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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什麽罰款?”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喝問。


    眾人往門口望去,隻見三位威嚴的老者走了進來,個個渾身都散發著上位者的氣勢。


    局長?


    院長?


    李老?


    醫藥局的辦事人員、祁遠山和蘇欽守不約而同低喊了一聲。


    醫藥局的辦事人員趕緊站起來,諂媚著迎了上去。


    “嚴局長,你老怎麽來了?”


    嚴立峻冷哼一聲,把對方嚇了一哆嗦,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祁遠山和蘇欽守也迎了上來,隻是董光耀和李淳峰似乎並不怎麽想搭理倆人。


    直到一抹火紅飛撲到董光耀身上,老頭子才放開臉笑起來。


    “丫頭,好久都不去看我,早把伯伯忘到九霄雲外了吧?”


    “怎麽會呢,忘了我親爸,也不會忘了您啊,這不下午又想您了。”杜曉曉摟著董光耀的脖子撒嬌說,哄得老家夥哈哈哈大笑。


    李淳峰冷冷看了蘇欽守一眼,目光就停留在沒有開口說話的墨羽身上。


    這小子不會就是墨羽吧?也太年輕了。


    杜曉曉撒完嬌,一把拉過墨羽,給董光耀介紹道:“伯伯,這就是我的好朋友墨羽。”


    他就是墨羽?


    三個老頭的目光全都投射向墨羽身上,像x光線一樣從頭發絲掃射到腳後跟。


    這麽年輕!


    不可能吧!


    太年輕了!能是他治好的?


    三個老頭心底的感受一模一樣,實在是難以把這個乳臭未幹的年輕人和神醫劃上等號。


    看著三人精彩紛呈的臉色,和肆無忌憚的目光,墨羽覺得自己就像隻即將任人宰割的小雞。


    和杜曉曉對視了一眼,然後清清嗓子說:“各位長輩們好。”


    三個老頭彼此交換一個眼色,然後董光耀先開口道:“墨羽,蕭家老太太是你治好的?”


    墨羽點點頭。


    “你師傅是誰?用的可是古老的針灸之法?”李淳峰上前兩步,盯著墨羽的眼睛問。


    師傅是誰?


    當然是藥神了。但是說出來誰信呢?連自己都不信。


    “唉,師傅他老人家已經仙逝了,老人家生前極為淡泊名利,行事異常低調,曾不以己名示人,也是這麽教導我的。


    在授業的時候,讓我今後不管發展的如何,都要時刻銘記救死扶傷、懸壺濟世的要義,其他都是浮雲。”墨羽一臉哀寂和傷感,似乎還沉浸在師傅仙逝時候的悲痛之中。


    果然是高人子弟!境界就是不一般。


    救死扶傷,懸壺救世,醫者必當如此!李淳峰和董光耀相視一眼,深以為然。


    祁遠山指著墨羽大聲譏諷說:“董院長,嚴局長,你們別聽這小子忽悠,他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根本不會治病,他連行醫的資格都沒有。”


    蘇欽守也陰惻惻的說:“李老,這個人連行醫證都沒有,怎麽可能會看病,他是赤大的學生,也不是醫藥相關專業的。”


    嚴立峻走過來盯著墨羽說:“你無證幫人看病,可知後果?”


    “醫者父母心,我做不到見死不救!任何一個合格的醫者,懷揣醫術,看到病患和家屬痛苦的時候,都做不到無動於衷!我救人隻求問心,不求財帛。


    學生也希望可以正大光明的行醫天下,而不被小人誣陷利用,但炎國行醫證隻有成年後方能考取,在此之前若遇到傷患病痛者,難道讓學生罔顧人命,置若不聞嗎?”


    墨羽一番激揚慷慨的言辭,說得眾人啞口無言。


    杜曉曉拉拉董光耀的衣袖,嘟著嘴,對三個老頭一起欺負墨羽,表示非常不滿。


    董光耀咳嗽一聲說:“這樣吧,你和我們去一個地方。”


    祁遠山趕緊出口阻攔道:“院長,你可不能被這小子騙了。”


    董光耀不悅的說:“祁副院長,難道我和局長做事還需要你指點嗎?”


    蘇欽守不甘心的喊:“他還沒有交罰款呢。”


    “夠了!這裏有你插話的份嗎?”李淳峰黑著臉嗬斥道。


    嗬斥完蘇欽守,李淳峰轉臉換了一副麵孔說:“小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墨羽望向杜曉曉,杜曉曉衝他點點頭。


    “好,我跟你們走。”


    祁遠山和蘇欽守雖心有不甘,但是在三個老頭的強勢之下,也隻有眼睜睜看著墨羽走出醫藥局,上了局長嚴立峻的車。


    杜曉曉和董光耀也上了同一輛車,兩人是熟識難免有些話要說,李淳峰的車在後麵跟著。


    嚴家。


    如植物人般躺著的嚴波,麵色發青,嘴唇慘白,表麵看像個正常人,其實眉宇間那縷隱隱纏繞的黑氣,已經說明他時日無多。


    在車裏董光耀院長已經把大概的情況說了一遍,此時一見,果然不出所料,墨羽心中有數,轉過頭看向三個老頭和嚴波的母親。


    嚴波的母親在看到墨羽的第一眼就質疑不斷,這麽年輕的人乳毛未褪,醫術能高到哪裏去!董大師和李老先生都看不好的病,他能看好!?瞬間心情跌到穀底,再也不願多看墨羽一眼。


    嚴立峻對此也不抱什麽希望,礙於董院長的麵子,隻好讓墨羽看看。


    同樣,董光耀和李淳峰作為炎醫的代表人物,深知古老的炎醫術博大精深,有的人傾其一生也鑽研不過一二,成果甚微。


    所以,對眼前對這個年輕人的醫術也抱著懷疑的態度,沒法子,實在是太年輕了,如果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眾人心裏也會有個希翼。


    “墨羽,病人你也看過了,可有什麽發現?”董光耀問。


    “你們可相信我?”墨羽也不多說,看著眾人道。


    “小子,你莫不是看出了什麽端倪?”李淳峰眯起一雙老眼狐疑的問。


    其他人,包括杜曉曉也都看向墨羽。


    “我實話告訴各位,如果再不及時治療的話,他也沒幾天活頭了。”墨羽沉思下,說出一句讓大家非常震驚的話。


    “怎麽可能!波兒他明明好好的,隻是昏迷不醒而已。”作為父親的嚴立峻立馬出口反駁,孩子的身體已經做過多次檢查,數據可都是很正常的。


    嚴波的母親更是竭斯底裏的嚷嚷:“你胡說八道什麽,不許詛咒我的孩子。”


    杜曉曉不禁皺起眉頭,不悅的說:“既然你們不相信他說的,又何必讓他來呢,董伯伯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再留下來,這就告辭。”


    杜曉曉對墨羽的話深信不疑,也無法忍受別人對他的圍攻和質疑。


    “曉曉,墨羽,先等一下。”董光耀出聲攔下被杜曉曉拉著要離開的墨羽,然後轉身對嚴氏夫婦說:“嚴局長,小波的病情拖至今日也有十幾天了,各家名醫也看了不少,結果我們都清楚,孩子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實在是未知,不如讓墨羽試試?”


    “這……”嚴立峻猶豫不決,把眼光投向老妻,再看向李淳峰。


    李淳峰摸摸花白的胡子問:“小子,你給我們說說,嚴波是怎麽個病症,為何是這樣?”


    墨羽環視下眾人道:“他半月前肯定去了一處荒僻之地,被一毒物咬傷,身上的毒現在已經去了,但肯定也耗費不少功夫,這裏麵一定有董大師的功勞。”


    說到這裏停頓下來,眾人麵麵相覷,事實確實如此。


    當嚴波那天被同伴發現後,已經是昏迷不醒,因為不知是被何物所咬傷,解毒頗耗費了一番功夫,最後經過董大師和眾多醫藥師的參與,才把毒徹底解了,脫離生命危險。


    “現在他雖然毒被解了,身體各機能表麵看似正常,但是已經病入膏肓,這也是他一直昏迷的原因,而且……”說到這裏墨羽停頓了一下。


    “而且什麽?”董光耀追問。


    眾人因為墨羽對病情說的一字不差,也緊張的看著他,不知道他下麵要說出什麽。


    “你們聽說過叫魂嗎?在民間,常有一些古老的法子,針對一些疑難雜症,尋常看不好的病,被一些有經驗的老人用民間的土法子醫後,睡一覺就能好了。”墨羽也不著急,轉身坐到一邊的沙發上,拿起盤子裏的水果擦擦幹淨咬了一口。


    眾人表情各異,彼此對視一眼後,不覺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小子,莫要胡說八道,現在是講究科學的時代,可不玩迷信那些。”李淳峰先開口斥道。


    杜曉曉隻覺一陣冷風吹過,不自覺打個冷戰,腳下更不由自主往墨羽身邊靠了靠。


    嚴立峻和董光耀臉色冷峻,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反而是嚴波的母親似乎想起了什麽,若有所思的樣子,她看向墨羽,遲疑的問:“你是說波兒可能……”


    墨羽點點頭。


    這婦人得到確認後,反而似乎鬆口氣,側臉看向嚴立峻,眼神似在征求什麽,開口說道:“聽說老家的村上有個婆子擅於此道……”


    後麵的話也沒說出來,但是大家都已經明白了。


    其實三個老人也聽聞過許多類似的事情,畢竟擁有千萬年曆史文明的炎國,民間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種秘聞軼事,奇談怪論。


    身在炎國,多數人從小耳聽目染,所以麵對一些奇怪說不清的怪事,寧願信其有不信其無,而生敬畏之心。


    墨羽對她擺擺手說:“行不通。你兒子的這個病症一般的婆子解不了,反而會加劇病情,千萬千萬不要貿然請人。”


    眾人麵色又是一凜,周身漫起一股寒氣。


    “那該怎麽辦?”那婦人心頭噗通一跳,搶步走到墨羽麵前著急的問。


    杜曉曉更是不由自主坐了下來,抱緊墨羽的胳膊。


    眾人的表現,墨羽盡收眼底,心中一陣暗笑。


    啃完最後一口水果後,把果核丟進垃圾桶,望著眾人道:“我現在隻說兩點,至於你們信不信,聽不聽,那是你們的事,說完我就走。一、這病還有三天可治,過了三天找誰都沒用,我也無法。二、千萬別去找你剛才說的那些人。”


    墨羽說完,拉起杜曉曉頭也不迴的走出客廳。


    那婦人隻覺頭暈目眩,噗通一聲摔倒地上,把嚴立峻驚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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