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刺客被震得一個慌神。


    江席玉當即抬腿將人踹開,用刀狠狠刺穿了刺客腹部。


    隨後毫不留情的拔刀,鮮血頓時飛濺上了他的臉頰,眼尾處仿佛點了血痣。


    江席玉眯了眯眸,眉眼就莫名含了絲豔殺之氣。


    他轉頭欲對著來人露出微笑,然而到嘴邊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攬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


    血腥味繞在彼此之間,袁寰摟著他的臂膀愈發用力。


    他馬不停蹄的趕迴來,看見此等場麵,幾乎心髒都被嚇停了。


    袁寰用顫抖的手擦拭著江席玉臉頰邊的血,確認他沒有受傷後,才低聲罵了句粗話。


    江席玉仰頭看著他,瞥見了他用來砸人滾落的東西,輕輕笑著說:“這顆頭,怪嚇人的。”


    袁寰下頜緊繃著沒迴他的話,隻是看著廝殺的眾人,厲聲道:“一個不留!”


    十足高大寬闊的身影仿若屏障般籠著江席玉。


    眾目睽睽之下,袁寰微微俯身單膝跪地,單臂攬了江席玉的腿彎,隨後輕而易舉的就將人抱了起來,讓他穩穩的坐在了自己的臂彎處。


    江席玉的雙腳驟然離地,手中的刀掉落下去。


    他下意識的摟住袁寰的脖頸,垂首看著袁寰含怒的麵容。


    袁寰走上前,踩上剛才襲擊江席玉的死士,少頃,腳底下就驟然傳來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碾碎這具屍體也無法平息他的怒氣,袁寰對著正在廝殺的侍衛以及匆忙趕來的禦林軍兇狠下令:“剮了他們!”


    很快,死士們無力抵抗圍剿。


    士兵並沒有將他們一刀砍殺,而是照著袁寰的吩咐,類似於折磨般地千刀萬剮,直至鮮血徹底染紅了這條路,眾人才跪下請罪。


    “請陛下恕罪!”


    勒元跪在那冷汗都驚出來了,感受著自家世子駭人的視線。


    真不敢想,要是刺客那一刀真的砍到了陛下身上,估計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世子剮了。


    袁寰的陰影沒動,比之這血腥夜色更為壓抑的氣勢,幾乎化作了無形的利爪,將在場所有人的腦袋狠狠的按在了地裏。


    他們甚至不約而同的感覺自己就好像是那具被世子碾碎的屍體,全身癱軟,差點沒跟著屍體一樣匍匐在地。


    周遭一片死寂。


    江席玉察覺到他動了氣,並沒有作聲。


    他垂首看著袁寰的發頂,指尖觸著他汗濕的鬢,又劃過他冷峻似修羅的側臉,最後才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發頂。


    那是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動作,像是主人在給炸毛的鷹順著毛發,無聲的哄著他,要他不要生了啦。


    令人窒息的陰影這才終於動了動。


    袁寰眸光冰冷的掃過眾人,寒聲道:“即日起,行宮上下所有的人,都要過本世子的眼,驪山腳下至行宮,禦林軍巡查交替不能有任何空隙。”


    “若是再出此事,我要你們的命!”袁寰沉聲嗬道。


    眾人頭皮繃緊,朗聲應:“是!”


    袁寰單臂抱著人,一路踹開擋在麵前的屍體。


    江席玉坐在他的臂彎處,覺著好高啊。


    這樣有力的鷹,展開的臂膀仿佛都要將他的腿彎給勒碎了。


    可他健碩偉岸的身體,又能令江席玉感到莫名的安心。


    不過,這樣被抱著,確實有失帝王威嚴。


    江席玉低下頭,湊近袁寰說:“放朕下來吧。”


    那語氣溫柔極了。


    袁寰腳步頓了瞬,不肯把他放下來,語氣緩和說:“地上髒。”


    都是血。


    雖然小皇帝的鞋麵已經染了幾滴,但他還是不想把人放下來。


    這樣肮髒的血跡實在是不配染上他,尤其是地上還橫七豎八的躺著屍體。


    江席玉沒有拒絕了,索性就坐在他的臂彎間,賞著月亮。


    腳下是血,頭頂是月,如此詭異。


    他卻看得還挺愉悅的,或許是因為,得了個兇猛的坐騎呢。


    江席玉淡淡笑了笑。


    ……


    袁寰把人放在主位上,叫人拿來了幹淨的鞋襪,自己則是蹲下身給江席玉脫著帶血的鞋子。


    其實後麵江席玉被他抱著,根本就沒沾多少血。


    白皙的腳背踩在袁寰掌心,忽然還有些不好意思蜷了蜷。


    袁寰的手是滾燙的,給江席玉暖著也不說話,待到婢女拿來了幹淨的襪子,才給他穿了起來。


    江席玉瞧著他臉上的冷硬未消,輕聲說:“做什麽還在生氣?”


    袁寰給他穿好襪子,這才抬頭緊緊盯著江席玉臉頰處被抹開的血,語氣別扭著卻溫柔了不少。


    他反問:“出去做什麽?”


    江席玉彎著眉眼,腳輕踩在袁寰大腿的肌肉處,邊感受著他的有力邊說:“想去看看你迴來了沒有啊,朕念著你,睡不著呢。”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迴來了……”


    袁寰喉間滾動,心中暗罵了聲。


    他媽的。


    再晚點迴來,命就得留這了。


    上次是中毒,這會是刺殺,真的離開不了一刻。


    再離開,指不定那天迴來,命就沒了。


    經過京城這一遭,恐怕日後這種事情,隻會多不會少。


    袁寰罕見的生了擔憂,卻沒有表露分毫。


    他沉默了會兒,又絞了帕子給江席玉擦拭著臉,說:“給你帶了禮物。”


    江席玉被他擦得語氣悶悶:“是什麽?”


    “剛才氣過了,那顆頭……”袁寰手頓住片刻,這才想起他扔出去的東西,喊道:“來人!”


    江席玉笑著製止,說:“罷了,朕不要頭,看著怪令人作嘔的。”


    他隻問:“是誰的頭?”


    袁寰將京城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江席玉聽完後就笑了,曲指去抬他的下巴,似是誇讚的說:“砍得這般好。”


    袁寰歎了口氣,用帕子擦了自個的手才去抓江席玉的指尖,抬眸看著他說:“當然是為了博取陛下的歡心。”


    “朕好開心啊。”江席玉挽唇道。


    他說著俯身與袁寰四目相對,猶如情人耳語的說:“朕瞧著,世子不大高興呢。”


    “哪裏讓你不高興了,朕哄哄你好麽?”


    江席玉微歪著頭,濕漉漉的眸,裏麵倒映著袁寰的麵容。


    像是明淨澄澈的湖水,吸引著人跳下去。


    袁寰跳了,終於不把自己的悶氣憋在心裏。


    他的鼻梁抵著江席玉的,低啞地說:“陛下,為什麽給自己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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