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大哥,你真的隻有煉氣後期麽?”一艘飛舟載著眾人悠悠在半空中飛渡,林煉扶著綁得跟個粽子似的手,來到蘇玄身邊問道。


    蘇蘇在他身後探出顆小腦袋,從林臉的肩頭偷偷打量著蘇玄,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中充滿了好奇。


    “為什麽這麽說?”


    “我們也是煉氣後期,但是蘇大哥你的實力好像超過我們太多了,所以我們鬥膽來向您請教一下。”


    “請教談不上,我本身隻是占著法術之變,其實我的真正實力並不比你們強上多少。”


    蘇玄看著兩人都是十四五歲的模樣,這個歲數就修煉到了煉氣後期,顯然都是驚才絕豔之輩,到了煉氣後期,修煉就不僅僅是靠著天賦高就能突飛猛進的了,馮生與司徒淺淺他們同樣是極早就進階了煉氣後期,但都在到達煉氣巔峰的這段時間中竭盡全力地積蓄底蘊,就是為了爭取能靠著自身實力的突破築基,而不是依靠著築基丹輔助。


    見兩人疑惑,蘇玄盤坐下來,揮手示意兩人同坐。


    他手腕一翻,掌心中出現了一顆渾圓的水球,蘇玄雙掌合十輕輕一揉,一道小巧的水鏡出現在兩人身前,“你們試著用你們擅長的法術攻擊這枚水鏡,記得控製一下威力。”


    蘇玄說完,伸手一指,一隻栩栩如生的袖珍小人出現在水鏡背後。


    兩人對視了一眼,林煉在手腕玉環上輕輕一抹,招出一隻金紋毛筆,這支隻是中品靈器,品秩遠遠不如此前林煉用的那根。


    蘇蘇也是取下胸口上懸掛的小鈴鐺,亦是中品靈器。


    不多時一道凝練聲波被蘇蘇攥握成球狀,朝蘇玄身前的水鏡攻去,林煉手中的毛筆亦是畫出一隻精巧的水墨飛鳥,單手一揮,朝水鏡襲去。


    雖然兩人竭力控製威力,但在中品法器的加持下還是能堪比低階法術的威力,飛鳥與音波攻擊不出所料地擊穿了水鏡的防禦,攻擊在蘇玄製造的水人身上,一時間水花四濺。


    “你看,我的水鏡術並不能擋下你們的法術。”


    “那為何?”兩人異口同聲問道,此前兩人不管怎麽攻擊都奈何不了蘇玄分毫,實在有些灰心喪氣。


    “別急。”蘇玄伸手一揮,又造出一麵,一模一樣的水鏡和一個模擬水人,“這次你們再來。”蘇玄攤手示意。


    兩人相視無言,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困惑。


    如法炮製之下,這次從兩人這邊看去,水鏡一片水紋波動竟是將兩者攻勢一股腦吞了進去,奇怪了,明明是一樣的水鏡術,怎麽這次能擋得下來。


    “你們來我這邊看。”


    蘇玄微笑道。


    兩人好奇地走到蘇玄身邊,水墨飛鳥與那道聲波居然被水人完全禁錮起來,一點聲息也未發出。


    “我其實沒有擋住你們的攻擊,隻是在這些法術穿過我的水鏡術時,我用靈力切斷了你們的神識聯係,所以你們才會產生攻擊泥牛入海的錯覺。至於為什麽林煉用出那招時,我本身被轟了個稀爛,因為那時我的本體本就不在水鏡之後,沒必要浪費力氣擋下那樣胡來的招式。你們一開始看到隻是我用水幻術製造的幻影而已,你們若是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點區別的。”


    林煉小臉微紅,他也是急著救下莽撞的蘇蘇,才用出損耗靈筆的招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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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玄單手一揮,一個青衣男子,便惟妙惟俏地出現在兩人麵前,相似程度不禁令人嘖嘖稱奇。


    “水幻術,你們應該很熟悉吧,雖然這類法術變種極多,但萬變不離其宗,他本身的宗旨都是一樣的,都是利用人眼的視差錯位感,本質上就是行腳藝人的戲法罷了。若是你們修煉到築基境神識能自由離體,那我這種低階的幻術就毫無用武之地了。”


    “真是厲害,蘇兄說得簡單,但要把一門低階法術用到這般爐火純青的地步絕非朝夕之事,蘇兄肯定在這上麵大費苦工,才能有今日的成果,咳咳,你們兩人也是從今往後修行絕對不能懈怠,必須再接再厲才行。煉氣期就是打基礎的時候,完全不用與同輩修士爭搶修為進階快慢,厚積薄發,記住了,隻有進階金丹才是修行的開始,金丹之前快個一步兩步,慢個一年半載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你看我們的城主老爺不就是五十歲才築基,如今還不是金丹大能了,成大事者往往能沉得住氣,大器晚成,修道求索,可不是隻爭朝夕的事兒,你們最近有些急於提升境界了,欲速則不達,得改,懂了麽?”銘刀單手負後,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隻折扇,極為瀟灑地扇了扇道。


    蘇蘇光滑的肌膚上浮現出一絲紅暈,一臉崇拜地看著銘刀,此時他的模樣倒還真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架勢,就連一向對銘刀看不太上的林煉此時也神色微變,深覺這番話道理不差。


    一見唬住了兩個小輩,銘刀麵上維持著冷漠的神情,緩緩踱步到蘇玄身邊,迎風而立,雪白的法袍獵獵作響,突出了一個遺世而獨立。


    “蘇兄弟,速速配合我,再不說點話過渡一下,咱就要裝過頭了。”銘刀神識傳音,一秒破功。


    蘇玄微微一笑,這人倒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銘刀前輩謬讚了,晚輩隻是喜歡分心在這些雜學,煉氣期還是得專心境界的。”


    銘刀嗬嗬一笑,這蘇玄果然是個聰明人,比起清遠和木頭那幾個榆木腦袋可要好溝通多了,“蘇兄,可別這麽客氣,直接喊我的代號即可,銘刀這個代號我用了這麽多年也用得習慣了,聽著順口,你大哥我也就占著年長你幾歲,再讓蘇兄弟修煉幾年說不定很快就能追上我們,我一看你就是和城主大人那般大器晚成之輩,未來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銘刀這自來熟的性格,蘇玄算是開了眼界了,他客氣地笑道:“那就承蒙銘刀大哥吉言了。”


    不遠處,慕靈兒頹然地掛在飛舟圍欄上,雙手下垂撥弄雲彩,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極為貼合圍欄,看起來就像柔弱無骨的貓咪一般。


    袁叔癱軟在小舟角落,身旁是默然打坐的木師,和神色淡然的清遠,袁叔瞥了眼渾身無力的大姐頭,勉力起身道:“最後戰局如何了?胡吾跑掉了?”


    清遠淡淡地點頭道:“那人叫胡吾,你的熟人?”


    敏銳得感覺到袁叔的語氣不對勁,他似乎對胡吾跑了的事,心情還不錯?


    “陳年舊事了,不值一提,清遠你下次遇到他不必看我的麵子。”


    “我的劍出竅,不會留手。”這是實話,他的本命神通比較特殊,飛劍出竅必定見血,斷然沒有留手的餘地,至少在練氣境他還做不到。


    “咳咳,那倒也是。”


    “你的傷很重,還是少說話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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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事,我還沒這麽脆弱,話說迴來,大姐頭這是怎麽了,如此頹然喪氣的,不像她的性格啊。”


    “大姐頭這次沒有察覺到那個隱藏起來的劍修,正在那兒自責呢,上次這樣垂頭喪氣還是......還是在上次。”清遠神情一呆,一時間竟想不起來是哪次了。


    “嗬嗬。”袁叔微微一笑,許是動作太大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的,好不狼狽。清遠不僅劍心純粹,還是擁有本命飛劍的天生劍修,對於劍以外的所有事一向都是轉瞬就忘,有一次閉關太久,都差點叫不出來他們的名字,這般煉劍,說是劍癡都不為過。


    清遠將目光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木師,嘴唇微動道:“木師大哥,看出來什麽沒有?”


    木師雙眸睜開,左眼竟生出一大一小兩隻瞳孔,泛著微微的藍光,看起來很是詭異,“沒有問題,他的丹田,竅穴各處,我都看了個遍,沒有發現本命飛劍,就算是劍修應該也隻是後天劍修。”


    “可惜。”清遠神情微黯,若同為劍修,還能好好切磋一番,如今的他修為已經到了某個瓶頸,急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突破自己,對手若是劍修更是極好。


    蘇玄的本命飛劍如今正在觀想界中養劍,自然不是木師區區一個築基修士能看穿的,再加上有白帝前輩坐鎮其中,蘇玄相信就是傳說中的元嬰修士想看出些端倪來都很懸。也正因為如此蘇玄才放任木師觀察,沒有出聲阻止,若是組織內沒有個謹小慎微的大腦在,仙林苑指不定哪天就要莽出事來。


    修真界行走,這點程度的疑心才是正常的,反而是慕靈兒和銘刀這般草履蟲的腦迴路,哪天被人賣了隻怕還在幫人數錢。


    好不容易送走了聒噪的銘刀,蘇玄總算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被水爆術的餘威灼燒還是在體內留下了不少火毒的,此刻正好有時間能一一拔除,天生親水的先天優勢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對一般煉氣修士來說比較棘手的火毒,蘇玄除了稍微費時一點,倒是一點也不費力,蘇玄指揮著體內的水靈小童,一點點打掃幹淨,順便運氣數個周天,溫養著身上的暗傷,難得空閑下來,索性將身體恢複道全勝境界好了。


    功行九轉,蘇玄終於收功悠悠吐出了一口濁氣,頓感渾身輕鬆,疲乏不在,看看天色,才過去了一個時辰而已,這次療傷還算順利。


    蘇玄從懷中取出一枚灰色石頭,赫然是灰烏秘境石,這枚秘石胡吾果然求穩並未折返帶走,算是意外之喜。


    兀自思量了一會兒,蘇玄雙手攏袖,來到全身無力的慕靈兒身旁,將秘石遞了出去,微笑道:“慕前輩,這枚秘石能否麻煩您順路交給晨宴前輩?”


    慕靈兒慵懶地伸了伸纖腰,微微蹙眉道:“這是你的戰利品,給那個老家夥做什麽?”


    “哦,這是我與晨宴前輩做得一筆交易,至於內容,蘇某就不能說了。”


    慕靈兒揉了揉鼻子,接過秘石,微笑道:“你就不怕我中飽私囊?這東西可不是便宜貨色。”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慕前輩難道不相信自己?”蘇玄微微一笑,反問道。


    慕靈兒打了個響指,哈哈大笑道:“算你小子會說話,這次就不收你跑腿費了,下次就得談價格了。”


    “好說,好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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