,九死一生,同時也得到曹家一半資產,這些足夠彌補你的損失。”


    亭外的雨點越來越稠密,細細綿綿的散在各個角落,一株半開的紅梅上晶瑩的雨水慢慢匯聚成一顆晶瑩的珠子,最後不堪重負啪一聲滴落在樹下的一叢枯葉和落花上。


    老者雙目微眯,冷冷的說道:“想攬事得看看自己分量夠不夠,年輕人不要自誤。”


    “哈哈哈,今日老先生能應約而來,足以說明我已夠分量,這一點我得謝謝先生,沒有讓我白跑一趟。”墨羽對他拱拱手。


    “哼。宋岩和你什麽關係?”老者問出心底的疑惑。


    墨羽忽然搖搖頭,輕歎一聲說:“唉,我就知道是沾了別人的光,分量不夠,別人來湊,看來我的分量在老先生眼裏還是有點輕。”


    “哼哼,在這世上還真的沒有幾個可以讓我看上眼的,宋岩算一個。”老者眼角帶著一絲傲慢,頗有淩視群雄之感。


    “宋大哥確實是一代人傑,我對他也是非常欽佩的,一直視為學習效仿的楷模。”墨羽望著不遠處青色灰蒙的山脈,有感而發道。


    “他為何不來?讓一個小子來與我相見可不是英雄所為。”老者嗤笑。


    “先生看那紅梅迎雪吐豔,淩寒飄香,越是寒冷的天氣,越是開的豔麗芬芳,我以前覺得茉莉最是淡雅清純,見之總是想挪到室內占為己有。


    直到遇到紅梅,才發現那鐵骨冰心堅忍不拔的氣質最為迷人,讓小子欽慕敬佩不已,想惜之憐之,又恐玷汙了那高潔的氣質,所以每每小心翼翼站在遠處觀賞。”


    墨羽沒有直接迴複他的話,而是走到一株紅梅樹下,低身垂首,慢慢撿拾枯葉上的幾片被夜風吹落的花瓣,輕柔地托在掌心,然後舉到老者的麵前,那花瓣像是調皮的紅蝶一般,在掌心上方五六公分處翩翩舞動。


    老者一眼不眨的看著舞動的花瓣,就像在看一場非常吸引人的魔術表演,布滿皺紋的眼角不停的抖動,嘴唇緊緊抿著,臉色變得蒼白。


    “對了,先生剛才問我他為何不來,現在你知道答案了嗎?”墨羽把舞動的花瓣輕輕地放到老者的手上。


    花瓣在老者的手裏徒然變得安靜乖巧下來,靜靜地躺在老者的掌心一動不動,一陣寒風突起,裹挾著雨水落進亭子,卷起老者掌心的花瓣落到地麵和亭外。


    老者似是從夢中驚醒,眼睛抬起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淩人之色,頹然坐到石凳上,緩緩開口:“你來已足夠!江湖代有人才出。從此南派再也不會踏進翼洲半步,和石破天的恩怨一筆勾銷。”


    “唉,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多好,最討厭打打殺殺的,如果都能像先生這樣明大義,懂得享受生活該有多好。”墨羽狀似很受啟發和感動,停頓一下繼續說道,“這雨是越下越大了,老先生還是早點離去吧,晚了怕是雨大路滑不好走哦。時候不早,我先走了。再見。”


    老者麵色凝重,望著沒入細雨中漸漸消失的人影,不由長歎一聲,轉身對著不遠處的樹叢沉聲說道:“出來吧。”


    等了片刻卻沒有半絲動靜,老者心中一慌,疾步奔到樹後一看,地上距離不遠分別躺著兩個昏迷不醒的壯漢,顯然是這老者帶來的人隱在這裏被發現了。


    老者閉上雙目,表情極為悲愴,再睜開似下了重大的決定,呐呐低語:“雨大路滑,是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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