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應該也是有用的,本命飛劍本身就靈性十足,與後天飛劍光是起點就不能比較,畢竟是天生天養的靈物,在厲害的鑄劍師也造不出比這更強的靈器了,我第一位施法的就是一位金丹劍修,他的本命飛劍靈性開發程度不可能在你之下,你把飛劍招出來,我檢查一下。”


    蘇玄猶豫了一會兒,翻手一呈,一道紅芒出現在掌心,這枚小巧飛劍正在其上有規律地上下浮遊,仿若酣眠一般。


    獨孤迴伸手一指,一道淺綠色劍光射入紅塵劍身之中,他眉頭緊皺,期間操縱者綠光劍氣百轉千迴多次,在紅塵之上畫了幾道奇異的符咒,看那咒文樣式倒是與馮生教授的水幻術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同根同源,皆是從那道祖符之上感悟而來的。


    “怎麽樣,前輩,紅塵似乎陷入沉眠之中了。”


    與之前蘇玄施展養劍術,讓紅塵藏鋒與體內不同,這次它是真正睡著了。


    “看不出來,這種情況倒是不常見,需要時間驗證一番。不過這應該是好的變化,此劍的威能在其蘇醒後應該能得到極大的增強。”


    蘇玄指揮紅塵在其周身盤旋遊離,靈動十足,再無之前的遲滯之感,雖然紅塵靈性陷入了沉睡,蘇玄對於飛劍的掌控力卻上漲了一大截。


    “多謝前輩施展神通。”


    蘇玄拱手道謝,心懷感激,自從來到雨花宗,確實受益與各位前輩良多,他的修行之路才剛剛開始,這份恩情大可以慢慢還,他並不著急。


    獨孤迴嗬嗬一笑道:“看在師兄的份上,否則你可沒資格讓我動用綠竹,你隻要記住與師兄的約定便好,其餘的我不關心。”


    蘇玄點了點頭,算是大概了解了獨孤迴的個性,此人也不像馮生所說的那般難相處。


    “至於現在,你休息夠了沒?”


    蘇玄一愣,很想說沒有,但看獨孤迴的神態,就知道他並不在意蘇玄的答案。


    “沒有也無所謂,你現在去幫我辦一件事。”


    “何事?”


    獨孤迴身為金丹修士都辦不成的事,他一個築基都沒有的小子,隻怕沒什麽發言權。


    獨孤迴打了個哈哈,懶散地說道:“不是什麽大事,這次司徒那丫頭若是再空手而歸,一旦驚動宗主,隻怕又得來煩我,麻煩得很,你去幫我解決此事,你欠我的人情就算兩清。”


    還不待蘇玄發出疑問,獨孤迴便一臉不耐煩地拂袖將蘇玄吹飛出去,一頭撞進一道禁製之中,隻見一陣水波氤氳,蘇玄瞬息之間便被傳送到了別處。


    獨孤迴撫掌一笑:“年輕人的事,就得交給年輕人來解決,什麽金丹長老帶隊,我們那一輩可就從來沒有這麽矯情的事情。”


    “哈哈,獨孤師叔,你就是懶得吧,不想幹活就直說嘛,宗門裏又沒人逼得了你。”


    一隻紫金葫蘆從天而降落在竹葉之上。


    獨孤迴頭也不抬,繼續照顧起他的靈竹,漫不經心地迴道:“如雲,不為師兄守關,來我這作甚。”


    沈如雲雙手枕頭笑嘻嘻道:“還不是師叔不放心,讓我過來看看,獨孤師叔有沒有認真工作,蘇玄那小子聚靈成功了?”


    “算是成功了吧。”


    “嗯?”


    “那小子的飛劍有些古怪,與尋常的本命飛劍很不同,我看不真切,師兄來或許能知道些端倪。”


    “幾炷香?”


    “三柱。”


    “他的飛劍是不是‘睡’去了。”


    獨孤迴略感詫異,脫口問道:“你怎麽知道。”


    沈如雲點了點頭,喃喃道:“果然如此,與師叔料想的一樣。”


    獨孤迴淺笑一聲,若是師兄預測的,那就不出奇了,師兄對於本命飛劍的了解程度可要比他這個天生劍胚深得多了。


    “把你的葫蘆借我用用。”


    沈如雲奇道:“你又不喝酒,要我葫蘆作甚?”


    “小師侄,你會忘了你的葫蘆可是上品的法寶,你不會真把它當成酒葫蘆用了吧。”


    沈如雲尷尬地咳了一聲,紫霄劍攻防一體,這紫金葫蘆除了當做代步工具和酒葫蘆確實沒什麽其他大用。


    沈如雲略微想了想,神識掃了掃遠處的司徒兩人,便領會了獨孤師叔的用意。


    “你是要撮合那兩人?嘿嘿。沒想到師叔你看起來老實,花樣還不少啊。”


    獨孤迴邪笑一聲道:“像師兄那般手段,收買人心未免太慢了,要拴住一個男人,有什麽比一個女人更好使的,這次若是運道好,讓那小子直接加入宗門都是有可能的。”


    沈如雲解下腰間的葫蘆,拋到其手上笑道:“悠著點,獨孤師叔,那小子可聰明的很,一旦讓他發覺難免會有反效果,這可就浪費了師兄的一番籌劃了。”


    獨孤迴點了點頭。


    “一切隨緣,我不會強行拉紅線的,若是那兩人看不對眼,就按師兄的計劃來。”


    兩人寒暄了一陣便各自告辭了,張道遊正是閉關的關鍵時刻,她絕不能離開他一步,以防被歹人趁虛而入。


    此前發生的惡心事,一次已經夠多。


    另一邊,被獨孤迴暴力傳送的蘇玄,一陣頭暈目眩,待到落地之後才晃了晃腦袋,穩定了暈眩的神魂,勉強忍住惡心反胃的感覺不吐出來。


    蘇玄剛一落地便感覺到四道熟悉的視線。


    他眉頭微皺,第一次被人以這種方式傳送,蘇玄缺乏經驗,被禁製中各色炫光迷了眼睛,現在想睜開眼都費勁。


    “蘇先生,你怎麽來了。”


    鬱離帶著明軒一溜小跑來到蘇玄身邊,不知為何蘇玄似乎天生親和草木精魅,馮生的那隻是如此,現在獨孤前輩收養的兩隻小精魅也是對他比較親近,這或許與蘇玄天生親水的體質有些關係。


    草木精魅親水可是人盡皆知,所以修真界一直流傳著親水修士更容易獲得草木精魅的好感,故而抓捕精魅販賣的修士中大多會配上一名親水修士,就是因為個中緣由。


    蘇玄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憑直覺抓住了鬱離的手腕,深吸了一口其身上充沛的草木靈氣,總算從眩暈的後遺症中緩了過來。


    “蘇玄,你怎麽在這裏?”


    諸葛熏嘖嘖稱奇,見他與兩隻小精魅似乎關係很好的樣子,八卦之心洶湧澎湃。


    這兩小隻往常一向怕人得很,鬱離還算好點,明軒可就隻剩窩裏橫了,在外人麵前大聲說話都是不敢的,所以諸葛熏最喜歡的就是欺負這個小丫頭,來一次欺負一次,樂此不疲。


    蘇玄晃了晃腦殼神色疲憊,並沒有理睬諸葛熏,而是看向一旁司徒淺淺問道:“咳,你們是來找獨孤前輩辦事的吧。”


    司徒嗓音清冷,螓首微點道:“是。”


    “能說說是什麽事麽,獨孤前輩將此事托給我辦了。”


    司徒還未柳眉微凝,還未開口,一旁的諸葛熏便搶先譏諷道:“就你,別開玩笑了。”


    蘇玄並不生氣,微笑道:“多個人,多一條路,兩位不如先坐下來聊聊,若是我實在不行,我也幫你們求獨孤前輩出山如何?”


    諸葛熏神色微變,她本來想做一做惡人,激將一番獨孤迴,如今連他的麵都見不到,那她準備多番說辭都無甚用了。


    司徒淺淺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宗門內的一處小型秘境,今日要‘沉沒’了。”


    蘇玄摸了摸下巴,疑惑道:“敢問司徒仙子,‘沉沒’是什麽意思。”


    秘境之屬蘇玄自然有所了解,像是雨花秘境便是雨花宗的開宗立派之本,蘇玄也是去過一次,據沈如雲所說,這個秘境比之傳說中的洞天也差得不遠了,它本身是有進階洞天的底蘊的,隻要雨花宗不竭澤而漁,過多開采秘境中的資源,雨花秘境進化為洞天之屬隻是時間問題,到時候又是兩副天地。


    要知道涼州公認的第一宗門天宗也隻有一座洞天,雨花宗前景可以說是不可限量,這亦是雨花宗前輩祖宗留下的遺澤之一。


    可以說隻說底蘊強弱,雨花宗是不弱於十宗任何一宗的,隻是缺了一根定海神針,沒有元嬰修士是雨花宗永遠的痛,宗內幾乎所有元嬰修士都是在那一次宗門大劫中死完了。


    諸葛熏白了蘇玄一眼,“你連秘境‘沉沒’都不知道麽,這點修真界常識都沒有,你不會真是什麽深山老林裏出來的野修吧。”


    司徒淺淺反手給了她一個後腦崩,嚴肅道:“師妹,你別說話。”


    “除了一些洞天之屬,大部分小型秘境都是有壽命的,而一些特別小的秘境碎片,若是被開采資源過多,崩解就隻是時間問題了。秘境崩解的過程,會被虛空之海吞噬淹沒,所以也被稱為秘境沉沒。”


    司徒淺淺講得淺顯易懂,蘇玄精神一震,大致了解兩人是來做什麽的了。


    “這麽說,那處秘境沉沒之前還有一次探索的機會,是也不是。”


    司徒淺淺點了點頭道:“沒錯,雖然大部分資源都被宗門搜幹淨了,但是還是會有所缺漏,宗門自然想榨幹這處秘境的剩餘價值,萬一遺漏了什麽隱蔽的秘寶,那就很虧。”


    蘇玄麵露困惑之色。


    “既然如此,找那些築基期的前輩,不是更有效率嗎。”


    此事怎麽也輪不到他們這些煉氣修士來操心吧。


    諸葛熏嗬嗬一笑道:“那些築基期的前輩忙得很,沒時間來處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司徒淺淺打斷諸葛熏的陰陽怪氣,繼續解釋道:“這秘境基本與刨了一層地皮差不太多,能留下來的好東西最多也就是小貓三兩隻,築基修士看不太上,這還是翻土之後,地底下可能會有的一些零散的珍貴礦物,如今秘境沉沒在即,最多隻能撐得住三人進入,而且時間有限,我們需要有一位金丹修士來作為後手,萬一被困住,就很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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