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幻生淺笑一聲,又取出了一份金色邊的紙質契約。


    微笑道:“請蘇公子過目,我們對您的那份設計圖很感興趣,不知天霖閣能否有幸參與到蘇公子的這樁生意中來。”


    蘇玄接過契約,不禁嗤笑出聲,這天霖閣還真是準備充分。


    那幾張設計圖隻是龍朝雨拜托蘇玄傳播的服飾樣式,本就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兒,隻是修真界向來不在乎法袍樣式如何,隻在乎實用程度,但龍朝雨的想法也很有市場,若是兩種法袍實用性差不多,一款看上去就很精美,另外一款一看就是敷衍了事,樣式普通,不難猜是哪款賣得更好。


    不過這種樣式很容易模仿,隻能吃市場上的第一杯羹,很快就會被模仿,修真界鬼才極多,短時間內被超越也是有可能的,蘇玄對此並不看好,不過是幫龍朝雨一個小忙罷了,那個女人蕙質蘭心,心中奇思妙想極多,是個天生的經商奇才,每次看似荒謬的點子在她手中都能大放異彩。


    蘇玄推開那張契約,微笑道:“這個我得和我的合作夥伴談談,我不能擅作主張。”


    “好。”


    見蘇玄並未立刻同意,胡執事也絲毫不在意,像是蘇玄這樣的人,做這些與修煉無關的事肯定不會是為了錢,天霖閣隻要能夠通過此事與蘇玄這個人搭上線就可以了,蘇玄願不願意與他們合作反而是無關緊要的事。


    與胡幻生再詢問了一些旁枝末節,他亦是知無不言,兩人閑聊了一陣,拱手作別。


    “有機會一定要與蘇玄你促膝長談。”


    “一定一定。”


    蘇玄此行也收獲不少。


    胡幻生猶豫了一會兒,以心湖漣漪傳聲道:“虎洛宗、禦獸門、青羅院三大勢力中,有許多金丹前輩已經秘密來到汜水城了,很大概率是針對雨花宗來的,我懷疑很有可能是針對張道遊前輩的陰謀。”


    “為什麽與蘇某說?”


    這種級別的情報應該相當值錢才是,胡幻生作為一個商人如此行事未免有些可疑。


    胡幻生眉眼含笑,扶著煙杆敲脖頸,笑道:“不管蘇先生相信與否,我對張前輩的崇拜之情是沒有作假的,如果可能的話,我不希望張劍仙死在這種陰謀詭計之中。”


    蘇玄沉吟了片刻,並未迴話。


    “那個雨花宗的叛徒也出現了,而且還是金丹境界的修為,時隔數十載,此人再度出現,張前輩也一定會出現履行當年的諾言,到時候那三宗自然能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對張前輩出手,蘇玄你很聰明,應該知道這是一樁陽謀,胡某雖然不能幹預,也無從出手,但是這個名單你可以交給張前輩,畢竟有準備總好過無準備,到時候張前輩不至於太過失措。”


    蘇玄微笑著接收了胡幻生傳來的訊息,事無巨細,簡直快把那些金丹老祖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扒幹淨了,這又一次刷新了他對天霖閣的認知,這種程度的情報到底是怎麽搞到手的,蘇玄不禁有些好奇天霖閣的手段起來。


    “張前輩恐怕不會在意這些,他要做的事,從來不會在意別人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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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怎麽做,陰謀陽謀對他都沒有什麽意義。”


    胡執事哈哈一笑,“蘇玄你就當我是尋求心理安慰好了,我的立場讓我不能再做更多,但若是什麽都不做,我心難安。你們人類不是常說,人生在世,無非是求個心安理得嗎?”


    蘇玄不置可否,躬身鞠躬道:“我代張前輩謝過胡執事的好意。”


    胡幻生亦是躬身還禮,笑道:“蘇小友客氣了。”


    這一刻蘇玄也忍不住相信他是真心的了,有時候妖族比人族更有人性,真是諷刺。


    等蘇玄告辭走遠後,胡幻生伸手一招將看得一頭霧水的小天真攝到身前,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微笑道:“小天真,從今往後可得好好修行,爭取早日修煉到金丹境界,否則就會像你胡叔叔一樣被唿來喝去,毫無自由可言,那可就度日如年了。”


    天真兩隻狐耳忽扇忽扇地,整隻小腦瓜子中裝滿了問號,年幼的他並不明白胡幻生話中的意思,但是好好修煉的告誡他還是聽得懂的,好不容易擁有了修行的能力,他可從來沒放鬆過,平時除了工作,所有時間幾乎都用在修煉上,有時候恨不得把自己拆成兩半用。


    天幕垂下,隨著太陽落山,高懸的圓月漸漸顯露身形,淡銀色的光輝漸漸壓下昏黃的餘暉,吞噬了整座大地。


    蘇玄今日一天都在汜水城中閑逛,倒是把與軒轅都的約定忘了個幹淨,不過那邊倒是不急,拖得越久,越能看出些端倪。


    反而是晨家兄妹二人,此時卻是陷入了危機之中,本就經驗不足的兩人,很快就被燕雲山莊的手下給騙了。


    隨便找了個由頭假扮晨家弟子給他們指一條錯誤的路,沒想到這麽輕鬆就騙過了兩人。


    佩戴著晨家族徽的刀疤臉男子奸笑一聲,這身衣服在黑市上值不了幾個錢,甚至他身上這套還是宰了個貨真價實的晨家弟子,然後從屍體上扒下來的,隻要不是特別小心謹慎的晨家弟子,都發現不了,更遑論是後麵兩個初出茅廬的外人了。


    刀疤臉男子轉過身來,又換上了另一幅麵孔,“慈眉善目”道:“你們是來我們晨家走親戚的?我在晨家也是幹了十幾年了,最近也沒收到什麽消息啊。”


    晨陽想了想,斟酌了一番還是沒有說實話,拱手道:“赴大哥,我們兄妹倆是自己跑出來的,並沒有通知晨叔伯。”


    刀疤臉輕扶腰間長刀,展顏一笑道:“敢問兩位小少爺,是哪個晨叔伯,這晨家上下,就沒有我赴曲不認識的人,論熟稔程度我赴曲也算是老油子了,你們直接說名字,我也好帶你們直接過去找正主,晨家這麽大,我怕你們倆又迷路了。到時候又得解釋,那多麻煩,或是說兩位有什麽信物之類的?”


    妹妹晨安白緊張得抬眼瞥了哥哥一眼,用蹩腳的傳音說道:“哥哥,這家夥感覺比蘇先生還要不靠譜啊,一直帶我們走偏僻的小巷子,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晨陽臉色一黑,晨家的族徽他認識,與母親交給他的信物一模一樣,一隻太陽下麵有三條小杠,上麵的那三條杠代表著身份地位,赴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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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那枚隻有一條杠,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初階弟子,他手中的那枚徽章則是三條杠,更是核心家族成員,是他父親留下來的。


    “沒問題,相信哥哥的沒錯。”


    晨陽握了握妹妹的手腕,出聲安慰道。這個赴曲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最多有些江湖把式在身,他還對付得來,若是發現不對,到時候再跑也來得及。


    晨陽從袖腕內襯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徽章,搖了搖道:“叔伯的族徽在這裏,赴大哥隻要帶我們迴晨家,事後定有重謝。”


    赴曲笑著伸手就要拿過來看看,卻被晨陽敏捷地躲過。


    晨陽看著他滿臉錯愕,勉強笑道:“赴大哥就別看了,這上麵三條杠,應該能表明身份了。”


    赴曲收迴定在空處的手,撓了撓後腦笑道:“也是,親疏有別,兩位少爺是豪門貴子,定是看不上我們這些小人物的。”


    “不是的,我們隻是在路上遭了劫匪,如今有些膽小甚微罷了,等迴了家族我一定和大哥登門道歉,到時候我一定自罰幾杯,喝到大哥滿意為止。”


    赴曲嗬嗬一笑,身形一閃與兩人拉開距離,大笑道:“那得等你們有本事活到那時候才行了。”


    堅硬的石牆中水波蕩漾見走出了三個紅袍修士。


    三人中,一名麵色深沉,滿臉黃褐色斑點,一人目光輕浮,咧嘴微笑盯著晨陽背後的晨安白,低聲陰笑道:“這燕雲山莊的小公主果然名不虛傳,嬌俏可人得緊,哦,不對,現在應該是晨家小姐了,那越玲瓏可真夠變態的,養仇人的兒女養了這麽些年,也不知想做些什麽。”


    另外一名年約三十,冷麵風霜的美豔婦人冷冷地瞪了輕浮男子一眼,“冷鐮,別想些不知所雲的事,太多的好奇心會讓你死得很慘。”


    輕浮男子漫不經心地雙手後插扶著腦袋,敷衍道:“知道啦,潛月姐,最近都沒啥任務,還不許我找些樂子,不得憋死我啊。”


    名為潛月的冷豔女子,雙眸微閉,不在言語,她話已至此,若是攔不住這家夥找死,也不關她的事。


    臉上滿是斑紋的領頭男子,斜瞥了眼身邊的赴曲,從袖中取出一袋靈石拋到他手上,揮手道:“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走了。”


    赴曲接過靈石袋,吞了吞口水,這位大哥的壓迫力在他生平見過的大人物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幾個。


    “大哥,下次還有機會,歡迎再來合作啊,我汜水城赴曲在這一帶也是出了名的消息靈通,其他業務像是買兇、懸賞、繪製地圖,之類的活計那是樣樣精通......”


    冷鐮眯眼微笑著看著滔滔不絕的赴曲,嘴唇微動間,赴曲霎時臉色煞白再也不敢多說其他,將靈石塞迴懷中一溜煙的跑遠了。


    “古藤大哥,你也是心善,若是換我來早就殺人滅口,還省了一筆靈石,何樂而不為?”


    古藤並未理睬冷鐮言語雙手環胸,一步跨出近十米,幾步間便來到兩兄妹身前,沉聲道:“你們,是死在這裏還是跟我們走,選一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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