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都迴去路上,一身輕鬆,看來他最近話術長進不少,這樣距離他的目標就更進一步了,甚好。


    “迴來了?如何。”


    軒轅都以折扇拍手微笑道:“那個蘇玄挺好說話的,我們相談甚歡。”


    吳千躍麵色不善,冷聲道:“你忘了我囑咐你的?”


    “自然沒忘,那件事怎麽急都急不來,不如先穩住那小子再從長計議。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我的好外公。”


    軒轅都眸中隱現出數道黑褐色的詭異符文,一閃而沒,就連築基期的吳千躍都沒發現異狀。


    吳千躍一撫掌心,從手腕處儲物鐲子中取出一根扭曲光滑的枯樹枝,形狀與幹枯的指節形似,枯枝在其手中扭動掙紮,仿若活物一般發出陣陣聲嘶力竭的呻吟聲。


    吳千躍掌心異光微閃,將所有動靜都禁錮在手中,沒有絲毫外泄。


    軒轅都疑惑道:“這是?”


    “鬼哭藤,而且是王樹枝條上的。”


    “嘶,那處秘境又發現新的秘石了?”


    鬼哭藤這種稀有的植株,軒轅都除了在那處秘境之中就沒有發現其他地方有過,更不用說王樹了,鬼哭藤是極少數化形之後依舊隻能保持原型的古老精魅,能進化到王樹級別的更是少之又少,最重要的是鬼哭藤的價值,它的根係能作為築基丹中一種原料的替代品,並且是上位替代,這就保證了這種靈物永遠都不會缺少市場。


    吳千躍捋了捋胡須,將那株鬼哭藤枝條送迴儲物鐲中,眯眼笑道:“不是原來那處秘境的秘石,而是另外一處未開墾的秘境。”


    吳千躍頓了頓繼續說道:“最關鍵的事那王樹還未完全開啟靈智,若是在此期間喂養足夠多的血食,就能讓那小家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倒是後產出的根係說不定比上次那處秘境中的品秩更好也說不定。你仔細想想,其中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軒轅都垂下頭,眸中黑色符文再度閃滅,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抬起頭時,又恢複正常,沉吟道:“那人怎麽說都是馮家公子的朋友,這樣算計他,萬一......”


    馮家最近雖然因為老祖宗坐化的消息暴露,有些勢微,加上族中如今唯有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坐鎮,戰力更是不足。


    但馮家畢竟遺威猶在,何況光是那群特殊的死士就足夠令人忌憚,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這個老牌家族的,徒惹一身騷,不值當。


    “什麽狗屁朋友,我看那兩人不過隻是認識的程度,何況馮家不會為了區區小公子的朋友就與我們吳家商會和軒轅氏族作對的,那個叫蘇玄的值不起這個價。”


    軒轅都掃了眼吳千躍的神色,總覺得他有些故意針對那個萍水相逢的蘇玄,有些古怪。


    吳千躍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外公,但是血緣上兩人毫無關係,軒轅都作為軒轅氏族當代皇帝的私生子,與身為妹妹的軒轅青苑都說不上多親昵,自然不會與吳千躍推心置腹。


    “如今到汜水城還有些時間,我再想想吧。”


    吳千躍深深地看了眼身前這位一向軟弱的外孫,神色淡然道:“我言盡於此,那人水屬靈氣契合度之高,我這大半輩子就沒見過幾個,說不是傳說中的水靈根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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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水靈根對這種植物類精魅的裨益之高,簡直難以想象,若是那株新生鬼哭藤王樹能吃了那個蘇玄,我們能得到的資源幾乎可以說是數之不盡了,說不定連我這個稀爛的資質都能硬生生拔到築基圓滿,至於你資質本就不差,此生說不定能有一覽金丹境風采的機會也不無可能。”


    軒轅都陷入沉默。


    罡風唿唿獵獵,比之剛才的鬼哭藤嚎叫聲都要滲人幾分。


    吳千躍嗬嗬一笑,繼續加料道:“我言盡於此,若是我可愛的小外孫不忍心,那就讓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來好了,不過到時候你能不能分一杯羹就要看看上頭的意思了,修道之路,艱險萬分,若是不把他人當做墊腳石節節攀升,就你這種不上不下的天賦資質,如何能登上山巔?”


    軒轅都雙拳攥緊,骨節上青筋暴起,咬著牙厲聲低喝道:“算我一個。”


    吳千躍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賞道:“哈哈哈,孺子可教也,你比起你的大哥來可要識時務得多了。”


    “那小子之前智計百出,生生把一位築基後期的修士趕走了,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貨色,你可以把小青苑帶上,那丫頭心地善良沒心眼,可以稍稍減輕些對方猜忌心。”


    軒轅都沉重地點了點頭,低垂下的麵容上一左一右顯現出兩副麵孔,兩張半臉仿佛各有意識般,在爭搶這具身體的控製權,格外詭異。


    第二天。


    汜水城上空,一隻翅展長達百米的巨型鳥類妖獸振翅飛來,妖獸背上或站或坐數十人,在這寬廣的鳥背上一點都不顯得擁擠,遠遠看去就像一隻隻小螞蟻一般,十分不醒目。


    汜水城中的一處湖心亭旁,有一群穿著各異的女子修士,在湖邊嬉戲打鬧,大多是此次參加十宗大比的宗門弟子,還有一部分汜水城本地的修士家族天驕之輩。


    “晨秋秋,別犯花癡了,再看就要流口水咯。”


    被調笑的女子麵容姣好,身材勻稱,臉上肌膚嫣紅透白,在陽光下閃爍著醉人的色彩。


    她輕笑一聲,一個熊撲抱住對方的脖子,不滿道:“你也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誰,大比還未開始就給白雲公子押注了數十萬靈石。要是被你爹爹發現,不得把你關禁閉嘍。”


    被抱住的女子同樣嬌媚動人,兩女姿色自在伯仲之間,難分高下,她俏臉微紅辯解道:“哪有的事,我這是精準投資,好鋼花在刀刃上,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我胡陶哪有不摻一腳的道理,倒是你這丫頭,給那個叫什麽純黑的家夥下了幾十注,有錢閑的麽?”


    “哼,我樂意,你管不著。”


    胡陶臉色微變,轉身掐住對方纖細的腰肢,咯吱道:“哦吼,幾日不見格外硬氣了嘛,這麽有錢,不得把欠我的靈石還來。”


    晨秋秋強忍著對方的騷擾,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同樣摟住了胡陶陶的腰肢,沒好氣地嬌斥道:“還個屁,上次你那樣騙我的,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哪有,我看你那天過得挺開心的嘛。我又沒有給你假情報,是你自己把握不住可怪不得我。”


    “臭陶子,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他師姐也在,害我什麽準備都沒有,太丟臉了。”


    胡陶哈哈大笑,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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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沒看到好友丟臉的模樣,但也能想象得出當時的尷尬場景,作為專業的情報販子,她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對不起,秋秋,這次我的消息絕對準確,要不要再買一份,給你打折哦。”


    “我打你個大頭鬼。”


    兩人轉眼間又打鬧成一團,毫無形象可言。


    比起這邊,另一邊圍坐在石亭圓桌旁的四位女子就顯得格外淑雅恬靜了,四女來自十大宗門中的烏玄宗,一個圓滿,三個煉氣後期,除了練氣圓滿的那位,其餘三人都沒能參加這次的十宗大比,但也不影響她們是烏玄宗數一數二的頂尖弟子。


    要知道烏玄宗在十宗之中也是排行前列的,除了那最神秘的神隱窟之外,隻有從前的雨花宗能與它一較高下,至於現在的雨花宗,完全不行。


    四名女子一身綠衫長袍,端坐在石凳上,都是身背長劍,腰間掛著一隻小巧葫蘆,四人造型幾乎一模一樣,若是粗略一看都分不太清幾人的區別。


    王錦,王琪,王雯,王悅。


    四女。


    四胞胎。


    而且是如此相像的四胞胎,即便是在怪事如林的修真界也是罕見的存在,更不用說四人皆是煉氣後期,並且都是劍修了。


    四人幾乎心意想通,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二姐,宗門此處為何答應采用一對一的擂台賽,若是按照往年的方式,在一處秘境中相互廝殺,我們的合擊劍陣不至於沒有用武之地。”


    “對呀,虧我們已經準備一年了,有我們在,雨花宗的合擊陣法,完全不用放在眼裏,長老們就這麽放棄優勢,為何?”


    烏玄宗的綜合素質最高,往年也是次次拔得頭籌,這次長老們的想法她們是完全看不透了,最離譜的事是還同意各宗門請外援,把外人牽扯到十宗之間的利益分配中來,更是極度不合理,這一切都讓她們姐妹這些天倍感困惑。


    小妹王悅怯生生地插話道:“會不會是長老們想借這次機會考校我們的個人實力,所以才讓其他宗門隨意發揮。”


    畢竟每次都是毫無懸念第一名,說不定宗門長老想看些有懸念的鬥法也說不定,這些壽元悠長的老前輩,會想找點樂子也不是沒可能,她們四人的師傅就不是個閑得下來的正經人。


    長女王錦吐氣如蘭,淺抿了抿杯中茶水,說道:“上次十宗商談的時候,我們師傅也去了。”


    剩下三人對視一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若是師傅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那就有可能了。


    他們四女隻有大姐王錦被選中參加這次的十宗大比,實際上她們幾人實力相差不多,若是認真打起來真說不上誰勝誰負,當然是在不用本命飛劍的情況下,她們四女亦是天生劍胚,而且是四人公用一把本命飛劍,而且都能操縱得很好。這種情況在漫長的修真界曆史中都沒有幾例,烏玄宗自然一發現就對她們姐妹四人著重培養,投入了大量資源,四人也同樣不負眾望,成為宗門進階煉氣後期所花時間最少的煉氣期修士。


    若不是上次十宗大比,她們的年紀太小,指定能在汜水城一展風采,一舉成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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