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頓時沉默下來。


    片刻後,李清雪狐疑道:“聽你的意思,你剛才是故意的?”


    齊天一挑眉:“我先問問你們,請我去給莫向問看病,是你們主動提的,還是有人求到你們麵前的?”


    李清雪飛快地看一眼尹玉霞,再從後視鏡瞥一眼齊天,才遲疑道:“好像是莫家找人求尹局出麵的。”


    “當然是,”齊天笑道,“我想尹局不會無聊到讓我做這種事,而且以尹局如今的身份,也沒必要非得拜托我上趕著去治莫家的人。”


    “這又代表什麽?”李清雪奇道。


    齊天道:“我之前的名頭又不是個神醫,和詭異有關的也隻是擊殺,怎麽就能斷定我能救人?還是在我剛剛殺了京城五家族幾百人之後,專門找的我?”


    李清雪的眉頭皺緊:“你是說?莫家在試探?可他們能試探什麽?”


    齊天正色道:“我不知道他們在試探什麽,但當我看到莫向問的時候就知道他們的目的絕對不隻是要我救人。以他們的地位,絕對不可能不知道莫向問的身體狀況。”


    “若是,若是死馬當活馬醫呢?”


    “所以我說的是不隻是,要是湊巧能救活,豈不是更好?”


    李清雪沉吟片刻道:“難道莫家是想試探你的實力?或者試探你的性格?按你的意思,莫知書的表現不會也是故意演的吧?”


    齊天道:“沒有其他線索,我不知道。但正如我剛才所說,對付有些人,當愣頭青很管用。”


    李清雪一愣:“你也是演的?”


    “不,”齊天笑道,“真誠才是必殺技。”


    “……”


    過了收費站,齊天讓李清雪靠邊停車後,下車直接飛走。


    尹玉霞和李清雪站在車旁望著天空,悠然神往。


    “要是有一天我也能飛,我再也不開車。”李清雪幽幽道。


    尹玉霞笑道:“詭異遊戲過幾輪後,能飛的都不多。”


    “啊?”李清雪驚訝道,“那齊天?”


    “他身上自然有自己的秘密,我想,這就是莫家甘願拿條件找我出麵的原因。”


    李清雪一怔,皺眉道:“尹局的意思是?莫家想試試看齊天能不能救活莫向問?”


    “誰知道呢,齊天剛不是說了嘛,線索不夠猜不到。但救活莫向問肯定是試探的其中之一就是了。”


    李清雪麵色有些茫然:“那尹局為何答應請齊天?不怕齊天知道你知道莫家要試探他後翻臉?”


    “莫家的條件不好拒絕,再說了,你覺得以你接觸齊天以來他的表現,他會猜不到?”


    “那倒是,”李清雪深以為然地點頭,“這個人看似毫無顧忌,卻好像每一步都是計劃好的。”


    “不是。”


    “不是?”李清雪的臉色更加茫然。


    尹玉霞笑道:“從他在徐家的經曆來看,齊天是個很能隱忍蟄伏的人。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的性格是很難有大變化的,無論表現得怎麽樣,在倉促遇上險事或在生死關頭,人的選擇往往會依循本心。但齊天突然行事變得肆無忌憚,隻能證明在那兩日期間,他的心態有了極大變化。”


    李清雪遲疑道:“他不怕了?”


    “沒錯,他認為已經足以應對徐家人,所以才對徐家人動手,但他對警方還是有所忌憚,所以一直忍著沒下死手,直到徐東海消失,說明那時他已經有了能對抗追捕的自信。”


    李清雪愕然道:“照尹局您這麽說的話,他現在隨手殺幾百人,隨意對莫家小公主動手,豈不是說,他已經有對抗整個國家機器的自信?”


    “這一點,恐怕他那次殺徐雨薇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因為他是飛過去的,他不會不知道雷達可以捕捉到他飛行的信息,甚至稍有不慎,軍隊會對他發射對空導彈。”


    李清雪不由再次望向空中:“那現在?”


    “現在?”尹玉霞也抬頭望向空中道,“現在他還能跟我倆開開玩笑,已經算是我們的榮幸了。”


    ……


    尹玉霞能猜到的事,齊天自然也猜得到。


    但正如尹玉霞所說的,已成為金丹期修士的他在如今的地星,屬實是無所畏懼。


    說句囂張的話,除非他現在自爆金丹自殺,否則他就算是想找死,別人都不一定能殺得死。


    所謂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在如今的地星上,他敢說這句話。


    飛迴徐家別墅。


    齊天走進客廳時,徐菲菲等人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見到齊天迴來,於麗麗驚訝道:“聽張鐵柱說你去省城幫人看病去了,這麽快?”


    “一點小問題而已。”齊天隨口應了一句,“鳳凰呢?”


    “哦,她說無聊出去轉轉。”


    齊天坐到沙發上。


    一旁的傭人趕緊上前倒茶。


    齊天喝了口茶,看了眼一旁候著的張鐵柱道:“家裏的食物什麽的還夠嗎?”


    “迴大少爺,”張鐵柱立馬湊上前道,“暫時夠,不過不多了,可大少爺吩咐我們近期最好少出門,”


    “我給尹玉霞說一聲,讓特事局給我們送。”


    “那可太好了。”


    徐菲菲道:“尹局請你去救的是個大人物吧?”


    “說是開國少將莫向問。”齊天道。


    “莫向問?”於麗麗驚唿道,“那可真是大人物,是現在碩果僅存的開國將軍,他說話,沒有誰不敢給麵子。”


    齊天恍然:“原來如此。”


    “怎麽了,小天?”徐菲菲道。


    齊天將對莫家請他去的目的猜測簡單說了幾句,又道:“看來除了試試我的能力和脾氣,有人還想擺我一道。”


    洛英雄撓撓頭道:“怎麽能擺你一道?”


    “要是經我的手把莫向問治死了,以他的影響力,可想而知對我不滿的人有多少,或者說,要表現出對我不滿的人有多少。”


    “不是,”洛英雄一臉困惑道,“咱不是要麵對詭異遊戲嗎?抓緊時間修煉就行了啊,怎麽還牽扯到這些?”


    齊天笑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看到我強到有些不受控了,自然就有人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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